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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兮擡手推开食案,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话虽这般说,身体却诚实地侧了侧,示意屋里用膳。柳争踩着窗台跳进去,手上稳当得很。

貍猫窝在被褥上睡得昏天黑地,长兮进去了屏风后换衣裳,柳争将东西摆在茶案上,随手凝了颗小石子扔过去。石子砸中貍猫的爪子,它动了动腿,看清柳争时又龇着那尖利的獠牙。

柳争在美人榻上坐下,擡高了腿踩着,也沖它亮出漂亮的牙口。

长兮从屏风后出来,正见貍猫气急败坏地跳下床榻,奔着那头正襟危坐的柳争沖过去。柳争比它迅速,起身一晃,躲在了长兮的身后。

“野性难驯。”柳争身子半斜依着长兮,只探出张脸,说:“这东西好兇,早日送走才是。”

貍猫兇狠地沖柳争嘶声哈气,见他躲在长兮身后,又不敢再往前沖,只能弓着身子以迎敌的姿态威吓柳争。

柳争吓死了!

他害怕似地捏着长兮的袍子,偏生眼角眉梢的笑意藏不住。

长兮缓缓地扯回袍子,说:“怎的它偏偏沖你这样。”

“谁知道呢。”柳争手中空蕩,擡手看了眼掌心,说:“被抛弃了呗。”

长兮抱着貍猫坐下来,柳争这早膳是吃得一点也不香。自从这东西进了长兮的屋,他是越看越觉得碍眼,恨不能剁了自己当初那多此一举的爪子。

夜雨初歇,檐下嘀嗒地挂着雨,用完早膳二人出门去了文墨斋。

小七在擦拭墙上字画,听着脚步声回过头。

“掌柜!”小七从椅子上跳出来,看见长兮身边跟着柳争,便说:“早些时候我送了早膳去,在前院撞见了他。”

小七不知道柳争的名字,谨慎用词,说:“往后……”

“往后不用送了,”长兮说:“这些琐事之后换他来。”

小七应声,瞟了一眼柳争,却见柳争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身后。身后墙上挂着些字画,这些字画大都是出自近代名家之手,唯独他身后这幅,落款没提,小七也不知它出处。

“灵山图,”柳争打量着画,耐人寻味地说:“山是灵山,却比不得这人妙笔出神入化,自成一派。”

“啊?你也这般觉得!”小七像是寻到了知音,连忙说:“前些日子有位客观看上了这画,却说这画笔力不够,妙在意境,看着便觉通体舒畅。意境什麽的我瞧不懂,只知道这画画得极好!”

长兮漠然,柳争便问小七,“看不懂,何来画得好?”

“因为瞧着舒服。”小七说:“我看这画画得像是山,又不像是山,乍一瞧,美得很,若细看,便会觉得骨寒毛竖。这画名叫灵山图,可我却觉得这不像是座仙山,处处透露着……”

小七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说:“反正我觉得这作画之人厉害,这般地方,经他之手仿佛掩盖住了什麽邪气,这难道还不算名师吗?”

“当然算。”柳争眯眼笑。

小七有此感慨也属正常,因为这画出自长兮之手,画的正是焱山群峰。长兮莫名时作这画,群山画得十成十像,笔力确有欠缺,落笔又有稍许润色,添的便是他听不见的那一道道哀怨之声。

画景画韵,一石一壁都彷如添了生气,细看只觉无限凄苦。

柳争在这上面说了违心话,只因画上的可怖远不及焱山十一。

“拍什麽马屁。”长兮对小七说:“这画取了吧,挂去后堂。”

小七应声要再上椅子,柳争却阻拦他。

“别啊!这画画得好,藏起来多可惜。”

小七也喜欢这画,他犹豫地看着长兮,柳争便擡臂揽了长兮,推着他往一边走。

“不取不取。”柳争拦着,说:“挂在这儿最好看。”

长兮擡手拨开了,顺带掸了掸肩。

“我干净得很。”柳争玩笑似地说:“早起刚沖了个凉水澡。”

小七站在一边,突然想起来,说:“方才又有人往铺里送了食盒,没见着人,东西放在了门口,我见挡了门,就先拿了进来。”

柳争瞧长兮一眼,说:“哪里传出的风声,怎麽不送别的,净挑吃的送。”

长兮没回话,小七已经从一旁拎了个食盒出来。

“我长这麽大,还从没见到过做得这般精致的点心。”小七推开盖子,叹道:“做得可好看!”

这盒子一提出来长兮便闻见股熟悉的花香,柳争晲了一眼,笑意散了。

“真是阴魂不散!”

道观

那日长兮与言二小姐相谈甚欢,相别时约了再聚。说是言二小姐相约实则不準确,因为这次亦是因着她哥哥,言家家主言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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