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黄泉路旁。
孟婆舀起一碗汤,递给面前的生魂,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这少年并未饮下,打了个唱诺,问孟婆道:“小生斗胆问上神,这桥下忘川河里翻滚的,是什么?”
凡间又是一轮盛世,黄泉客也不过三三两两,并不用急着离去,旁边的鬼卒便哄笑道:“好个俊俏后生,倒是胆大,若你早死一旬,怕是要被魔龙——”
另一个鬼卒忙喝住他:“噤声!你也想魂飞魄散?”
鬼卒悻悻闭了嘴,见那少年一双眼睛中并无多少怯意,又狠狠恐吓一句:“若是一旬前,你也不够他一口!”
那深水中的黑龙似乎在小憩,孟婆收回目光,依然是悲悯的神态,她又倒了一碗孟婆汤给后生:“不过也是个苦命人,后生喝了汤,快快入了轮回吧。”
那少年忽然流下泪来,他摔了孟婆汤,嚎啕道:“我不甘!我姓柳,前朝帝裔,幼承庭训,少有美名,若非妖蛇作乱,我也当有天子命,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为何!”
奈何桥下,滔滔黄泉水中,魔龙如黑云般翻滚,直到这声柳字,忽得沉静下来。
风月楼里无边风月。
筑月公子掀开帘子,给候在外面的挽风哥儿使眼色:“贵人要醒了!”
两个眼含春色的少年对视一眼,理好衣襟,带着笑进去,软语着嬉闹:“您真是俊朗不凡,奴家还以为见了那天上的神将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沈渊沈国舅,乃是当今天子生母的哥哥,正儿八经的国舅爷,依着国朝律法,封了光禄大夫加清远侯,又兼了顾命大臣。
风月楼是京城最大的南风馆,风月两个小倌都是色艺双绝的名娈,见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但沈国舅不但位高权重,还生得一副妖艳俊美的面孔,最重要的是有个风流潇洒的性子,能服侍这样的贵人,两个小倌自是更肯卖力。
只是甫一进屋,两人心里就一沉,沈国舅依然穿着昨日的衣裳,衣衫大敞,然而那多情眉目此时掩去嬉笑,长眉冷目,分明威严。似乎、似乎与往日风流多情的国舅爷判若两人。
他俩都是人精,忙收敛了嬉闹神色,就见沈渊哑着嗓子问他俩:“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打了鼓,时候尚早,您可算醒了——”
筑月公子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沈渊沉了脸:“现在是国朝何时?”
按理,这世上没有人比沈国舅更该记得这些,然而被这威势一逼,筑月公子头脑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只顾着回话:“现在是明正十三年,八月,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
“十三年八月,”沈渊跌坐回床榻上,低低笑出来声。
筑月公子服侍沈渊已久,不止一次见过沈渊笑,只是之前,沈国舅的笑虽然也凉薄,但那风流眉眼却是勾的他们只想和沈国舅亲近,可今日这笑,筑月只觉两股战战,后背一片寒意。
“十三年,是个好时候啊。”
筑月公子不敢答话,又怕继续这样冷场,昨日国舅爷喝醉了酒,还没来得及风流,要是因他让贵人不尽兴,老爹爹能扒了他的皮!正在此时,急促如鼓的脚步声从远而来,是沈渊家的随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爷!皇上、皇上传您进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渊站起来,长衣垂落,他神色莫名,只随手拢了拢,大步就要朝外过去。
魔族一般不会做梦,像今日一样的美梦,重渊更是不敢有过。他明知是入了凡梦,却也将错就错,重新用这肉体凡胎的壳子,再当一回沈渊。
小厮堆着笑,要给他理衣裳,怕天子治这位权臣一个御前失仪的大罪,重渊心中烦躁,但也不想惊破了美梦,摆摆手示意小厮离远点,自己用了个法术,整好了衣衫。
他现在衣冠整齐,但沉着脸,又是从温柔乡里被请出来,小厮也不敢多说话,欲言又止后缩在了角落里。这皇帝也是,怎么传召得如此不是时候?
重渊也没空看他,马车刚在宫门口停下,便大步流星走去御书房。
宫中廊下均是旧景,八月秋高,草木还是一片翠色,重渊转过廊角,看见了几株桂花。
那还是柳洗年幼时,他们一同栽种的,后来被重渊挪去了魔界的宫中,已经是郁郁葱葱,此时宫中两棵十年的桂树尚且细幼,花倒是开满了一片,惹的桂香满园。
重渊眼神扫过旧景,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伴着门板滑动的声响,他踏入其中,少年天子端坐高台,此时眉目冷凝,分明是微微要发怒的样子。
可就算是这要发怒的眉眼,也是多少年再未见过。
重渊没有说话,只一步步走近,眼睛深处甚至泛出来一点金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走一步,都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柳洗,从上到下,发梢一点湿意到躲闪的眼睛,连衣袍上的褶皱都不肯放过。
十七岁的柳洗,五官秀美眼神明澈,身量尚且单薄,他有半妖血统,天生有三分惑人神态,只是天子冠冕之下,还尚无人敢这样冒犯天颜。
小皇帝握笔的手用力,他心中窃喜,又莫名地心虚:这阵子因他快要亲政,沈渊寸步不曾出宫,好容易出来了一次风月楼,还被自己派人盯梢,早早请了过来。
他烦透了沈渊那拒之千里的样子!哪怕沈渊这是生气了,也总比整日一副好亚父的样子强。
“亚、爱卿......”
小皇帝才发现沈渊居然离自己已经如此近,他看见了一只手,修长有力,小皇帝有些惶惑地想扭头,那只手却抚上他的脸颊。
下巴、唇角、鼻尖、额头,重渊仿佛一个失明已久的瞎眼客,细细摩挲手中的一切,这旖旎气氛下,小皇帝一时也忘了本来想说的话,直到那只手按在他的唇上。
“洗儿越发俊俏了。”
那嗓音甚至称得上温柔,带着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柳洗仰头,正好对上那双眼睛。
柳洗只一瞬便沉溺在里面,直到御书房里一片跪倒在地的哗啦声,柳洗猛然惊醒,对着下面惊慌地宫人们厉喝道:“都出去!”
