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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趁机把白兔往苏木怀里一扔,音未落人便跑得没影了。

“实在太多,不便携带,劳烦帮我看顾一段时日。”

长兮隐约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不待他琢磨,便突然听见院中传来一声鸡鸣,紧接着还听见了翅膀扑腾的动静,院子的木栏上赫然站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让长兮头疼的是,他竟又听见好几道翅膀扑腾声。

白兔钻进袖口,苏木便兜着袖说:“你若觉得麻烦,我可在此留一段时日,养着它们。”

外头的鸡鸣鸭叫吵得长兮眉头紧蹙,他静了少顷,说:“不必,我左右无事。”他掀袍坐下,给苏木斟茶,说:“这些年多亏你常上山来,怎好再耽搁你游历人世。”

苏木形容温温,瞧不出喜怒。长兮也常如此,但是又不同,长兮如此时便会稍显冷寂,他却使人好似置身和畅的惠风中。

苏木说道:“我寿无疆,不耽误。”

无疆。

长兮默想着这一词,擡指撚着茶盏。他见苏木衣袍沾着草屑,袖口处还染着些乌黑,形容中可见经历良多,便说:“山河风采我皆是从书中见闻,可有什麽新奇。”

“我方才从蜀中来,那里冬日难得落白,另有生机。”苏木说着揉了揉怀中兔子,稍露惆怅,说:“我上山路遇一小山村,据闻前几日突起山火,整个村落三十几户人家尽葬身火海,无人幸免。”

“我徒步至此,只觉无尽荒凉。人生如蜉蝣,朝起暮落,此中都是身不由己的苦痛。”

“我离去前曾邀你一同游历,你说还有一事未了,不肯离去,如今看来,倒也是幸事一件。”

苏木理平衣袍,放了白兔在地上,擡眼看向长兮说:“此间事了了吗?”

长兮道:“很快。”

斜阳渐渐落于西山,山头在月色下好似泛起了波光。长兮与苏木对案而坐,苏木与他讲了这些年游蕩人世的趣事儿,不觉间两人移坐在了外间,临着漆黑如渊的悬崖。

“还未曾问过你,”长兮道:“除了第一面,还未曾见你再穿裙钗,有何缘故?”

“算不得什麽缘故,”苏木盘腿而坐,催云伞横在身侧。她双手平放膝头,说:“只是这般更自由。”

长兮轻念道:“自由吗?我好像懂。”

“何处悟得。”苏木侧擡首,端详着长兮。

长兮坐在木栏杆上,遥望着深蓝的天际。廊下没点灯,月光照出他侧脸流畅的轮廓,赤色的衣袍逆着光似乎完美地融进了夜色,月色里他更显孤寂。

苏木看不清他。

苏木道:“说来听听。”

“涂曦从深闺到后院,这世道的女子身上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长兮道:“王德诚在时,她总不在人前。”

苏木莞尔笑道:“十方地并没有那麽多规矩,奉天道,奉强者,但不屈于男女。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只是这并不能将我羁系,我只是觉得这样更轻便罢了。”

“很不一样,”长兮静了片刻,说:“罗裙与青衣,判若两人。”

长兮手掌撑着栏杆站起,他脚踩在栏杆,长至脚踝的黑发如缎般滑在身后。山顶无风无云,清朗的光辉温柔细腻地洒在树梢,给那黑发也渡了层光泽。

“要走吗?”苏木问。

苏木手指搭着催云伞身,眼前忽而扬过几缕发丝。长兮轻跃落地,衣袍摆起清风。

苏木道:“夜间山路不好走。”

“无碍。”长兮跨步而出,走进屋中时突然停身说:“你似乎语未尽,有什麽说不得吗?”

苏木面朝山壁,并不回身也不答话。长兮也并没有等她作答,而是跨步出了木屋。

夜集大道人潮如织,长兮挤在人流中,移步缓慢。两侧小摊大肆吆喝着,热气揉杂着各式的食香,使得他左右张望。

长兮久未下山,陡然扎进人堆里,竟有些不习惯这鼎沸人声。他虽被各种美食晃得垂涎三尺,却始终没停下步伐。

“尝尝吧……”

小贩盖上笼屉,岂料一擡眼见着个仙姿佚貌的男子。他忙扯出个笑,刚盖回的笼屉又被重新打开。

“樱桃毕罗,甜着呢!当今太后都爱吃呢!”小贩热切地说:“公子尝一尝吧。”

长兮停下来,小贩便殷切引他入内坐下。摊子不大,桌挨着桌,桌面刚被清理干净,便又搁上了热气腾腾的笼屉。长兮与人并桌,入食时绝不张望,只一心一意专注于眼前。

待他吃完离去时小摊前仍旧熙攘,街道似已于之前不同,两侧铺面也不再眼熟,一切都与数年前相差甚远。长兮在脑中勾勒出大致方位,直奔那处而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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