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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般问他,如若他真从修建玉真观中捞了好处,这会儿也该做打算了。”柳争擦干手,思索着说:“今夜倒不见他有何异常。”

“若不是沉着镇定,便是对你有所防範了。”长兮说:“他这府邸,你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两次,相比其他,这事上他或许更急。”

柳争一拍脑袋,也不知在说谁,“焦头烂额啊。”

廊下灯笼在风中摇曳不止,烛光晃蕩。屋檐上响着嘈杂急切的拍打声,长兮看着街道中雨珠迸溅,说:“这事就发生在当下,人就在跟前,跑也跑不了,平城的事……迄今为止,人云亦云,早分不清真假了。你说贾陇的话真真假假,你要如何?”

柳争叹一气,沉默半晌。

“这事难就难在没有口供,你询问的那些人多半也是道听途说,其中细节多有缺失。”长兮说:“想起来贾陇这人确实古怪,若是平城只是旱情,他没必要在这事上做隐瞒。或许还真让你给猜着了,你追着问平城州府死一事让他起了戒备心,所以口风才如此之严。”

“没法子,都是半路听来的传闻,总要弄个明白。”柳争双眸漆黑,在雨夜中露出鹰隼般的淩厉,“他越这般,便越要可疑。如果这事背后当真有人推动,如果那人是我……景家、州府、名望和权势总要择其一。”

“死无对证。”长兮的思绪在雨夜中发散,他随口说:“如果有你说的这个人,他会留活口吗?”

柳争蓦地回首,紧紧地盯着长兮。此时有风吹过,他半肩沾了斜风雨,顿感浑身冰凉。

“长兮,你……”柳争似乎难以言语,他哽了少顷,不自觉探指到了长兮的脸颊。

长兮没躲。

柳争倏忽停下动作,收回手掏出帕子递过去,说:“你在此等我一下,别想这麽多。”

说罢柳争凭空化伞,对着长兮露出一笑,转身急步奔入夜雨中。长兮擡手摸到脸颊,才发觉脸颊湿润,也沾染了雨水。

他怔怔地望向那空旷的长道,一晃眼已经看不见柳争的身影了,只余两侧的灯笼留在风雨中,好似无根飘萍。

柳争方才分明有话要说。

雨越下越大。

雨气追随着斜风,几乎吹得檐下没有落脚之地。长兮贴靠着墙根站立,衣袍灌风鼓起,连十指也好似浸了雨水般湿凉。

他没有等很久,柳争来去匆匆,回来时带了两笼汤包。

长兮看着天气,说:“这个时辰,你从哪儿买的?”

“城东那处有家赌坊,旁边有一户老夫妻,通宵做这个。”柳争抖着伞上的雨,回身看长兮时一愣,说:“这麽大雨,怎麽不知道用灵力避避。”

“你呢?”长兮看柳争,下半边袍子也都湿透了。

“我……”柳争搁下伞,说:“故意的。想着回来后,你瞧见我淋成了这幅落汤鸡模样,好心疼心疼我。”

“多费周章。”

长兮撕开油纸,里头果然包着热乎乎、小巧玲珑的汤包。他捡了一个,先吮了汤汁,说:“你丢了伞,去下面跑一圈,我看场疯子戏水的好戏,一样心疼你。”

柳争顺坡骑驴,说:“你这样说,我可就当真了!”

长兮吃着汤包,难得由着柳争说。柳争看他专注都在手心里,笑了笑,在柱子边蹲下了。

雨声不知几时变小了,隐约有了人气,因着这雨,天幕依旧黑沉得窒息。

出洞

一早贾陇乘轿出门,老仆打伞跟行在轿子一边。

侧帘从里面被挑开,贾陇从暗处探出半只手,老仆立马斜过伞贴近身。老仆看着前路,脚踩到水坑里,竖耳等着里头吩咐。他等了一会儿,听着里头叹了一声,颇为苦恼。

“难得下这麽大雨,还是先去公廨吧。”

老仆颔首,放下帘子后快走几步,督促着轿夫稳当着点。

柳争对公廨熟门熟路,他带着长兮从角落翻墙进,躲在一间空置的书房里。这处正对着贾陇书房的窗,中间隔着个小院,两相对望,能看见他伏案批文。

“你若不行,趁早同即墨枝说。”长兮倚在美人榻上,手指间握着卷书,目不斜视地说:“别等十天半个月,两手空空,再叫骨醉刀给砍了。”

“不能够。”柳争脸上盖着书,闷声说:“早上到现在,除了用膳,续了三次茶,上了两趟茅厕,数着呢。你要是觉得乏,尽管放心睡一觉,哥哥盯人灵着呢!”

长兮翻页,说:“乏的是你吧?”

“谁知道这人这麽有定性,”柳争打了个哈欠,好奇地说:“坐一天屁股不疼麽?”

长兮说:“我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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