宫人们很快消失干净,柳洗避开重渊的手,撑住气势:“爱卿昨日喝了多少酒,这是把朕当做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洗一副要敲打他的样子,只是那声音刚开始还是冷的,后面则软了下来,比起敲打,更像是拈酸吃醋。
重渊低笑:“没有哪个谁,只有你。”
他并没再顺着柳洗的话说下去,自顾自道:“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府中设宴,皇上可要赏光。”
能出宫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重渊这话正正好点到了柳洗心坎里,他眼睛一亮,明明眼中喜色早已暴露他少年心事,却毫不自知地故作老成口气道:“甚好。”
出宫过中秋,这可算得上天大的诚意,小皇帝心中畅快,不再计较沈国舅的失礼之举。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对于柳洗来言,今日沈渊的举措,让他心中生出隐秘的欣喜,才是根本的缘故。
小皇帝长于深宫,幼失怙恃,亚父沈渊虽然是个风流性子,但在他面前从来持重端肃,柳洗于情爱上,全靠自学成才,结果却喜欢了这世上本来最不该喜欢的人。
情之一事,从来由不得人,柳洗不敢与沈渊言,而今日沈渊所为,却要比柳洗梦中更加美好,让小皇帝简直要飘飘然。
柳洗心中其实也略有些生疑,沈渊今日太不寻常,可他的人一路跟着沈渊,沈渊又是修道之人,小皇帝并不觉得有谁能在京城偷梁换柱。
——他也更愿意相信,不管是醉了或是别的如何,沈渊对他生了情爱之心。
这日没有朝会,柳洗兴奋不已,也没有困意,便取了奏折落批,前面都是些老大臣的絮叨,夹杂着几个年轻朝臣的吹捧,柳洗这些年虽然是个傀儡皇帝,但批这些还是驾轻就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有份有些意思,国师上奏:今岁大旱,乃妖蛇入京作乱所致,请斩妖孽。
这些做大臣的,唯恐无法在皇帝面前展露本事,将军想征战,国师想除妖,柳洗心中,国师无非是做些法事祈雨,再挥舞桃木剑撒些雄黄,做一场安民心,也未尝不可。
之前国师也上过两次奏,要斩妖求雨,柳洗无可无不可,沈渊却不允,甚至要把国师逐出京去,也就搁下了。只是天干久旱,两月无雨,民心浮动,柳洗沉吟片刻,最终用朱笔勾了个圈,算是允下。
柳洗又看了几本,实在是心神不定,看不进那些绮文骈体,索性扫到一旁,他以手支额,尚未完全长开的秀丽眉眼间全是喜意,暗自发笑起来。
小皇帝心中燥热,恨不得立刻去问沈渊究竟怎样看待他,又不得不强行按捺住,想了想,竟令人取来蛇笼。
皇帝的爱宠,居所耗费不菲,金屋银线紫檀木做的架子,黑蛇小乌趴在其中,一双金灿灿的蛇瞳正紧盯着柳洗。
柳洗知道小乌乖巧,从不咬人,他贵为天子,习惯了人人观他神色献他殷勤,哪会在意小小畜生的目光,他惯使唤的伴奴给小乌开了锁,那蛇果然颇有灵性,不疾不徐沿着蛇架爬了出来。
小乌并未勾上柳洗摊开的手腕,反而沿着柳洗衣袖,爬到柳洗脖颈才停下,伴奴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这扁畜伤到天子,柳洗自己倒是饶有趣味看这小蛇,半晌,忽然而笑。
“小乌倒是有灵性,知道肩头比手腕舒服,朕以前居然没发现,罢了,你替朕分忧可好?若你也觉得他对……朕动了情,就爬来左肩,若你觉得他无意,来右边。”
柳洗话说得轻且快,连战战兢兢的伴奴都未听清,黑蛇却摆了摆尾巴,那金瞳乌首微微昂起,向左边爬去。
小皇帝心砰砰直跳,暗自思忖:小乌果真有灵性,竟真的是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乌却没按照皇帝所求就此停下,勾着左肩向下爬着,慢慢的,竟然盘在柳洗心窝处。
柳洗愕然,可小乌摆了摆尾巴,却不挪窝了。
这该算什么?柳洗目瞪口呆,想了一小会儿,又欢天喜地给自己下了定论:小乌在左边,沈渊定然对朕有几分情意。
柳洗日思夜盼的中秋,很快就来了。
皇帝出宫,按理仪仗随从,清街锁道,柳洗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面的市井,便求沈渊允他便服出宫。
求归求,柳洗自己也没想过沈渊会轻易答应,沈渊虽自己玩世不恭,但对他却是苛刻严厉,这等请求,换做往日怕不是想都不想便驳了。没想到沈渊只是略一思索,便允了,只是提了个要求:为保周全,要他亲自随行柳洗。
这对柳洗来说哪是要求,分明是大喜事,他也忘了什么君臣礼仪,忙不迭就答应了,走路都带着风,却不知身后人坐在椅子上笑看着他,一双暗中泛着金色的非人眼眸里,难得带上了暖意。
八月十五当日,柳洗换了身浅蓝的道袍,他年少俊秀,这衣裳一穿,竟真像个刚刚下山的小道童,沈渊眼睛一扫,看出来小皇帝的心思,但也没挑破,只是也穿了身玄色道袍,二人站在一起,仿佛一对神仙眷侣般相配。
柳洗怕走散了,两个人便挨得极近,衣袂相接,后来沈渊想牵他手,小皇帝嘀咕了句:“爱卿,朕已非稚子”,但到底也没推拒。
而沈渊也从善如流,手指交叉而过,紧紧扣住少年白皙修长的手,好似永远不打算放开。
中秋之夜,寻常人家儿女,吃了团圆饭,也要出来看月景,月还是那个月,明亮高悬,只是这喧嚣京城,却从来是小皇帝未见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偷眼瞧沈渊,才看见高他一头的沈渊也在看月亮,明月清晖之下,柳洗一时怔住,遥遥望月,竟觉得,若能一同永留此刻,也是不枉了。
而沈渊已不再看月亮,他微微低头,柳洗于他身边看着天上月,眉眼全是欢喜,倒是最好一场幻梦。
看了月亮又逛了市井杂耍,沈渊便带着心满意足的柳洗回了清远侯府,仆僮早已备好酒肴,又极有眼色退下,只留君臣二人对月共酌。
柳洗估摸沈渊这几日心情舒畅,沈渊竟然问他可有什么心愿,和颜悦色到令人害怕。
最大的心愿自然是想和沈渊长长久久共度一生,但柳洗心知这是一句说不得也不能说的话,只是沈渊难得松口,柳洗也是无论如何不肯放过这等好机会的。
只见少年皇帝先是拧眉想了一会儿,试探道;“亚父,朕前些日子批了份奏折,允了国师祈雨,你莫怪朕。”
自十六岁后,他为了摆脱束缚,多少日子不肯叫沈渊亚父,只听见沈渊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不是什么大事。”
柳洗松了口气,又听沈渊像是喝醉了般自言自语道:“之前他犯了蠢,心高气傲自以为这样就能护你周全……呵。”
那双在月色下忽而泛出淡淡金色的魔瞳深深地注视柳洗:“我不会这样。”
沈渊话中对那个“他”满是漠然,又很熟悉的语气,也不像说国师。柳洗听出一丝嘲意,有心想问更多,试探道:“他是指你修道认识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渊嗤笑一声:“一个蠢人而已。”
柳洗抿唇:“你们修道之人,总是这样,讲究仙人不染俗尘,不染因果……不沾情爱。”
说到情爱,他声音变得轻且小,又忙喝了一大口酒来掩饰,脸颊都烧红了,沈渊搁了筷子,淡淡道:“道士们不过假仙罢了,真仙人尚且做不到,何况凡尘道士,生老病死,贪心俗欲,哪有能放下的。”
“真仙人也放不下?”柳洗吃惊。
他眼中的沈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漫不经心道:“在那河边待得久了,总能从黄泉客那儿听些传说,万物相生相克,有仙自有魔,几千年前曾有一位魔界至尊唤做承夜,身边跟着的,就是个仙人,唤做苍璧。”
“天道轮回,仙衰魔便盛,人间正值百年乱世,血流成河,怨气冲天,如此一来这场人间浩劫竟形成了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型血祭,解开了上古诸神大战时在魔界最深处的鬼神渊中封印的一条幼龙。这龙种乃是上古龙神烛九阴自交所出,而上古诸神早已湮灭,魔龙一出,三界一时之间无人可敌,魔界至此鼎盛非常。”
沈渊这番话已是非凡人可知晓的秘史,但这小皇帝听得入迷,竟是丝毫没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儿,只痴痴问道:“这魔龙莫非就是魔尊承夜?倘若纵容这魔龙作乱三界,岂不是生灵涂炭?”
