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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忆着那人的模样,只道叹为观止,恐惧惊慌之下竟一时想不出词来。

“他可是常着一袭红衣?”

“是。”贾陇连忙道:“正是。”

“好!那我再问你。”刀锋逼得更近,柳争已有些急迫,“你原先在平城,在府衙当差,是也不是?”

贾陇汗如雨下,说:“是……”

“那便好办了!”柳争略加思索,说:“先头你既在知州手下办事,那平城旱灾你定然知晓甚多内情,我且问你,平城知州是如何死的?”

“是被几个匪盗杀死的!”贾陇脱口而出。

“是麽?”柳争声渐沉,说:“几个人如何能杀了一城知州,你可是亲眼所见?那夜到底是个什麽情形?”

柳争的声势使得贾陇越发心惊,他被迫想起那晚喷洒在面上的血迹温热,胸前的衣袍被扯得皱起。想到此贾陇脸色越发苍白,唇也止不住轻颤。

当年平城的事办得漂亮,赵左丞相特地发了密函夸赏贾陇,还许下来日高官厚禄之诺,但是缺少一个机缘。贾陇很快便有了主意,之后他借着知州杨事之手替自己铺路,又搭上了左相手下另一名官员,双管齐下,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贾陇机关算尽,最后亲手杀了杨事,又将罪名推到了那几名漏网的山匪头上。此事若当下被人追根究底,枝蔓勾追不知要牵出朝中多少大人物,那时贾陇亦难逃一死。

柳争旧事重提,惊得贾陇魂不附体,话都不会说了。

柳争只当贾陇是被吓呆了,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

“我耐心有限。”

贾陇很快便镇定下来,强撑着说:“我没亲眼所见。那夜大人在后院祈仙阁设宴,不许左右跟随,我被安排守在院中。那几个贼子蓄谋已久,他们翻墙而进,被人发现了,我和侍卫追着贼子的脚步,还是慢了一步。”

“蓄谋已久?”柳争沉思少顷,说:“既是漏网之鱼,州府就没提前发觉麽?”

“大人早有所察,只是没料到那贼子竟有胆子直接摸来府上。”贾陇答道。

柳争隐隐觉得还有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他手腕翻转,刀刃紧挨贾陇的脖颈。

“我暂且信你。”柳争寒声,“平城当年活下来的百姓又在何处?”

“我不知晓。”贾陇心惊肉跳地答说:“平城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大都已经搬离此地了。”

——

夜里长兮脱衣上榻,忽觉窗外似晃过道人影,他披衣推开窗,见夜空悬月,一只貍猫正趴在屋脊。貍猫的眼珠在夜里仿佛澄净旷明的月,它慵懒地舔着爪子,朝着长兮轻叫了一声。

长兮看了一会儿,又合回了窗。

院子里静谧无声,屋脊瓦背却响着细碎的摩挲,那貍猫舔砥着毛,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抱在怀里。柳争侧腿而坐,长发随意地披落,几乎与瓦片融为一色。

他仍然穿着夜行衣。

柳争看了一刻钟,看屋里头的人影褪了外衣,似乎在案桌前停留了一会儿,再走动时顺手便将烛火给熄了。屋内骤然陷入黑暗,窗上的人影不见了蹤影,柳争闭目聆听,发觉呼吸声也弱不可闻。

柳争撑臂跳下去,沿着大道走出几步,突然笑出声来。他揉了一把怀中的貍猫,说:“不着急,先让你爹睡个好觉。”

貍猫蹭着那长指,舒服地眯起眸子。

“那是你爹!”柳争揉着它脑袋,步伐轻快,理所当然地说:“那我就是你亲娘了!”

他抖抖臂,说:“叫一声。”

翌日少年打开文墨斋的大门,便见外头站着一白衣公子。少年睡眼惺忪,见着柳争瞬间站正了身子,他忙将门推开两边,迎这位贵公子进门。

柳争怀中抱着貍猫,进到斋内看也不看,便说:“我找你家掌柜。”

少年道:“我家掌柜不在,爷先逛一圈,看中什麽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样。”柳争抛了银锭出来,落在柜面份量十足。他半臂搭靠,邪气十足地说:“有些事我只与你家掌柜说。”

“一大早就来?”少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我再说一遍,本店出售古器字画,名剑利器,但斋内有两不卖,一是灵山图不卖,二是我家掌柜不卖。”

少年将银锭塞到柳争的怀中,无语至极地说:“别以为换了个好看的来,我家掌柜便会心软。走吧走吧,我家掌柜的今日不在。”

柳争脸色骤变,沉声说:“谁要买你家掌柜?”

“你啊!”少年扫视他一眼,说:“一进门不挑东西,扔了银子就要找我家掌柜,又是替哪家小姐来说亲的吧?”少年见柳争不似缺钱的主,劝着他说:“还好我家掌柜出门了,一般他见着男的上门说媒都是一棍子打走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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