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骋满心都是宋锦书身上的桂花蜜的香气,甜腻得仿佛能够在空气中扯出丝儿来,他沉迷于宋锦书脆弱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像小狗圈地盘一般。
小娘子身上好甜啊,比百乐阁的小倌儿都好闻。
晏骋下午只说是跟朋友出去吃酒,宋锦书这会儿才知道他们一群人是去了百乐阁,顿时觉得胃里直泛酸。
拼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推开晏骋,可醉鬼二爷浑身都没劲,像滩软泥一样压在宋锦书的身上。
晏骋愈发得寸进尺,手指摸进隐秘地带勾出一条亮晶晶的银丝,挑衅地看着宋锦书。
小娘子湿了。
宋锦书羞愧难当,偏头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土地里,成为了肥料。
他咬着下唇,咬得鲜血直溢,仿佛是在惩罚自己这幅极易动情的身子,只要晏骋轻轻挑逗,他总是轻易就丢盔卸甲。
小路上传来丫鬟们说笑玩闹的声音,是一群领了工钱正准备回房的小姑娘们,一边商量着得空要去集市逛逛,一边正往亭子边走来。
晏骋见宋锦书不再挣扎,顺势将人往怀里揽,竟叫那滚烫的物件往不断吞吐的软肉里探入了三分。
宋锦书吃痛,听着越来越近的交谈声,脑袋嗡嗡直响,连带着胃部也拼命地痉挛起来,咬牙抬手一巴掌将晏骋的脸打歪了。
这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不远处的交谈声也戛然而止,那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走。
晏骋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低头看着侧身伏在地上直呕酸水的宋锦书想起了自己刚刚做过的混账事。
锦书我
晏骋想要去扶他,手指刚刚抚上宋锦书裸露在空气里的肩膀,就看见他连咳带呛地呕得浑身颤抖。
我混蛋!我该死!我不是人!
晏骋没想到自己喝了酒会这么失态,看着宋锦书的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了,慌慌张张地用衣物包着宋锦书的身体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那几个丫鬟没再听见动静,便壮着胆子往亭子处走,刚刚走到拐角处,就看见晏骋抱着人风风火火地往院子里走。
三两个好奇的人伸长了脖子想看被他抱着的人是谁,被晏骋凶狠地骂了回来。
看什么看!给我去请大夫!
几个丫鬟恐殃及池鱼,躬了身便往府外走去,其中一个脚滑在地上摔了一跤,爬起来之后连揉都不敢揉,争分夺秒地往外走。
宋锦书躺在床上,脸色经过昏黄的烛光一照,白得几近透明,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显得脖颈处的痕迹尤为可怖。
半刻钟之后,大夫扶着药箱急匆匆地跑进房间里,这些丫鬟这般着急,害得他以为晏家大爷要不行了,进了房间一看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是二爷的小娘子。
那几个丫鬟没得命令,便跪在院子里不敢动弹。
二院这边的动静吵到了晏池,他披着氅衣往这边赶来,看见跪在院子里直哭的丫鬟,头被吵得发疼。
二院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半夜跪在院子里作甚?
那丫鬟哭得直抽抽,看见晏池问话却哭得更大声了,断断续续地把晚上看见的事情跟晏池说了。
二爷二爷抱着那人回了房间里。
晏池面色骤沉,嘱咐她们不要乱嚼舌根子,挥手把这些人打发回了院子里。
大夫给宋锦书诊完脉,开了一方补血补气的单子交给了晏骋。
二爷明早叫人拿着单子来城西抓药,小爷这是身子虚受了惊吓,好好养着无碍。
大夫领了赏钱行李出去,正碰上往里走的晏池,笑着躬身唤了一声大爷好。
晏池吃的药都是从这大夫的药铺里拿的,大夫对他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这会观察着晏池的面相,有些担忧。
大爷最近可是旧疾又复发了?
晏池用帕子当着口鼻咳嗽了几声,脸上挂上了淡然的笑,沉疴难治,无妨。
屋里可是发生了什么?
