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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兮道:“也不用麻烦。”

他生于无边,不爱深宅院落,更喜木屋篱笆。

京都的那间宅子他谈不上喜不喜欢,只因那宅子是柳争挑选。后来柳争修修改改将院子布局变了又变,细细思来,他好像独独只喜欢那方小池子。

长兮目视一圈,说:“我觉得此处就极好。”

“好个屁!”

半崖劲风突袭,来人气势汹汹,人未到声先至。即墨枝闪身迅疾,手中横着骨醉说:“可叫我找到了人!先还我的兔子和鸡!”

长兮颊面刮过朔风,衣袖被吹得鼓起。他在疾风中微眯起眼,说:“鸡兔都在山上,我没拿。”

“你当然没拿!你任由它们自生自灭,早就死光了!”即墨枝杀气腾腾,倏忽被催云挡了去路。

苏木伸臂横挡,说:“几只畜生我赔给你,山外半钟你可听见了?”

“我又不聋。”

即墨枝目光落到催云伞上,不由得心里发怵。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能窥探心神的催云。他在前主那里吃过一次亏,心底话被套了个干净,气得他咬牙切齿。

骨醉格开催云,即墨枝不爽地收了弯刀,说:“你也不必拿催云挡我,焱山的山外半钟一有动静,我便猜到是这小子。我千里赶赴,傻不到在此地大打出手。”

长兮泰然自若,他如旧一袭红衣,满头乌发却作三千银丝,浓色下衬得肌肤好似瓷玉。他闻言淡淡道:“我从未答应过帮你养,是你硬要塞来。”

即墨枝目光斜过去,狠声说:“这笔账先记下,我懒得与你费舌争辩!”

“只因你本无道理。”长兮道。

即墨枝气得牙根痒,舌尖抵着牙根狠厉地笑起来,骨醉隐隐嗡声作鸣。他逼近几分,切齿道:“我几番都探不出你的由来,你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识尽怨愤,心坐莲花。”苏木立即动一步,挡身长兮身前,说:“我算着你们该来了,还以为你们会一道来。”

“心坐莲花?”

即墨枝咬磨这几字,退后些许打量着长兮说:“原来是朵花。”

长兮不语。

即墨枝擡手覆肩,面上的兇狠一收,抚慰似地拍了拍骨醉刀柄,对着苏木说话很是和气。他道:“我也好久没见他人了。我来此之前还特地拐道去了趟残照山,见得镜台乌云压境,昏天黑地一片,连踏足的空隙都寻不到。也不知这人发得什麽疯!”

“镜台混沌,流光恐要生心魔!”苏木闻声色变,忙转身对长兮说:“焱山诸事稍作后延,待我先走趟残照山。”

长兮颔首,苏木便又转看即墨枝。即墨枝单边眉一挑,散漫地露出个笑说:“别这麽看着我,轻重缓急我分得清,焱山之内绝不挑事。”

苏木这才持伞离去。

即墨枝转看山巅云雾,笑中略带着戏谑,说:“开山辟府无上尊荣,今日来我还特地给你带了份礼物,以示恭贺。”

长兮提袍沿石阶往上走,说:“在此谢过,我什麽都不缺,请君原路带来原路带回。”

“贺礼没有拒收的道理,况且我这礼你正好用得上。”即墨枝淩身飞跃,拦身挡了前路,说:“今日没有不收这一说。”

长兮眉间一挑,将即墨枝的神态学了十成十,只是他笑中带的是讥讽。即墨枝哈哈大笑,倏忽擡臂打在山壁。只见石屑轰隆迸溅,山体应声摇晃,仿如岌岌可危的高楼。

长兮身立不稳,见尘屑中枝藤犹如巨蟒伸延,纠缠着从山壁上铺展向下。

即墨枝脚踩藤蔓,说:“身形虽笨,可手脚麻利,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给你新府添点新气。你将它栽进院子里,若是养得好,哪日指不定能开口说话与你谈心。”他说到此处煞有其事地“哦”一声,嘲弄地说:“忘了百年孤寂于你而言尚且都不值一提,这没嘴的木头桩子正适合你。”

长兮神色漠然,在遮天蔽日的树藤下淡声说:“如此我便收下了。”

即墨枝观长兮无动于衷,不由地哂笑一声,说:“我观你言语通畅,不像是傻,可再观又觉你心绪淡薄,脑袋又不似灵光。”

他脚碾磨在崖岸,踩得碎石哗啦啦地掉下深渊。藤蔓攀延的摩擦声停了,长兮临渊玉立,在岌岌可危的山阶上仰面迎视。

即墨枝觉得他与之前仿佛判若两人。

“不过是爱而不得,他柳争有什麽好?”即墨枝不知千千结已解,望着他说:“你会这般难受皆是因为千千结在作祟!”

长兮眸中平静如秋。

即墨枝自说自话,“细想想你这人命数太差!情字一劫,这破山又叫你摊上了。”他烦躁地揉了耳朵,擡脚踢落一石块,骂道:“鬼哭狼嚎,叫人烦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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