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在看见那盒子的刹那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
那个盒子的大小,和商场首饰店里装钻戒的盒子一模一样。
阮漓微微睁大眼睛,洞庭单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戒指。
你阮漓一时词穷,这是做什么?
虽说当初只要我进入神殿,我们就算拜堂成亲,但到底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洞庭微笑道,都只顾着喊打喊杀,还让阿漓在神殿住了一夜。往事不可追,我倒是有心重办婚礼,但是以你的性格,一定是不愿意的。
阮漓看着洞庭的眼睛,两双平日里都有些淡漠的眼睛对视的时候,竟能化冰为水,化刚为柔。
洞庭继续说道:既然当初婚礼简陋了一些,那么至少象征着婚姻的戒指不能少。
阮漓心底触动,笑了笑:你一个古人,怎么还学上现代人的做派了?
无论古今中外,只要有一物能诉衷情,不就可以了?洞庭握着阮漓的手,拿出一枚戒指给他轻轻带上,总不能委屈了阿漓。
阮漓不自然地蜷了蜷手指,觉得那戒指有些紧,好像是把他锁住了一样。
他看向洞庭,洞庭一手托着剩下的戒指,正玩味地看着他笑。
阮漓也微笑起来,他拿起另一枚,珍之又重地为洞庭带上。
两双手十指相扣,倒真像是新婚燕尔的爱人。
阮漓看着那戒指,正好有紫藤花坠落在他们衣间,他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是故意在这几天买的?
洞庭有些戏谑地说道:倒也不是,这戒指我一个月前去订制,倒是这几日才拿回来。只不过是故意在今天送给你的。既然要让你的师弟知道我们琴瑟和鸣,自然要让他亲眼看见。
阮漓哭笑不得:你报复心倒是强。
洞庭垂眸,在阮漓戒指上一吻,戒指我是一定要送给你,而越隐白,我也势必打消他的痴心妄想。那么这么做来一举两得,不是更好?
阮漓转念一想,他和洞庭都带着结婚戒指,也确实能让越隐白更相信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的。不然他们连个婚戒都没有,也确实让人起疑。
他又真的喜欢洞庭的礼物,不舍得摘下来。
正想着这件事,他却感觉洞庭倾身抱住自己,在耳边低声说道:阿漓,晚上去的我房间休息如何?
阮漓一怔,还没说话,就听洞庭继续说道:良辰美景,情投意合,总该做些有趣的事情。
阮漓皱眉: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越隐白听墙角?不行,我不同意。
他没说完,洞庭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笑了笑:那可真是误会了,我虽然很想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人,但是我也并没有那种让人围观的癖好。
况且,阿漓动情的样子也只能给我一人看。洞庭侧过头微笑,你忘了,我不允许他留宿行宫。
阮漓努力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静:是我想多了,可这几天有外人,我实在是
阿漓。洞庭说道,你若是不想,我自然不会强求,但是你这几日都要留宿在我的宫中。
为什么?阮漓转念一想,你要做给越隐白看?
这是其一。洞庭在他耳侧轻声呢喃,更主要的是,我就是想让你与我同床共枕。
第70章 我喜欢他
阮漓心里乱跳, 表面却还要保持镇定,免得被洞庭看出来他心里的想法,又被抓住调侃:那为什么一定要去你的房间?
这就需要你和我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为什么。洞庭正说着话, 却忽然微微一顿, 阮漓不明所以,他的下巴正抵在洞庭的肩膀上,视线范围很受限, 正准备退后看一眼, 却被洞庭微微勾了勾手指。
阮漓一怔, 听到了脚步声。
是越隐白。
越隐白的脚步很轻,但是在洞庭和阮漓这里,他无所遁形。
洞庭假装没听到一样, 继续摸着阮漓的后颈,风度翩翩地说道:我可是精心布置了一番。你不是总嫌那些座椅板凳不舒服么?
说罢洞庭向后一撤, 垂眸轻吻在阮漓的眉心:现在去看看?
阮漓余光看道越隐白怔怔看向这边。
花团锦簇中,俊美的邪神温柔地吻着他美丽的爱人。
越美的场景, 越是会刺痛人心。
阮漓垂眸抬头,在洞庭的薄唇上回以一吻。
他们身边紫藤花随风而动,香草带来清香,洞庭栽下一丛又一丛的玫瑰,还有桃树梨花,都是最映衬恋人的。
这么做确实很残忍,但是拖下去反而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
而且阮漓也确实想去亲吻洞庭。
于是他就这么做。
越隐白无声无息地站在一边, 洞庭和阮漓也就装作没察觉。
洞庭牵着阮漓的手,两个人交叠的手隐藏在洞庭的袖子下, 他们垂眸敛目, 低声笑语, 看上去宛如爱侣。
阮漓也确实好奇洞庭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又回到了洞庭的院子,正好看见狐狸带着其他妖怪走出来,一见他们二人,立刻笑道:殿下,先生。殿下吩咐的软装也都做好了。
洞庭笑了笑:下去吧。
阮漓看向洞庭:刚刚一定要去我的院子折腾一下,是因为还有东西没放好?
不仅如此。洞庭一派风流潇洒做派,我这院子里到底没什么好看的植物,不能衬托阿漓的容貌。
阮漓:
确实,洞庭的院子里不是槐树就是柳树,柳树白天还好,到了夜里,垂柳枝随风一晃,像是挂着无数吊死鬼。
除此之外都是些爬山虎,密密麻麻遮盖住墙,显得阴暗潮湿。
只不过推开了主卧的门,倒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全屋都是新中式的风格,明亮中带着古意,又都是现代家居,看起来很舒适,让人现在就想躺在沙发里打个滚。
原本洞庭不喜欢电灯,都是些烛火罩着琉璃灯罩。如今也换上了古风的电灯,还有一些落地灯,看上去很是温暖。
就是怎么看都和洞庭不搭边。
阮漓下意识去看洞庭: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住着不舒服怎么办?
无妨。洞庭率下坐下,你住着舒服,也不枉我折腾一场。
阮漓坐在他旁边,随便拿起一个抱枕,靠在了沙发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的房间。
都是一个宫里,你想住在哪就住在哪。洞庭靠着沙发,一派闲适,桌上有刚沏好的茶,他端起茶盅慢悠悠品道,不过这几天就在我这里。
阮漓没有异议。
越隐白很晚才离开,离开前阮漓叫猞猁和猫头鹰去送他。
越隐白深深看他一眼:你有房间,为什么还一直待在那位殿下那里?
我们本来就住在一起。阮漓波澜不惊,只不过有时候会一起住在我那边。
越隐白神色暗淡,走了。
猞猁把人送到地方就毫无兴趣地走了,猫头鹰倒是觉得越隐白可怜兮兮的,陪着他聊了几句。
你们的殿下对我学长真的很好吗?
当然啦。猫头鹰蹲在书桌上,我来得晚,从我来的几百年来,殿下第一次这样对一个人。有时候我都怀疑他被夺舍了。
那我学长呢?他对那位邪神是真的喜欢吗?
猫头鹰抖了抖翅膀:这我也不好说,不过你学长你应该了解,以他的性格,会对不喜欢的人这样柔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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