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隐白垂头丧气:绝对不会他似乎真的很在乎那位殿下。
多想不开和殿下抢人啊。猫头鹰感慨道,有些话和我说说就算啦,不要和猞猁他们多聊天。虽说猞猁奉命保护你,但是不代表不会把你的一些话告诉殿下哦,殿下喜怒无常,说不定因为你哪句话就对你动了杀意呢。
那你不会把我的话告诉邪神吗?
我和先生,也就是你的学长是好朋友,他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也没想过让你出事,所以肯定不会啦。猫头鹰诚恳说道,而且我比较傻,玩不来这种告密的戏码。
无形间再次打击了一次越隐白的猫头鹰扇了扇翅膀飞走了,越隐白看向行宫的方向静默很久,忽然叹息一声: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被惦记着的阮漓丝毫没有被两个男人暗中较劲的自觉,他正带着他的金丝眼镜,一脸冷峻地噼里啪啦敲键盘,和他的导师聊课题。
看上去精英又禁欲,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足以让人蠢蠢欲动。
他和导师商量好,把笔记本电脑一关,摘下眼镜放在一边。
洞庭一边小酌一边看他,阮漓看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洞庭微笑,只是看你这个样子,倒是理解为什么越隐白这么喜欢你。
阮漓揉了揉眉心:我不是一直这个样子么?
洞庭笑了笑:在大学追求你的人不少。
这是是个肯定句,阮漓也不隐瞒:确实。
男人多一些还是女人多一些?
差不多吧。阮漓仔细想了一下,我也没什么印象了。
那你之前可曾遇见让你动心的人?
遇见你之前,我甚至没考虑过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阮漓拿起手机,漫不经心说道,上大学别说谈恋爱,甚至都没有去找个喜欢的人这种念头。
遇见我之前没考虑过喜欢什么人?洞庭忽然笑道,遇见我之后倒是考虑了?是因为我才去想的么?
阮漓自知失言,面无表情说道:都已经和男人结婚了,再怎么思考性取向也是无用功了吧。
洞庭意味深长说道:为时不晚。
阮漓嗤笑一声:真要是直男,也不会和你上床了。
这句话倒是有道理。洞庭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倒也确实该上床睡觉了。
他倒是恪守承诺,阮漓想安安静静睡个觉,就没有对阮漓做什么。
不过两个关系暧昧,都心存鬼胎还尝过个中滋味的人,难免有些小动作。
阮漓看着身上的痕迹,觉得洞庭就是故意的。
洞庭新换的床很软,阮漓问道:你睡得习惯这种软床么?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
抱着阿漓久了,就越发喜欢软的。洞庭笑道,毕竟阿漓平时骨头硬,腰却软。而且最是嘴硬心软了。
阮漓扯过被子,翻身睡觉,任由洞庭在他耳侧发出轻笑。
第二天清晨,越隐白爬山上来。
阮漓已经尽量遮住身上的痕迹,但洞庭故意使坏,就难免有些遗漏。
越隐白瞥见,也没多说什么。吃过早饭,越隐白不知去哪,消失了一会,回来之后脸色惨白,像是受了大惊吓坐在那里发呆。
阮漓见状问道:怎么了?
越隐白猛地回身:啊,我,我看见一只大黑熊
没事,他不会伤害你。阮漓说道,害怕就别乱走了。
没事。越隐白勉强笑了笑,就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熊,动物园的熊也就他一半高吧所以有点害怕。人类对大型猛兽的害怕是刻在dna里的。
阮漓点点头,递给他一些喝的,之后倒是再没什么事,午饭的时候,越隐白忽然提出要离开。
他说道:能送送我吗?我们再聊几句天。
阮漓答应,越隐白走的越早越安全,他真怕自己这个学弟哪天一时冲动惹恼了洞庭。
如今知难而退,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越隐白和他一起下山,盛夏的阳光有些刺眼,越隐白低着眼睛,觉得自己要被阳光晃哭了。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很好。越隐白说道,一个神肯放下身段,什么都以一个人为中心,凡是只考虑你喜欢的,那么你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阮漓想起过去种种,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确实如此。况且洞庭对我总是与其他人不同。
既然如此,我也就死心了。越隐白轻声说道,你们两情相悦,我亲眼看见,自然不会再有其他念头。学长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么?
阮漓停下脚步看他,越隐白勉强笑了笑:你虽然对我们都很好,外冷内热,但是平时你的眼神都是很淡漠的。这几天在这里,每次那位神明一出现,你的眼神就非常温柔,像是冰化成水。
阮漓一怔,越隐白继续说道:你可能自己都没发觉,他一说话,你就会笑。虽然幅度很轻,但确实是很温柔地笑了。
你真的很喜欢他吧?
阮漓站在原地,听这一番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中翻云覆雨,往昔被自己压抑住的心情被一朝点破,此时竟然觉得茫然。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来,让他一时无措。
可当倾盆大雨真的落下之后,反而冲刷了那些浮尘淤泥。
雨后便是艳阳晴天了。
越隐白见阮漓站在原地神色变化:学长?
阮漓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越隐白说:我刚刚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阮漓仿佛听见了行宫里的紫藤花开的声音。
阮漓抬起眼睛,微笑里带着几分释然,他终于不再为心事所囿:是。
我喜欢他。
第71章 自作多情
青年站在风中, 微长的头发被风吹起,看上去像是随时要御风而去。
我是真心的。
阮漓如此说道。
越隐白再没纠缠,他只是点点头:希望学长你能幸福, 如果有一天能离开结界算了, 你开心就好,我走了,你放心, 以后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我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
他顿了顿, 忽然眼圈红了:我比不上邪神英俊,也比不上他可以给你许多我给不起的东西,况且单单他是神明这一点, 我这一生就难以企及。我来这里,不过自取其辱。
阮漓淡淡道:何必妄自菲薄。在我心里, 神并不比人高贵,你但凡这样想, 本来就是可笑的。要认真说,你输给他的从来不是地位钱财和容貌。
那是什么?
你输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你。阮漓抬眸,输在了我的喜欢都系在他身上,仅此而已。
越隐白神色戚戚,点点头:是,其实哪有那么多原因,你喜欢他, 他就已经是赢了,我走了, 学长, 祝你幸福。
阮漓心里松了一口气, 越隐白对他热忱,他却要想法设想伤学弟的心,其实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但是越隐白靠近荒村太危险,如今他愿意走,而且再也不来,真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