沈渊淡淡道:“天界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实力相差悬殊,几次大败损失惨重,只好求援西天佛祖。盂兰盆会上,以仙人苍璧为饵,潜到承夜身边,与天界里应外合,以自己为引,诛了魔尊。”
寻常仙魔,也不会知道这等密辛,但重渊走火入魔后攻下魔界登位称尊,难免从魔界禁地的断壁残垣之中窥探到那位所向披靡的魔尊承夜留下的蛛丝马迹,反正他终日浑浑无事,便从一千年前那次史无前例的仙魔大战下苟活下来的魔族老将口中打探一二,在忘川苦守时偶尔也和孟婆闲坐长谈,甚至在奈何桥下等到过堕入轮回的那次盂兰盆会的与众者,才拼凑出这段残破不全的千年往事。
苍璧被掳去魔界时,正是烈火烹油的魔界极鼎盛之年,年少轻狂的魔尊承夜目中无人,连天上仙也能随意抓来淫乐,魔界众人艳羡不已,愈发折服在魔尊的淫威之下,只求待魔尊玩腻了也能赏脸让他们尝尝这仙人肉体是何滋味儿。只是没想到,起初魔尊承夜仅是将仙人囚起来狎乐,后来却朝夕相伴形影不离。魔将们也从一开始的觊觎馋涎,到后来不情不愿地称一句“苍璧仙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璧看起来安静温柔,似乎不胜武力,但毕竟有仙骨,一身神力专克魔族,魔将们和苍璧比试,无一能敌,一一落败后,自此在魔界威名远扬,无人再敢把他当作魔尊的仙娈轻视了去。
承夜一时兴起也会和苍璧比武,只是打着打着,魔尊攻势就慢了下来,枪尖抵在仙长颌下,捻指间便造出个幻境行那不可说之事。
二人情愫暗生,缠绵悱恻,只是那苍璧仙人久离天界,受九重魔界的魔力相斥之苦,此乃仙魔天生相克所致,除非苍璧割肉剔骨,否则在这魔力最为深重的第九重魔界里,他会愈发煎熬,直到走火入魔,暴毙而亡。承夜虽嘴上不说,却加快了对天庭的攻势,欲拿那瑶池仙泉给苍璧疗伤,仙魔大战一触即发。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对天庭的总攻之战,最后拔出长剑与他对决的,是苍璧。
承夜从未和苍璧真的交战过,盂兰盆会初遇时苍璧能被他轻松掳走,连丝毫抵抗都不能够,面对上古魔龙血脉的魔尊,天帝都忌惮万分,又岂是他一个小小下仙可以招架得住的?承夜和他斗,也怕伤了他,昔日切磋比试,说是比武,实则是教他如何自保,如此这般,难免肢体频繁接触,勾起别的火来。
“......是我负你。动手吧。”那眉目温柔的上仙沉着道,神色一如初见,不喜不悲。
苍璧也心知肚明,魔尊在比试里从未对他动过真格。可承夜也从未想过,他俩第一次认真比试,就是苍璧豁出性命以仙魂为引,仙骨承力,要洗涤他一身魔血,融了他的魔骨。
眨眼间,天地震荡,泰山压顶般的灵压席卷了整个魔界,若非苍璧早有防备,此刻已是五脏爆裂,元神错乱。
承夜狂怒,一双血色龙瞳里深情不再,只剩下滚滚翻涌的刻毒恨意,电光石火间,魔尊出手如雷霆,招招致命。苍璧自是不敌,节节败退,手中长剑被震碎,整条右臂筋骨寸断,却也不躲避,被魔枪无劫一击穿心。
仙人想说什么却有心无力,长叹一口气后,闭目长眠,一颗泪珠缓缓从耳间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夜暗惊,猛地收回长枪,上前揽过仙人躯体,用魔力去探知怀中人的神魂,忽然悲怆地大笑几声,恨恨念道:“你既一心求死,我便偏要你活!”
......
“仙人也不过如此,照样机关算尽,虚伪至极。”沈渊轻描淡写道,“至于承夜,自大自负,咎由自取,不过魔,从来都这样。”
柳洗听完后微眯着眼,却摇了摇头:“朕倒是觉得,并非如此。”
沈渊看着柳洗又自斟自饮,带着醉意道:“仙长有无数机会暗杀魔尊,为何非要以自身为引化魔尊魔骨?这法子若成,以魔尊之力未必会死,而他不论成败,都魂飞魄散,必死无疑。只怕是觉得魔尊没了魔躯,便能投胎做个凡人,入红尘轮回,如此便能享永世太平。”
可任谁有了这种翻云覆雨的力量,掌握着三界生杀予夺的权利,肯心甘情愿落入凡尘?何况魔尊承夜生性倨傲霸道,不能容人,让他屈居人下,倒不如神魂俱灭的好。
苍璧的性命他要救,以魔尊之躯一统三界,他也要!
沈渊还未曾听过这种论断,因魔将们与他想法一致,都拿来嘲讽仙人高高在上自诩清高正义拯救众生,其实满是伪善私心,竟对枕边人下此毒手。此时听了柳洗这样说,也微微一怔。
柳洗又笑道:“爱卿也是个修道之人,怎么这么讨厌神仙?”
沈渊见他眼睛一层水光,两颊飞红,知道柳洗是醉狠了,他勾唇笑了笑:“因为我是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醉归醉,还知道笑话他胡说,沈渊置之一笑,打横抱起柳洗,朝卧房走去。
他本来也没别的念头,只是自己卧房里布置有法阵,能护住柳洗不受风邪侵害,可柳洗醉得厉害,两只胳膊就要环上他脖子,又笑着,往他怀里钻。
柳洗今日喝的只是蛇妖酿的果酒,甜如蜜清如水,这酒是沈渊吩咐小妖们用法术酿的,果然合了柳洗口味,小皇帝喜欢得紧,这甜汤居然也喝的烂醉。
沈渊听见他还悄声道:“好一场美梦,爱卿即来了朕的梦,就别想走了。”
好一场大梦,谁知何时会醒?沈渊闭眼再睁开时,双眼眸已经彻底变成金黄的龙瞳,他如今已不是当年化名沈渊的蛇妖,而是闯入幻梦中的魔尊重渊。
重渊脸上浮出些许龙鳞,他一挥袍袖,二人便瞬间来到卧房,男人又捏了个净身决为彼此除去一天风尘,衣衫重渊自己动手,慢条斯理地解下腰带,然后是剥掉外袍,接着是里衣,直到触到那温热细腻的肌肤。
他脸上鳞片已经若隐若现,那酒到底浅,又被法术吹走了些,小皇帝迷迷糊糊里,还知道对着重渊笑,他手还在重渊脖子上,天生就知道虚虚扣着他的逆鳞软肋,哑声叫了句:“亚父。”
重渊把他按到床上,任由柳洗手臂擦过逆鳞,浑身一震,双腿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蛇尾,冰凉的蛇鳞滑过皮肤,又卷着柳洗的小腿不住摩擦。
蛇尾继续向上,柳洗不自觉后缩,腰却被牢牢缠绕住,他低低又叫了声亚父,像是求饶又有一丝慌乱,少年人身上还带着一点甜甜的果香混合着常熏的龙涎,和重渊身上的熏香交缠在一起,少年白皙双腿隐约埋没在巨蟒粗壮的蛇身之中被迫大张,似乎有物将二人紧紧相连,柳洗时而剧喘,时而娇吟,空空地望着这半妖,一副快受不住的模样,两条长腿好似在黑色山峦的蛇尾中若隐若现地猛烈抖动,那两瓣白润的肉臀被坚硬的蛇鳞刮出一片片红痕,小皇帝上半身被男人结实的臂膀裹在怀里,猩红的长信连续不断地与他唇舌交叠,堵满了他的小嘴,深入喉中。
“唔嗯......啧嗯、哈唔......嗯哼......”重渊从未听过少年如此淫荡忘乎所以的舌吻声,令他血脉偾张,欲罢不能,两人下身纠缠得更加紧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咂咂”的舌吻声之中,浑浑噩噩的柳洗只觉得那两条肉鞭在自己初次承欢的小穴中猛得涨大几寸,撑得那肉道满满登登,便蹬腿儿去踹盘桓在他身上的巨物,脚心只刚刚碰到那片冰凉,就被吞噬在巨大的鳞片之中,任其摆布。
好似惩罚般,蛇妖两条肉鞭钻进少年湿热肉道最深处,连续不断地碾磨着那一处软肉,可偏偏皇帝的小舌被男子的长信缠着,竟是硬生生地把那难以自抑的淫叫都堵在喉咙里。
小皇帝初次开苞哪儿受得住这等欲仙欲死的人蛇交媾,用软软的拳头砸在人身蛇尾的男人的胸口,一边推搡着男子一边疯狂扭动着腰身在蛇尾中挣扎,以求舒缓,而很快便抵不过那汹涌的快感,两条大腿猛地夹紧那足有腰粗的蛇躯,不由自主地随着其摆动摩擦起来。
也许是重渊肏得狠了,让柳洗在男人准许他换气的片刻间有一丝清醒道:“咳咳!你不是沈渊、呃哈!你是谁!快住手!呜呜—嗯啊、住、住手啊.......哈啊、啊!妖怪、妖怪!呜呜——”
重渊听了他这话有几分不快,似乎想起了十分痛苦的事,登时眼中金光大作,少年盯着那双熠熠夺目的金眸,逐渐失神,腔调一转,一汪泪眼朦胧,软软糯糯道:“亚父.....求亚父多疼爱洗儿些好不好.......”
