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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閑玉浑身酸痛,他缓缓睁眼环顾一圈,便知又是入梦了。

“柳争?”

景閑玉试探地轻唤了一声,屋门便立即被人推了进来。来人手持灯盏,快步走到床榻边,景閑玉只觉扑面而来一股冷气,冷得人不由自主地闭目。

“对不住先生,我一时心急。”那人赶紧回去将门合上,用灯盏点着烛火说:“先生可算醒了。”

烛火照亮屋子,驱散了几分寒意。景閑玉见这人手指冻得红肿,点烛火时也不甚灵便,便道:“这麽冷的天,你一直站在门外干什麽?”

“侯爷怕先生醒来找不见人,遂让人守着先生。”那人吹灭灯盏,“郎中说先生这次摔得不轻,需得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屋顶侯爷也已经让人补好了,近日先生有什麽需要尽管使唤我就行,可千万别再自己动手了。”

景閑玉分析着话中信息,随口道:“你叫什麽名?”

“小的陈执中,今年刚进的二营,现在跟着唐将军做事。”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景閑玉也从中推断出一些。此处是侯府,这人是个新兵,唐将军估计是这位侯爷的属将,自己得‘先生’的称呼,大抵是府上请来的什麽先生。

景閑玉转看窗户,偶闻外面竹枝断裂声。想来是这雪窖冰天使得屋瓦漏了风,这位‘先生’便自行爬上了屋顶,又不甚摔了下来,自己才会在被拉入梦境时头昏脑胀,不省人事。

景閑玉撑臂坐起,陈执中便从屏风上扯了披风递过去,景閑玉披在身后,问:“几时了?”

“刚过丑时。”陈执中道:“先生渴不渴?”

“不渴。”景閑玉拽着衣领,也觉得手指有些冰,这里的天冷得出奇,屋内竟然没起炭盆。

奇怪的还不止这一处,按理说来,堂堂侯爷,府上的先生受了伤,不是丫鬟侍从看顾,反倒让一个新兵来服侍,也透露着古怪。

景閑玉道:“你刚进二营,不跟着唐将军,怎麽派到我这处来了。”

“唐将军还没收我入营呢。”说起这位唐将军,陈执中满目钦仰,“将军说我年纪太小,要我过两年再来应征。我心迫切,自然不肯,他便让我先跟在他身旁学着。”

“这可是近卫。”景閑玉打量了陈执中一番。

少年比他矮了个头,身躯不算瘦弱,但也绝对谈不上有力,瞧着半大的样子,确实年少了些。

那唐将军将陈执中放在这侯府,想必就是一种安抚。景閑玉不忍打击他,便郑重地说:“唐将军这是在历练你呢。”

“唐将军平日要训练士兵,自然没有时间单独教我,这些我都清楚。”少年比景閑玉想象中的要透彻,他道:“可这里是侯府,侯爷何许人也?一柄方天画戟砍杀匈奴无数,令人闻风丧胆,方得敕令‘定远’二字,跟着他自然也好。”

所以此处是边陲之地?

景閑玉析毫剖厘,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所以你是敬仰侯爷的风采,才想要参军?”

“也不全是。”陈执中道:“我父母是流民,早年得侯爷出手相助才活命。他们常教导我要心怀感激,做个正义的人,可我更想做个忠志之士,和唐将军一样,承其志,这样便有千千万万个侯爷。”

景閑玉以为少年只怀满腔热血,倒没想到一颗心竟如此坚定炙热,他指了指凳子,陈执中立刻会意,笑嘻嘻地拖来椅子坐在床前。

景閑玉后靠床头,道:“我这伤郎中怎麽说?”

“郎中说手骨有些错位,别提重物,养养就好了。”陈执中坐得端正,双手规矩地放在膝头,他道:“郎中还说先生今夜可能会起热,旁边必须要有人看着才行。”

“我没事了。”景閑玉想借着閑聊多套点话,便閑扯道:“我休息这段时辰有人来过看我吗?”

陈执中道:“侯爷来过,除了抃先生另几位先生也来过,郎中将他们都赶走了。侯爷吩咐说,先生这几日先不用去议事厅了,就在院子好好修养。”

议事厅?

一位常年戍边的侯爷府上的‘先生’,平日还要前往议事厅议事,是何身份并不难猜。景閑玉心中大概有了数,他便道:“外头天寒地冻的,后半夜你就回去房中睡觉吧。”

“我不能走。”陈执中道:“侯爷要我守着先生您,我不能走。”

——

“走吧走吧。”山羊胡子老者转身,道:“侯爷体恤我们几位这一把老骨头,就别给他添堵了。”

几人立于院中,面色沉重,檐下二人牵手紧握,女子双目通红,强忍着泪,男子拄着拐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

山羊胡子走出檐下,拍了拍柳争的胳膊说:“抃老弟,侯爷既发了话,我们就别在杵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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