大夫不知道在晏骋跟宋锦书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得如实把宋锦书的身体情况告知了晏池,说罢担心晏池思忧,补了一句:小爷身子不差,多养养就能好了。
晏池点头,对大夫道了谢,面沉如水掀开帘子走进了里间。
晏骋正扶着宋锦书的头喂他喝水,可宋锦书不愿意配合,扭头避了过去,让那水流沿着脸庞洇湿了衣领。
大哥。
看见晏池进来,晏骋起身给他搬来了椅子,晏池不坐望着晏骋气得牙痒痒。
出去跪着!
晏骋愕然,愣着没有动作。
大哥,我
他欲狡辩,却看见晏池眼角滑落一滴泪,闭眼状似悲痛地咬了咬唇。再睁眼时,里面带着决绝之色。
父母将你交于我带着,你平白无故糟践了良家子弟,是我教之过,该是我去外面院子跪着求锦书的原谅。
晏池作势要出去,被晏骋拦住,他双手攥紧了晏池的衣角,将人留在了里间,转身掀开帘子,顶着一身月光跪在了院子里。
宋锦书躺在床上,身体的不适渐渐褪去,他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拉了拉被子想要遮住身上淫`靡的痕迹,可晏骋的温度好似还留在身上,烫得他发颤。
大哥,我,我,没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晏骋的诺言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是他得了点好就得意忘形,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得到了幸福,最后跌进冷水里,呼救不得。
第26章 借刀
晏骋在院子里跪了一夜,当第一缕晨光从天际升起时,晏池掀开里间的帘子走了出来。
他面色苍白,捂着帕子咳嗽了好一阵,才叫晏骋从地上站了起来,将人赶进了里间。
宋锦书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系扣子。看见晏骋撩开帘子,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体,慌乱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晏骋被他这动作伤得心肝都在痛,敛下眸子里的光,洗漱完之后朝着布庄和成衣商铺去了。
铺子刚刚开门,正在门外撑立杆的掌柜看见晏骋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神情严肃地迎上去。
就听见晏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把布庄、铺子的地契和房契都拿来!
掌柜不明觉厉,以为生意出了什么问题晏骋要把地契房契拿去当铺抵押了,试探地问道:二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晏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解了喉咙里的干痒,哄媳妇儿。
掌柜哑然,乖乖地跑去屋子里从放在地下隔空层的箱子里拿出了几张泛着黄的薄纸,颤颤巍巍地交到了晏骋的手里,看着晏骋粗鲁地将它一把塞入内襟。
昨晚二院动静不小,几个丫鬟大晚上跪在院子里的事情传开了,传到后院那些家妾耳朵里早就不知道变了多少个花样。
听说昨晚是二爷从百乐阁抱回来了一个小倌儿,被宋锦书碰上了,给那小倌儿扇了一巴掌。二爷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先去找了大爷,罚二爷在院子里跪了一宿。
丫鬟往姑娘头上插金钗,对上铜镜里女人微挑的双眸,脸上带笑地讨好道:要我说还是琳姑娘好看,比那宋锦书不知强上多少倍。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霸占着二爷正妻的位置。
曲琳被夸得舒心了,从首饰盒中随意拿了一支金步摇赏给了丫鬟,抬手扶了扶鬓边的金钗。
我可不敢跟小爷比,毕竟我们这些妾可叫不动大爷来为我们出头。她扭着腰肢从椅子上站起来,纤细的腰肢被柔纱包裹着,盈盈一握。
这后院里,属锦哥儿最得宠,二爷哪回不给他送些新奇玩意过来。曲琳面上闪过一丝嫉妒,最近也是奇了怪,年后二爷一直没唤锦哥儿去二院里,年初更是为了一个宋锦书把盈碧给狠罚了一顿。
锦哥儿是晏骋从勾栏里买回来的,初遇时赵锦刚被送进勾栏里,模样勾人却透着清纯懵懂。
勾栏里的妈妈强迫他接客,赵锦害怕缩在角落里哭被晏骋看见来,那两滴眼泪直直地跌进了晏骋的心里,二话不说就把人买回了家。
那是他刚与宋锦书成亲的第二天。
他带了一个小倌儿回家,气得他爹用拐杖打了十来下才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