薄帐外望去,衣物凌乱地被扫在地上,帐中一人一妖喘息交叠,烛影间那巨大的蛇影缠着年轻皇帝的腰腿与其激烈地交尾,诡异画面香艳至极,不堪入目。九五之尊匍匐在蛇妖身下,像是就快被其吞食。
重渊十分餍足地将柳洗变换姿势,掰开他肥嫩的大腿跨坐在他粗壮的蛇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眼中露骨的淫欲,自下而上狠狠地肏穿了少年流着清清浊浊淫液的鲜嫩小穴。
“好舒服......亚父肏得洗儿好舒服......呃啊、洗儿也让亚父舒服么?”
柳洗纤细手腕撑在男人的腹肌上,似乎在寻求夸奖般用那已经被开垦的红肿软烂的小穴努力吃下完整的两根大小惊人的紫红肉鞭,连小腹都被顶出那巨物的形状来。少年却恬不知耻地自己随着男人的节奏动了起来。
“这可是梦吗?”在某个喘息之时,柳洗浑浑噩噩地贴着重渊的胸膛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你的梦。”重渊吻他,轻轻道。
他们长发纠缠在一起,柳洗指尖微抖着握住一束,眯眼笑道:“那这也算结发了,洗儿与亚父,能一起白首么?”
说者无心,在情动时掌心长发很快无力地滑落,柳洗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折磨地连连求饶,听者有意,一双金色蛇眸下,隐隐有什么闪过。
霜雪落满头,可否算白首?
重渊一个猛挺,将那浓郁的龙精尽数发泄在皇帝的小肚子里。
第二日醒来,柳洗睁眼便见到身侧衣冠不整的沈渊,伸手摸了摸沈渊的胸肌,又掀开被子瞧了瞧男人压着他的修长双腿,只勘勘记得蛇鳞冰冷的触感和那金灿灿的迷人双眸,以为是梦,恍惚道:“你真是沈渊么?”
沈渊轻浮笑着欺身压上:“皇上昨夜才临幸臣,折腾了臣一宿,醒来便忘了?”
柳洗听言小脸一热,轻声道:“朕......朕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蛇.......唔!”
还未等柳洗把话说完,唇便被眼前俊美无俦的青年男子用舌赌住了口,在恍然间又是一番厮磨。
诚然,这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但柳洗哪还顾得这些,他虽然不知道沈渊怎知他心意,但他俩彼此有情,就是上天眷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沈渊总是似笑非笑,对“上天眷顾”颇有几分嘲讽。
国事虽忙碌,但柳洗心事圆满,龙心大悦,没想到好事成双,国师上奏喜上加喜:原是找到了上古遗书中血灵芝的线索,可解沈渊每年初春便浑身剥皮之痛的顽疾。国师给柳洗参谋,先勿打草惊蛇,沈渊寿辰将近,不妨借此给国舅一个惊喜,柳洗觉得很有道理,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
沈渊最近性情大变,柳洗虽然心中稍有不安,但俩人时常温存,这点不安便也抛之脑后,准备先忙血灵芝之事。
少年在梦里依旧等着和他白首,可醒来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他好恨!他不甘!他不许!
“重渊!回神!”
柳姓后生最终还是含怨饮了孟婆汤,过了黄泉。
两个鬼卒有一搭没一搭说笑着,奈何桥上的“天空”忽然风起云涌惊雷滚滚,只见忘川之上,乌云密布,向阴城压来,居然淅淅沥沥下起来雨,那深不见底的忘川河水波涛汹涌,又突然平静地令人发慌,河水猛地退潮数丈之远,露出浅滩上无数终年不见天日的皑皑骸骨,而那成堆的白骨之上竟生长着一株株血红的曼珠沙华!
冥界并无人间意义的雨,而后众鬼卒惊恐地发现,那雨水竟是黄泉泉眼处被“龙吸水”卷入空中的黄泉!两个鬼卒哪见过这等场面,登时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灵压震住了元神,动弹不得,瘫在原地尿了一地黄汤,其余冥府神差鬼使,若修为浅些的已经灰飞烟灭,孟婆见状脸色大变,厉喝:“重渊!回神!”
鬼卒两股战战,缩着脑袋,唯恐奈何桥下那煞神,一口把黄泉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腾云驾雾的黑龙双目紧闭,龙首狰狞,电闪雷鸣之中,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居然从那龙目之中缓缓流出一滴血泪。
刹那雷鸣再起,血泪在雷火淬炼下化作丹药,黑龙衔住,分明要往黄泉的泉眼里送!
这等凝结魔尊心血的天地至宝,若吞吸黄泉阴气,还不知道会孕育出何等可怖的怪物!到那时,只怕天地震动,人间又是一场劫难!
“柳洗!服下!”
黑龙嘶嘶出声,那双金色眼睛彻底睁开,却蒙上一层血翳,血色朦胧中,重渊看见柳洗跪坐在宫殿的石阶之上,胸口已经破了大洞,淡黄色的龙袍满是血污,而他手中的长剑贯穿了国师的胸口,四周血泊里躺着被黑龙撕裂的无数道士的断肢残骸,竟好似人间炼狱。
国师拿一国之君当作阵眼,束缚着盘桓在皇宫上空的金瞳黑龙,令黑龙投鼠忌器,若要破阵,就要先杀了柳洗,毁了他的元丹!
而柳洗果决自毁,破了阵法,杀了国师,如今已是苟延残喘,无力回天。
黑龙仰天长啸,狂风暴雨之中降下惊雷,似乎要让整个人间给柳洗陪葬!
“蛇妖、沈渊......”柳洗说,秀丽眉眼上好几块血污,他却一身从容的天子气度,脊背挺直,直到看见沈渊,忽而松懈下来。
“......是我对不起你。”柳洗道,一滴眼泪滑下,仙人泪能融入凡人骨血,轮回几世只为斩断前世孽缘,可凡人泪只存于凡间,很快散在血泊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有能解你病痛的灵丹,是我太蠢了,害了你,害了你的族人......若有来世......”柳洗顿了顿,痴痴望着重渊道:
“......你还愿与我有来世么?”
可柳洗不知,他乃是人妖所生,天理不容之身,命中必遭天谴,死后不入轮回,若不是当初他母后苦苦哀求妖王重渊保住柳洗一命,只怕他活不过周岁,他如今神元俱毁,又何谈来世?
