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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事笑几声,鹦鹉学的是他白日里说的话,贼子指的便是东山那群山匪。

“无碍,只是一只鸟罢了。”杨事关窗转身,见正位堂前人影空空,只剩桌上一盏冷茶。

杨事见怪不怪,走过去坐下,朗声唤了人进来,他拈起桌上冷茶喝了,冷冷道:“夜半也不消停,廊下那小畜生收拾了。”

侍从诺诺躬身退出,杨事倚着靠背闭目养神,又忽然听得鸟叫响在近处。

“贼子,贼子,贼子!”鹦鹉扑腾着翅膀叫,“活腻了,活腻了!”

杨事心中一惊,蓦地睁眼。面前青年手提着鸟笼,眉目如画,一袭白衣宽袍镶绣银丝芙蕖,左耳上银光流转,长线似的耳坠和黑发缠绕,他抿唇勾笑,邪性得不像人。

杨事渗出冷汗,喉间吞咽着说:“你你你……你何人吶!”

“先我问你。”柳争手提鸟笼,漫不经心道:“方才这屋中还有什麽人?”

“我我我,凭什麽告诉你,你……”杨事被柳争盯得瑟缩,已将他当成了鬼来看,连叫喊也不会了。他两手扣着扶手,颤声答道:“方才、方才屋中没人。”

“没人?那倒怪了,我明明听见有两个人的动静。”柳争将鸟笼提到他面前,微微俯身道:“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这话像是对着鸟在说,又像是对着人在说,将杨事吓得两眼发直。鹦鹉啄了口粟米,欢快叫着。

“宰了,宰了!”

杨事闻声‘噗通’一声滑跪在地,他扑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是、是有一位仙师,可人已经走了,他老神通广大,哪是我等凡夫俗子能随意议论的!您老也别、别介意,小人不是蓄意要隐瞒。”

“仙师吗?”柳争后退两步,像是怕沾染上髒东西,他俯瞰伏趴在跟前的人,问:“什麽模样。”

“不知道。”杨事‘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急忙澄清道:“仙师一身黑衣,头戴帷帽,仙颜哪容小人轻易观瞻啊。”

这倒是在柳争意料之中,他千年前就在追寻此人,虽有些名目,却终不得实据。他转身走出屋,见这知州府上亭台楼阁,又引水环曲为渠,颇为雅致。

只是这份雅致不合时宜。

柳争听着潺潺水声,手指弹了弹鸟笼,道:“会吓人,是只好鸟。带回去定能讨家里那位欢心。”

景閑玉夜不能寐,他仰面盯着床顶想了又想,迷迷糊糊入睡时想,待再见柳争,定要他签一纸卖身契。

翌日天微微亮,景閑玉尚在梦中,就听得有人敲房门,那人扒着门缝大喊,闹得他微微蹙眉。景閑玉翻了个身,忽然发觉这人声音有点儿耳熟,他骤然睁眼,仔细再辨,竟真是沈果。

景閑玉脑中迷糊,他盯看床顶半刻,方才起身穿衣。穿衣时他四下扫视一圈,确认此间仍是景府景家二少爷的房,方才拉开门。

门外沈果扒着门,一时不察,竟摔了进来。

“星哥哥,你怎麽回事儿!”沈果穿着厚衣,圆滚滚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手不满道:“昨日我们明明约好了,天都要亮了,你怎的还在睡大觉!”

景閑玉细看房内一圈,见昨夜留在桌上的茶壶竟不见了,沈果又穿着冬衣,便知梦境内大概已过去好些时日。他不露神色地说:“你怎麽进来的?”

“自然是走大门进来的。星哥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沈果道:“昨夜你我不是听见了月姐姐和哥哥商议,今日要在城门处搭棚施粥。你说好了要带着我去帮忙,怎麽自己却不记得了。”

景月竟已经回来了?

景閑玉想起景月临走时的叮嘱,景家既没搬迁,便说明此刻并未到危急存亡时刻。他道:“自然记得,走吧。”

天空青黑,廊下灯笼未灭,经风一吹便有些旷蕩萧条之意。景閑玉走过先前的路,见院中的树都已干枯败落,心中莫名有些惘然。

他动了动手,牵起沈果道:“我考考你,你知道你兄长与我长姐是如何相识的吗?”

“不就是我哥哥给景伯伯看病时认识的嘛。”沈果嘻嘻一笑,掩着嘴小声道:“我还知道月姐姐喜欢我哥哥呢。”

“这你都知晓。”景閑玉状若惊讶地说:“你还知晓些什麽?”

沈果道:“我还知晓哥哥也喜欢月姐姐!他虽然不说,但我都能看出来,这就是寒烟姐姐说的两情相悦。”

景閑玉倏忽想起景月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道:“寒烟姐姐还说了什麽?”

“说了很多,我都听不太懂。”沈果挠头道:“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寒烟姐姐在生你的气。”

“为何?”景閑玉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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