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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狭隘。这块无欢令你收好,江湖中鲜有人知无欢令有两块,若是消息走漏,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那你呢?”听他如此说,苏殷也不想把气氛弄僵,赶紧接上话头。
君莫扬了下唇角,“殷儿果然是在担心我,无欢令之事你无需再追查下去,我自有打算。”
他不等苏殷再问,就打开了门,房外院子里的三个姑娘齐刷刷看过来,苏殷就算再气也只得忍着。
“临羡,给少主换紫锯草。”
*
为了确保紫锯草与筋脉完美接合,苏殷需要在床上躺足半月,且手脚都得用布条固定,连如厕都要人服侍,等同于和废人无异。
第一次在体内植入紫锯草时,他的身体排异得厉害,筋脉与紫锯草的融合不容乐观,因此沈清迟隔三差五就要为他更换草药。
筋脉被反复切割又连接的疼痛他已经习惯,这次也并没感觉到有多难捱。只是,先前他烧到神志不清,上吐下泻。而这次,他全程清醒着,还有心情调侃临羡。毕竟为了活命,临羡很没志气地认“贼”作父,欢天喜地地成了白梓谦的大闺女。
这几日吃的都是流食,小恭自然也就多了些。想来之前都是言婼风给他端茶送饭,那又吐又拉的肮脏模样也都被这丫头瞧了去,那些秽物除了她也无人收拾,苏殷打心底里觉得对不住她。好在君莫还算顾及他的脸面,这次总算没让已出落成大姑娘的言婼风再伺候他,而是给他配备了个老实勤快的小厮。
小厮名为春生,十二岁的年纪,因家里父亲好赌嗜酒,被贱卖给了酒馆当杂役。孩子瘦小,干不动酒馆里劈柴跳水的苦累差事,时常遭受毒打。可就算如此,他也未生出叛逃之心,只因酒馆里的老板娘还给了他一口热饭吃。后来不知怎的得罪了老板娘的儿子,几经周转之后,又被卖给了君莫。
这十多来日,除了春生陪着他说说话,也就只有鸢尾鸟在他的床头叽叽喳喳。至于其他人,就像人间蒸发了,别说行踪飘忽不定的君莫,就连时常兴风作浪的白梓谦,都杳无音信。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难道君莫带出来的人都找无欢令去了?那带着白梓谦做什么?这小子难道属狗的,能够万里追踪落红衣?
这天晚上,春生照例给他擦洗了身子,端了铜盆出去换水。过了一会,他隐隐有些尿意,想着等春生回来再小解,可不料春生迟迟未归。
刚开始他尚能忍住不动,慢慢的他感到小腹隐隐作痛,里头就像是发了大水,连鬓角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春生……”
他难耐地叫了一声,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绵软无力的声音。
快忍不住了……怎么办……
这种时候,春生能跑到哪去!他和这股意尿僵持不下,心里生出恼意,他是决不允许自己尿在床里的!
他闭了闭眼,幻想自己正在打一场难以攻克的持久战,强压下体内的浪花滔滔。
忍一忍,春生马上回来了……再忍一忍!
腹部的钝痛难以忽略,他浑身一抖,倏地睁大眼,惊慌错乱地大喊,“春生!春生!”
要漏尿了……
“混账!”
他不顾疼痛挣扎起来,与其尿在裤裆里,还不如重新接紫锯草!可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挣脱绳子,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就在他满头大汗心生绝望之时,门被从外至内大力推开了。
“春生!快!我憋不住了!!”
叫了一声没有反应,他转头朝门口望去,心里咯噔一下,君莫背光而站,看不清楚表情。
膀胱都要炸裂,他顾不上这人现在怎么会回来,急急问道:“春生呢,快让他过来!”
君莫抿了抿唇,反手关上门,“春生灌水烫伤了手,殷儿有什么需要的?”
苏殷一个头两个大,“我想小解,你帮我把绳子解开……”
话还没说完,君莫已经走至床前,伸手就掀开了被子。苏殷终日躺在床上,身上就只穿了里衣。他不自在地缩了下手脚,怒道:“我让你把绳子解开,你掀我被子干什么!”
君莫修长的手指蹭过他的衣摆,轻轻搭在了他的裤腰上。
“君莫!你住手!”苏殷费劲地伸着脑袋,死死盯住那几根嫩葱般的手指,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你你你、你别动。”
君莫眼梢微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殷儿不是要小解吗?为师帮你。”
“此事污秽,不劳烦师父您老人家了,还是让徒儿自己来吧!”
君莫依言收回手,苏殷一口气还没吐完,又听他无奈道:“徒儿手脚不便,还是为师来帮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