重渊心痛不已,化回人形,伸手,欲要递给他那枚灵丹,这是魔尊心血凝结的天地至宝,上至神魔下至妖鬼,就算已经到了黄泉,也能拉回来!
只见龙袍少年忽然变了神色,向重渊的手心扑过来,然而一个踉跄滚倒在地,狰狞地匍匐着向他爬来。
“亚父......救救洗儿......救救我!洗儿好疼!救救我!”
重渊心口猛地一痛,快步上前,欲扶他起身。
“回神!”
“亚父!你不疼洗儿了吗!你我那些缠绵的日夜你都忘了吗!”
“重渊!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命你把那灵丹给朕!快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渊!快回神!”
天边传来隆隆雷声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厉喝,血色里的柳洗充耳不闻,拼命伸手要夺那灵丹,柳洗双眼已经成了血眸,瞧起来比入魔许久的重渊更加可怖,丹药距离柳洗只剩毫厘,突然好似有一层阻力般,令那只挣扎的血手再不能往前分毫。只听一声轻得不能再轻得声音道:
“沈渊,回神。”
魔尊猛地收回手,面如冰雪,凝眉寒声道:“心魔。”
周围景色瞬间扭曲变幻,柳洗幽怨的双眼只剩下两个黑洞,尖叫着化为灰烬,一切烟消云散。
天塌地陷,少年皇帝已然消失,所谓能救下他的灵丹则在龙首中,重渊盘旋在黄泉水龙卷中,电闪雷鸣间,他吐出丹药,一声悲痛欲绝的龙吟响彻云霄。
就连一场美梦,也是心魔设下的陷阱,若是它吞了丹药有了人形,后果不堪设想。
又是一个黄泉客,是个穿了鹤氅道袍的俊秀小生。
魔尊归位,回了魔界,鬼卒们嘻嘻哈哈,没了忌惮便说得更大胆了:“小儿多说些前尘事,婆婆那里可有好东西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生是个腼腆性子,不答鬼卒的话,红着脸接过孟婆汤一饮而尽,鬼卒见后生入了轮回,涎着脸笑道:“好婆婆,这多少年都没见那个叫柳什么的来,那灵丹只怕是浪费了,不如拿出来给兄弟们见识见识呗。”
孟婆叹了口气,慈悲地看着河畔成片的彼岸花,那妖艳的颜色令她回忆起一身红衣的魔尊离去时孤独的背影。
黄泉起起落落,沸汤泼入一只只碗,又送走多少黄泉客,却始终不见少年人。
那日,从心魔中醒来的魔尊重渊,一口龙息把冥府恢复原样后,就打算离开——他在忘川下蛰伏了几百年,鬼卒们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人。
离去时,重渊站在孟婆汤前,站了许久,缓缓道:“大梦一场,有些口渴,可否向婆婆讨一碗汤喝?”
孟婆深深看了似笑非笑、眼中一片荒芜的魔尊一眼,舀了一碗汤,悠悠道:“这汤与你无用。”
魔尊之能,孟婆汤也无法使他忘却前尘旧事,重渊接过一饮而尽,却道:“若有用,我也不会喝这碗汤。”
就算再寻不见,也好过忘却。
“这汤倒是清甜,像是用桂花酿的酒。”赤衣魔尊衣衫拂动,对这汤水品评道。
孟婆笑道:“我这汤,圆满之人喝便苦似黄连,苦命人喝便如饮甘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闻言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轻描淡写道,“重渊有个不情之请,这颗灵丹,平时戴着也能汇聚天地灵气,暂存在婆婆这里,若有个眉眼俊秀,前世唤做柳洗的后生来了这儿,麻烦婆婆把这丹给他,让他顺着忘川一直走......”
“待到能看见一棵桂花树时,有人在那里等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璧从混沌中醒来时,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深红的绸缎中央,手脚皆被玄铁铐住,因之前的挣扎磨破了些皮肉。受魔界相斥的仙体虚弱无比,胸口更似千钧压顶,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他的体力。
这里便是第九重魔界的最深处——鬼神渊。青瓦红砖的豪华宫殿四周被深不可测的黑色湖泊包围,湖面毫无波澜一片死寂,像一只漆黑的眼睛,凝望着可望而不可及的靛色苍穹,只有无数曼珠沙华小心翼翼地沿着岸边盛开,从远处望去,便是遍野的血色,妖艳而诡异。
刚被掳至此处的苍璧也曾试图逃脱,可惜九重魔界的煞气将他的仙力压制,十成功力只能发挥一二,这宫殿被魔尊加持了数道结界,他竟连一道无法破解。
魔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只有阴晴不定的天空,它晴时便是白昼,它阴时便是黑夜,魔力浓重时便会化作成片的红云,降下一阵血雨,或是凝成大大小小的血色湖泊,成为魔兽们的栖息地。因此,苍璧只能透过窗外的斗转星移来推测时日。
玄铁链子微响,在一张偌大的铺着柔软红绸的榻上,雪白的仙人喉结滚动,含糊地说着什么,可仅仅只是让口中含着的玉珠滚动了几圈。
好渴。
苍璧强睁着疲倦的双眼,忽而一道红影闯入眼帘,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摩挲着他的脸,解下他口中的玉珠,拇指撬开他干燥的唇瓣,又用舌堵住他的嘴,哺入一口烈酒。
见苍璧呛红着眼却还是咽下,男人哼笑一声又重复了几次,直到那酒壶见底才肯放过他。
天庭起初派了一队人马试图救出苍璧,却不料反倒被他利用苍璧当饵,尽数剿灭,在刀山火海里折磨了数日后喂了男人的爱宠饕餮。
只是没想到那帮神仙还不死心,前日又派出几批天兵佯攻魔界,实则分出人手潜入鬼神渊,差点儿便被他们逃了。
红衣魔尊用手抚摸着苍璧尾椎处复杂的龙盘莲花纹样的淫纹,那淫纹感受到主人魔力的注入,瞬间活络起来,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血红色的微光。魔尊第一夜便给他刻了印,宛若生长在仙人脊背上的第三只眼,这才没让他被救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夜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庆功宴还未结束,推杯换盏之际总是惦记着深宫密帷里这张清丽的脸,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寝殿里发泄一番。
苍璧的头抵在床角,以便支撑住身上男人的重量,男人肆意在他脖肩处啃咬,双手急躁地褪去自己的外衣,只剩下挂在肩膀的墨色内衫,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切身感受身下仙人清白细滑的身体。
仙人只在头一夜激烈地反抗过,为了防止他自戕,承夜不在时便束缚他的手脚,将那玉珠塞入他的口中,只有在下次承欢时才能重获自由。
借着酒劲儿,承夜的动作粗鲁了许多,淫纹感受到主人的热情微光渐盛,苍璧也忍不住吐露几声勾人的喘息,双腿不自觉地勾住男人精壮的窄腰,欲望似烈火般吞噬他仅存的神志,在淫纹的驱使下,用还残留着指痕淤青的玉臀夹住了男人粗挺的阳物不断地磨蹭。
承夜略微一怔,转瞬便兴奋起来,看来是这淫纹经过数日淫乱的调教,已彻底融入仙人的骨血之中,只需他稍稍注入魔力,便令仙人欲火焚身。
“嗯呃、啊哈.......不......”苍璧洁白的身体上渗出一层薄汗,他在心中念了个诀,勉强镇住了心神,不让自己被淫欲彻底吞噬神智。
“呵......”,承夜冷笑着默许了他的小把戏,偶尔魔尊也想玩点情趣儿,让他像被强行破了身子那晚那样挣扎几下也好。
还记得初夜时,仙人眉心的守身砂褪去,也只是皱着眉闭着眼像一具尸体。承夜便在他耳边粗声道:“被奸了还不反抗,怕不是仙长也乐在其中?”之后他整个人便像活了过来般羞愤地抵抗又被承夜在调笑间狠狠地镇压。
