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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兮闻言侧头,说:“因着灵泽深厚的缘故,凡人之躯禁不住我们任何情感的寄托,凡间的轮回,我向来孤身一人,不得善终。”

“你许是忘了,也或许是不知,城隍庙外,你失足跌倒,导致磕撞在石灯一角而惨死。”苏木说:“照舞那日就在庙中,她猜想是自己收灵时吓到了你,才害你惨死。她今日没见着你,托我给你捎一声抱歉。”

“不关她事,如若细纠,倒是我欠她一声多谢。”长兮轻笑起来,说:“这话也得要当面说才算诚意。”

“照舞上山的时机太过凑巧,正是殷二下山之后,不论蓄意还是凑巧,却都不重要了,她上次上山,倒给我提了醒。”苏木柔声说:“这到底是焱山,困着你也不得万无一失,不如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你也敢?”长兮并无怒气,唇延冷笑说:“你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不必吓唬我,”苏木说:“你挣脱不了我的咒链,也杀不了我。你心里清楚,即便你一如当初,也必杀不死我。”

“是啊。”长兮像是自嘲,转而盯目看她,冷声说:“那你在怕什麽?照舞寻你一趟,你便要将我转移,你在怕什麽?她应该还不知晓流光与你之间的交易吧?从你跟着殷二来人世寻我,便有意将矛头指向流光。在离河、在财神庙、还有财神庙里的庙祝……他们皆是你有意为之!你畏畏缩缩躲在人后,将我们的目光引至流光身上,便是要卖了他!如此种种,才是你要避开照舞的因由吧?”

苏木眸光一动,并不见急色,温声说:“照舞本是将死之人,流光救她一命,埋下的却是恶因。她们赵家原是戍边大将,一代忠臣良将却因自家女儿的婚事被急召进京而后被困死京都,照舞也在送亲途中身亡,此些皆是因流光而起。再说流光,他自食恶果,我并非要卖他,而是想救你。你说柳争早已窥破,却为何愿意被我牵着鼻子,是因为你啊,因为那半颗禅心!”

“你不敢直面照舞!尽管你口若悬河嘴上不认,心底却似如明镜!”长兮缓慢地坐起,掷地有声,“无论如何,照舞如今活着,就是承了当日的果,是好是坏,她与流光都已分割不开。你蛊惑流光,全己私欲,这笔账她迟早要跟你算!”

“我没有私欲。”苏木看长兮转过来,白发水似地滑洩在地,不慌不忙地说:“照舞承了流光的灵根,要千百万年地活,但是她本质上与我们很不一样,她是人,她为人时自戕而死,父母兄弟也已化尘,活着,一定是好事吗?”

长兮闻言像听了什麽笑话,双手扶着床沿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躬身曲腰,末了眼含泪水地擡起头,轻声说。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擅自决定他人生死的原因吗?”

你为天道,他人即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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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长兮走在坑洼的山道上。迎面撞来几个擡棺的壮汉,一边跟着个小声哭啼的妇人。苏木踩断了枯枝,与长兮退至道边让出路,予他们先过。

妇人扶着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双眼哭得红肿,似乎随时要无力晕倒。

苏木目光紧随,盯着那木棺融入夜色,颇为费解。

“凡人尤为看重身后事,那是人走在世间的最后一程。出殡要掐算吉时,送葬还要子孙打幡捧抱灵牌,如此这番,可这送丧队伍里既不见哭丧棒,也不见抛洒上路钱,着实古怪。”

“如何古怪?”长兮讽道:“少见多怪。”

苏木倒不在意,她跨出一步,目光追着那群人看得更远,说:“那棺木木材漆工看着便价值不菲,可送葬队伍却这般草率,不合常理。”

长兮说:“你视人命如草芥,竟有閑情关心这类事,这也是你的乐趣吗?”

“你将我当作死敌,又以为我是草菅人命的疯子。你怎麽看我,与我而言没有差别,我既不会痛,也不会痒。”苏木耳畔掠过山风,喟叹道:“只是你要一直这般与我说话吗?”

长兮没动,身后密林竹叶沙沙作响。他袍袂经风轻扬,神色却毫无波澜,一如既往。

他说:“在我杀了你之前。”

“走吧,去看看。”苏木没看他,已然擡步走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壮汉步履匆匆,擡着棺木到了山腰,寻了处还算平坦的丛林,合力挖坑一埋,连碑都没给竖,便又急忙忙地拿着家伙下山去了。只留妇人守着一捧新翻的黄土,伏地痛哭。

苏木从灌丛后晃出身,枝丫一晃,妇人便止了悼哭,防备地缩身躲避。

“夫人莫怕。”苏木提着灯笼走出来,说:“我们二人上京探亲,夜间急着赶路,哪知到了这山上迷了路,听得这里有动静,便过来看看。方才路上见人擡棺送丧,还与夫人打过照面,为何这会儿只剩下您一人在此啼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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