“哈呃啊......”苍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搡着像一头焦躁的野兽一样将要粗鲁地交合的承夜,承夜略微一怔,便顺势躺倒在床上,忍着腿间的欲火,任由苍璧骑跨在他腰上,那根被夹在仙人两股间的孽根粗胀得发紫,滚烫的如烙红的铁棒,在仙人肥润的臀肉间穿梭。
“是我让仙长等得久了罢?今儿个怎么如此主动?莫非是知道我今日亲征有些累了,你心疼本尊?”承夜拉住苍璧的手背亲了亲,可另一只大手正急不可耐地将布满习武厚茧的手指插进苍璧已被开垦无数次的肉穴里搅动。
尚有一丝清明的苍璧听言身体僵了僵,那些天兵,皆因他而死,而他此时,却是这番不堪景象。那淫纹似乎察觉到他的犹豫,顿时泛起幽光,欲火焚身间,他轻喘着望着眯眼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的魔尊,就在他想要开口之时,承夜笑着施了个哑咒,掐住他的腰狠狠地自下而上地插入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呃——”
承夜明显感受到仙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接着腰便瘫软了下来,无力地骑在他身上,喘息都被他狂颠得破碎,他除了发出这淫荡的娇喘,便像哑巴一般,任由他奸淫。
苍璧额间几缕碎发散落下来,下一秒便被男人不耐烦地拨开吻了上去。
“——唔!”苍璧浑身染上淫靡的绯红,魔尊粗砺的舌尖舔过他的嘴唇,卷起他的舌头霸道地纠缠在一起,而他的下身却未有丝毫停歇,狰狞的龙根肆无忌惮地肏着仙人已经被玩弄过几天几夜的红肿肉穴。
苍璧想要扭头结束这个窒息的深吻,却被那人一口咬住了下唇,魔尊尖锐的虎牙划破了唇瓣,丝丝腥甜蔓延到二人口中,男人松了口,似乎在舌尖细细品味仙人血的味道,笑着抬起手将很快又渗出的血珠抹开,给仙人寡淡如水的脸上添了一抹艳丽,像是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苍璧沾满俗欲的双眸微垂,细嫩白皙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高拱的脊背随着承夜剧烈地侵犯而耸动。
承夜盯着他看了看,似乎有些动容,哼笑一声道:“罢了,你今日倒是识趣,便听听你想说什么罢?”话毕,苍璧只觉得喉口一松,没了方才的禁锢。
“......我、不会逃的......你、哈啊、放了他们罢......”苍璧抵抗着淫纹的催情,在与魔尊交合的淫乐中挣扎出一丝清醒。
魔尊骨感有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仙人尾椎处繁复的花纹,边听着仙人的话边用食指玩味地在上面画着圈儿。
盛气凌人的魔尊挑了挑眉道:“逃?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掳来的玩物,待本尊玩腻了你,便杀了。”
苍璧的胸口贴在魔尊结实的胸肌前,修长的双手捧着男人俊美又倨傲的脸颊,一双好似覆上林间薄雾的湿漉双眸直视着魔尊凌厉的赤色龙瞳,用夹杂着细碎呼吸的声音微颤道:“那你此时......可腻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夜停下动作,双眼微眯,用拇指揉了揉苍璧唇瓣上细小的齿痕,下一瞬,便将身上人扑倒在绒软的床榻之上,淫纹感受到主人突然激涌的魔力光芒大作。承夜残忍地笑了几声,抽出孽根又狠狠地再次肏进仙人红肿炽热的穴道之中,发出微弱的破开肉道的粘腻声响。
苍璧被这激流般的快感征服,腰肢被男人肏得酥麻,双腿在空中无助地抖动。承夜似乎还未能尽兴,急躁地抬起苍璧的腿长驱直入,猛烈地“啪啪”顶撞着那两团柔软的臀肉,激起一波波肉浪。他捞起仙人吃力地缠住他手臂的手指亲了亲,又猛地把它们按在苍璧的耳畔,精壮的小腹泰山压顶般压下,每一次都急切地破开闭合的股缝,凶狠地撞进那湿热的肉穴深处。仙人的肉道上宛若长了无数小舌,疯狂地绞紧舔吮着魔尊血脉虬结的粗长孽根,令微醺的男人欲罢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惹得身下美人娇喘连连,比魔界最淫荡的妖姬喘得还要摄人心魂。
“呵......你下面这张小嘴倒比上面的会吸!”魔尊故意说些放浪之言调戏身下的仙人,守着清规戒律的苍璧果然红了耳朵,闷哼了几声,紧闭双眼,似乎不忍直视自己的淫态。
承夜似笑非笑地含住他鲜红的耳垂轻声道:“你若今夜能将本尊伺候尽兴,本尊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饶那些天兵一条小命......”
二人交合数次,承夜早就察觉仙人敏感之处,只是从前他不管不顾,只要自己尽兴便是,如今这仙人主动求欢,便坏心眼儿地狠狠碾过那处软肉。不出所料,仙人浑身一抖,与他相扣的十指越扣越紧,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脚趾也舒服地在空中乱拧,急促又小口地喘气,只是他始终不敢看他的眼,似乎会被那对赤瞳灼伤。
这些时日以来苍璧已被他调教得异常敏感,再加上那淫纹,自是不抵魔尊雄风,终于被一直压抑的原始欲念破了那净心诀,彻底沉沦在与魔尊的交媾之中,仙人被肏得目光涣散,怔怔盯着身上男人烛光斑驳的脸,视线却无法集中在一点,后穴被一次次碾过最隐秘深处的软肉的触感瞬间击遍全身,好似将一切都遗忘,脑中只能勾勒着魔尊承夜精壮矫健的身姿和风华绝代的面容。
“哈啊、求你......不、呃、嗯啊——”
魔尊只见仙人情欲迷离地望着他,像是啜泣般急促地喘着气,已被这欲念冲破了仙魔的世俗枷锁,在娇吟中吐出他的名字,魔尊的瞳孔紧缩,身上难以自持地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黑金龙鳞。
“承夜——”仙人带着颤音的清澈嗓音唤着他的名字,一副受不住的样子。字音还未消散,魔尊承夜便再次与仙人舌吻,二人唇齿相交,青丝纠缠,那鳞片在苍璧身上刮出几片红痕,如此淫乱香艳。
那淫纹像活络的经脉般光波流转,令苍璧情不自禁地向承夜索吻,顺着男人的下巴吻到他喉结的逆鳞,魔尊龙躯一震,几乎瞬间就想要了仙人的性命,可在苍璧湿热的小舌轻轻舔舐下,比口交更甚百倍的快感从逆鳞处雷霆般遍布四肢百骸,像是冻僵的手脚猛地浸入温泉之中一般瘙痒,他按住仙人的后脑,将他紧紧抱住。很快承夜便觉得跨间燥热难忍,沉吟半刻,开始更粗暴地肏着身下被抽插出“噗吱”水声的淫穴。不知过了多久,魔尊一声低呵,将那龙精尽数泄在仙人体内。再看仙人小腹间已布满点点白痕,已不知被肏泄了几次。
极乐的欲望释放后,苍璧微弱地细喘着像一张被打湿了的纸张,伏贴在承夜的胸膛上,他疲倦地闭着眼,清晰地听见男人击鼓般有力地“怦怦”心跳声,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缓神儿过来,精疲力尽到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可男人的手在他身上却始终没有安分过,魔尊骨感有力的左手指轻轻刮着苍璧的下巴,右手放肆地揉握着苍璧被玩弄得肿大肥润的臀肉,像把苍璧当成了他的爱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夜盯着苍璧颤动的睫毛道:“你如今被我破了身子,已是入不了那至臻境界,回去也是无容身之处,不如便从了我罢,本尊定会好生待你。”
苍璧微微睁眼,轻喘道:“好生待我?腻了......便杀了?”
承夜停下手头的动作,饶有趣味地讥讽道:“神仙也怕死么?”
苍璧轻轻起身,身上披着的魔尊的赤红外衫从他肩头滑落,他没有看承夜,而是平静地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道:“怕,但总有比死更怕的事。”
承夜盯着苍璧在烛火下勾出一轮光边儿的脸,被他玷污的仙人眼中没有意料中的哀怨和仇恨,只有那如春水桃花般和煦的目光,带着一种暧昧的惆怅。
承夜想起在灵山脚下初见他时,他就是这样的神色,亭亭伫立在一棵玉桂树下,为一只小妖指路。
他里面穿着一身素白的道袍,外面套着玉色银云纹的纱衫,稍微有点道行的人便能看出,那玉衫上的银色云纹乃是仙人的仙力凝聚编织而成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没个万年道行的人碰不得他分毫。而有这样本事的仙人,却连个仙童都没带,不烦不燥地为每一个来问路的过客指路,或仙或妖,一视同仁。
承夜倚靠在一棵桃花树的粗壮树杈上观望了他良久,纵身跳下,又惊落无数桃花,在他朱红衣袂间飞舞。
仙人察觉到一股霸道非常的威压逼近,先是一惊,远远转身望向他,接着朝着他彬彬有礼地作了个揖。
承夜心中一动,便起了非分之念。
苍璧头一次被他按着头埋在他胯间给他口交时,他慌张又狼狈地扯着身上仅存的碎布,欲盖弥彰地遮掩着那已被他初夜肆意玩弄后的布满淤青伤痕的身体,仙人屈辱地瘫跪在他胯间,泛红的唇瓣被一根充血的肉棒残暴地撑开,被迫任由这浊物在他的口中横冲直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夜许久没有这般兴致勃勃地发泄,也不顾苍璧受不受得住,便像对待一个淫妓一样,扯着他脑后的发根,用那健壮的蛮腰猛烈地肏着仙人的小嘴,时不时发出夹杂黏腻水声的愉悦的喘息,似乎把仙人的头当成了发泄的夜壶。仙人的小舌被他捣得烂软,贴着肉根暴露的血筋摩擦带给男人极致的快感,硕大的龟头直抵喉口,百回合后魔尊的两颗龙巢忽而胀得肥大,又猛然紧缩,仙人在恍惚间被射了满脸的龙精,唇齿间白浊点点,不堪入目,仙人似乎还没认清形势,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或许他还以为等魔尊发泄够了便能放他回去。
魔尊回忆中的的颀长碧影与赤裸凌乱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构成了眼前的人影,方才激情中那一声声的“承夜”彻底勾住了他的魂魄。
他的双臂穿过仙人的腋下从背后环抱住受惊的苍璧,用食指刮着苍璧的下巴,男人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低沉嗓音,扯起一侧嘴角邪笑道:“骨血越是纯粹的神仙到越深重的魔界便会被克制的越厉害,你如今的功力只怕连个凡间道士都不如,可在天界却未曾听过你的名号......”
苍璧对他这些下流的小动作已经熟视无睹,便道:“我自幼便被送至灵山佛祖座下,如今也仅是天界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仙,你身为魔界至尊,又怎能知晓?”
苍璧的修为与他相比的确不值一提,但他尝到的仙人血却是至纯至臻,心中不免好奇,听他话中有些自厌自弃之意,承夜便没再问下去。
“如今不是知晓了?......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莫非还有个叫黄琮的小神仙?”
承夜见苍璧微微有些笑意又忍了,便得寸进尺道:“不知他长什么模样,可有仙长三分姿色?若能入得本尊的眼,便将他带过来与你作伴,不让你每晚这般辛苦......”
苍璧这些时日已被男人灌输了无数污言秽语,自以为能做到平心静气,可听到此放肆之言却还是忍不住红着脸微微皱眉道:“你身为魔界之尊,言语不该如此、如此放荡才是。”
“这几日你我放荡的还不够多么?还是说,苍璧仙长吃醋了?”承夜笑道。
苍璧从未听过这样无赖的话,一时语塞,叹气道:“看你这样子,已是尽兴了,那你答应我会放了那些天兵,可说话算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夜冷脸道:“本尊自然说话算话,只是我们魔界有个规矩,强者生,弱者死,活不活便看他们的本事了!”
承夜在神魂湮灭的最后一刻,回忆起的不是初遇时苍璧如润玉兰花一般的面容,也不是被他一枪贯心时欲言又止的叹息,而是那日他在斗兽台上执剑伫立、摇摇欲坠的雪白身影。
仙人原本素白的衣袍被他斩杀的魔兽的鲜血染红,像傲雪寒梅般绽放。
明眼人已看出仙人透支了仅存的仙力,可起哄声如浪潮般汹涌,这些魔族想看的是魔兽撕碎神仙的身体,而不是仙人将一头头魔兽斩于长剑之下。
还差最后一场,这几日被严刑拷打下还存活的天兵便可被尽数释放,而仙人血红的长剑已微微颤抖。
承夜一脸怒色却只能忍住,他没想到以他现在的二成功力,只是稍微解了他的禁锢,便让他如此放肆,居然还要替那几个已是苟延残喘的天兵出头!
魔尊双眸中染上暴戾之色,从他的宝座上起身,饕餮察觉到主人的异样,也从宝座旁弹起,焦躁不安地绕在承夜身边徘徊,警惕地注视着远处斗兽台上的风吹草动。
苍璧站在台上,等待着最后的厮杀,也明白自己没有胜算,仰天长叹,又鬼使神差般望向承夜所在的中央高位,却蓦然一惊,那豪华的帘帐内竟空空如也,再听四周突如其来爆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喝彩声,苍璧心中一惊,猛然回身,从他身后那黑暗甬道中走出的不再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魔兽,而是骑在巨兽饕餮之上,手握赤色长枪的魔尊承夜!
还未等苍璧回神,巨兽便载着男人向他跃冲过来,苍璧仅仅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绯红,下意识地用剑抵挡,铿锵一声,被他注入仙力的长剑的剑刃上被魔枪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交锋的震荡从剑身直传胸口久久不散,令仙人猛地咳出一口心血,疾退数步。
魔尊背着天光睥睨着覆盖在饕餮阴影之下的苍璧,恨声道:“你就这点儿本事,还想学那些神佛普度众生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璧捏了个心诀,忍住手臂的阵痛,仰头盯着承夜,丝毫没有惧色,他只恨自己愚蠢至极,竟相信这个放纵魔族屠尽西洲一国百姓的疯子会遵守承诺!那些天兵被他的手下折磨数日,已成残废,又岂能敌得过饥饿发狂的魔兽?
苍璧面对饕餮的咆哮,平静又坚定地说道:“我若胜你,你便放人。”
在喧闹起哄之中,苍璧隐约听到高高在上的魔尊讥笑了一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哪怕没有这魔界中的血脉压制,仙人也是没有分毫胜算,实力如此悬殊,他如何能胜?
“若你输了呢?”承夜眯起双眼扫视着他,那道直白目光像是烈火般燃尽苍璧的衣衫,让他好似赤裸着暴露在万魔面前。
“等你赢了再说!”苍璧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直指承夜心口,承夜也不躲闪,默念了一句心诀,只见苍璧身体一僵,直直坠下,勉强稳住身形,狼狈坠地。
苍璧颤抖的长剑吃力地指着融入天光的赤衣魔尊,轻喘道:“你!你竟然......”
酥酥麻麻地微弱刺激不断从脊椎传遍四肢,那泛红的淫纹像赤焰般灼烧着苍璧的神智,四周景色变得恍惚朦胧,一道道重影让他分辨不出方向。魔尊挑逗的赤红枪尖一次又一次划破苍璧的衣袍,他像只躲避鹰爪的兔子一般吃力地躲闪。承夜虽不伤他,却将他的尊严狠狠地践踏在脚下,他此时连躲避都显得笨拙,更不用提反击。
苍璧飞快地默念净心诀,却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他悲戚地笑了一声,原来,就连他稍微保留的一丝理智,都是承夜赏赐给他的罢了。如今他只是一个废人,一个被魔尊玩弄的禁脔。
苍璧忽然停下了脚步,生无可恋地任由饕餮向他扑来,承夜在最后一瞬调转了方向,这才没有让长枪穿破仙人的喉咙,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口。苍璧在淫纹的作用下手脚一软,长剑脱手,跪倒在地。他的心跳得剧烈,浑身燥热发抖,似乎将承夜的脸刻在双眸上般,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的模样,无数二人淫乱的画面无法控制地在他脑中浮现,令他发疯!
承夜从饕餮身上跃下,缓步走到苍璧面前,看着仙人泛起潮红的脸笑道:“你输了,该当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放人......”苍璧扯住承夜的衣角,急促地喘息道:“那些天兵......他们......”苍璧仰起头看着承夜冰霜一般冷漠的脸,而那对火焰般的双眸却死死地盯着他,似乎在逼着他说出口。
“承夜,求你了......”
“嗯……呃嗯、等等、唔嗯......”苍璧跨坐在承夜大腿上,红肿的肉穴不知疲惫地吸咬着身下魔尊充血的巨根,男人的唇在他的颈侧轻吻,仙人紧抱住承夜覆满优美肌肉的脊背,十指埋进承夜乌黑卷曲的发中,受不住时便难以自抑地仰头轻喘。
苍璧喉结处的伤口若是往日早已恢复如初,可是他如今功力大减,且那伤口乃是承夜的魔枪所伤,与苍璧的仙体相斥,久久不能愈合,承夜的舌细细舔过此处,似乎便能减轻些痛楚。
遍地的曼珠沙华微微遮掩住这场疯狂的仙魔交欢,花丛中时不时便流露出仙人抖动的脊背和不能自抑的淫喘。
苍璧感觉在魔界这些时日似乎像一场考验他心智的梦魇,如此疯狂、荒淫、混乱,原本以为那羞耻的床笫之欢便已是耻辱至极,如今又被强行地拖到野外媾合,令他整个人陷入淫乱的泥沼,无法自拔。
承夜说得没错,他这幅淫态已经再难回到天界,只怕刚踏进天界一步,就会被天谴追杀,等待他的不过是洗血剔骨的酷刑。
仙人雪白衣衫挂在手肘处,下半身溅满鲜血的衣袍也堆在腰间,被急不可耐的男人撕碎扔在一旁的亵裤挂在几株曼珠沙华上,已分不清上面是血迹还是红色花瓣。
承夜见苍璧有些失神,一记重顶,把人搂进怀中,凑到苍璧耳边埋怨道:“不用那淫纹,你便分心?”
承夜起初给仙人刻上这淫纹,一是防止他逃跑,二便是催情,他虽相中了苍璧的相貌,却也不想肏一个活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璧忍不住浑身猛颤了一下,终于把目光凝固在身下魔尊俊美非凡的年轻脸庞上,一对赤红龙瞳耐人正寻味地盯着赤裸着上半身的他。
“我没、呃啊——别......”
下半身被迫接纳着男人狂风暴雨般的撞击,苍璧仰着脸,被身下的快感冲击地再也顾不上礼义廉耻,两侧被掐出青紫指痕的腰背像张满的弓,似乎再用力就会折断。
“啊......不要不要......求你了......”
承夜似乎还对他的分神耿耿于怀,使出浑身解数折磨着仙人那被肏得鲜红外翻的穴口,浓稠的白精“噗嗤”“噗嗤”地被榨出穴口,堆积在股缝里,顺着粗壮的肉器流下,又被再一次当做润滑般插进仙人的炽热肉道最深处。
就在那湿热甬道尽头,似乎有一张小嘴恋恋不舍地嘬着魔尊最敏感的肉棒顶端。承夜怔了怔,欣喜若狂地抽出了龙根,又再次狠狠地撞向那处!
苍璧被突然的剧痛激得差点昏过去,像一团泥般瘫软在承夜结实的小腹上,疼得打颤儿,承夜不管不顾,伸手探向仙人粉嫩的肉器之下,果然如他所料,会阴处一道浅浅小口若隐若现,似是还未长成。
“承、夜......疼......别弄那里——好疼!哈啊——”
承夜心中狂喜,却也怕真的伤到他,只是他从没想到仙人这冰肌玉骨的身子,竟是这等极品的淫器,在淫纹的催化和魔尊日夜的龙精滋养下,仙人的男身竟开始长出女子的宫巢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漫山花丛中一番云雨后,苍璧已因之前斗兽台的打斗和方才激烈的情事筋疲力竭,连呼吸都微弱而颤抖。而承夜也在仙人身上发泄够了淫欲,便像往常一样,将那浓精一股脑儿地泄在仙人身子里,难得略带温柔地搂着怀中凌乱的美人餍足地躺在血色的花丛中眯眼喘息。
这一闭眼,承夜又忍不住回忆起仙人方才在斗兽台大杀四方的形景。
明知自己实力大减,却毫不犹豫地从他身旁一跃而下与魔兽厮杀,一头、十头、百头......若不是他亲自下场,这仙人是真打算至死方休......一举散去平日如静水微澜般的平和温柔,带着杀伐果决的慈悲将一头头魔兽斩于剑下。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雌伏他身下之时,总是让承夜忍不住盯着那张仿佛玉雕琢出来的脸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肏得狠了他便蹙眉轻喘,在意乱情迷中悄声泛起的潮红,被强按着灌满淫精时忍不住颤动的睫毛以及湿红的眼尾。
他就像在尸山血海之中静静地绽放的一株白梅,让人想要狠狠地折断梅枝,欣赏把玩。
如此品貌,半个月下来承夜不仅毫不腻歪,反倒像得到个绝好法宝般爱不释手,且经过多日的调教,仙人的身子也越发淫荡起来,尽管非苍璧本意,却也能极大满足了魔尊的肉欲,二人变换数种姿势,在宫殿各处淫乐。
仙人身上旧痕未愈又添新痕,来替他清洗身子的魔仆颤颤巍巍不敢直视,更不敢私下议论,毕竟上一次见到他这幅被魔尊肆意玩弄过的模样的魔仆,便是因为背后传了闲话,就被处以极刑。
仙人还曾问起过此事,但见无人敢答,便也心知肚明了,之后对他们的侍奉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抗拒。
仙人不再抵抗,又有淫纹在身,承夜也不再用玄铁链子囚禁着他,但也不许他走出宫殿,这样下来他的气色倒是比最开始那几日好了不少,只是终日忧心,郁郁寡欢,面对他只有反反复复地问起那些天兵的近况,恳求他给他们疗伤,放回天界。三番五次,毫无情致,惹得承夜十分不痛快。既然如此,他便让仙人死了这条心,这才带他去魔族每月一度的斗兽大会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于魔兽之口。
承夜察觉怀中人的异动,睁开眼道:“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璧哑着嗓子,小声喃喃道:“......我来此处,也有半月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