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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铮然声响,诸门派豪雄齐亮兵刃,剑拔弩张,这“洪泽湖”畔乱石山上的气氛立趋紧张,眼看就是血腥一片。
但当大悲上人一只右掌方欲挥下之际,夏侯岚身形一震,脸色剧变,机伶一颤,突然喝道:“掌教,且慢!”
大悲上人那只手停在了半空,道:“檀樾莫非已回心转意?”
夏侯岚道:“我有把握让诸位付出十倍不止之代价,但确也明知难道过今晚,在一搏之首,可否让掌教据实答我一问?”
大悲上人略一迟疑,道:“檀樾只管问,老衲知无不言!”
“多谢掌教!”夏侯岚道:“请问掌教,是谁告诉诸位,我今夜会来这乱石山的?”
大悲上人面有难色,但旋即说道:“老衲只能这么说,数日前有人送信各门派,邀各门派卫道除魔,维护重宝,接着又有人送信各门派,说檀樾日内必来“洪泽湖”乱石山,要各门派于断崖之前围攻檀樾!”
夏侯岚道:“我相信掌教必不欺我!”
大悲上人道:“老衲既然答允,绝无欺骗檀樾之理!”
夏侯岚道:“敢问掌教,那人是谁?”
大悲上人摇头说道:“不知道!”
夏侯岚道:“信上可有署名?”
大悲上人摇头说道:“两封信都没有署名!”
夏侯岚沉吟了一下,道:“那信掌教可曾带在身边?”
大悲上人点头说道:“带来了!”
夏侯岚道:“可否取出让我过目一下?”
大悲上人摇头说道:“檀樾原谅,这个老衲恕难从命!”
夏侯岚道:“掌教,这又为什么?”
大悲上人道:“老衲不能让檀樾根据那信上字迹寻仇!”
“寻仇?”夏侯岚淡淡一笑,道:“掌教认为夏侯岚今夜能够不死?”
大悲上人一怔,旋即说道:“凡事不可不妨万一!”
夏侯岚道:“那就算了!”
大悲上人双眉微扬,道:“檀樾问完了么?”
夏侯岚道:“问完了!”
大悲上人道:“既如此,老衲要下令了!”
夏侯岚道:“掌教,无须,夏侯岚不是任人宰割之人,我自己会走!”话落,突然跃起,一头向断崖下投去。
大悲上人一怔,各门派豪雄大惊,叱喝声中,纷纷闪电扑向夏侯岚那跃起的身形,无如,他们迟了一步,只有眼见着夏侯岚变为青影一点,如飞星损石般堕落,“洪泽湖”白浪微翻,水花四溅,随即不见,一切归于寂然。
夏侯岚自百丈断崖坠落“洪泽湖”后,未有第二次的露头。
各门派豪雄都怔住了,半晌,定过神来,大悲上人突然说道:“这,这,他怎么投湖自尽……”
一声冷笑,有人说道:“恐怕是他藉这断崖与‘洪泽湖’跑了吧?”
大悲上人摇头说道:“不然,百丈高下,从上坠落,无人能有生理……”
嘿嘿连笑声中,那葛衣老者道:“掌教说得不错,便单看这‘洪泽湖’,夏侯岚也非死不可!”
那冷笑之人道:“这话怎么说?”
葛衣老者满面得意神情,道:“据我所知,夏侯岚虽号‘游龙’却是一只十足的旱鸭子,丝毫不识水性,过顶之水非淹死他不可!”
那人道:“你怎么知道?”
葛衣老者道:“我当然知道,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险些灭顶!”
那人道:“结果并未灭顶!”
葛衣老者道:“那是被人救上来了!”
大悲上人突然说道:“老檀樾此话当真?”
葛衣老者道:“事关重大,我焉敢自欺欺人?”
大悲上人神情一松,道:“阿弥陀佛,魔障终于消除,从此武林宁也……”
葛衣老者摇头笑道:“魔障虽除,那‘玉蟾蜍’内之‘藏真图’也随之而没了!”
大悲上人道:“五大门派首在除魔,不为夺宝,‘玉蟾蜍’不祥之物……”
葛衣老者阴阴一笑,道:“掌教,是么?”
大悲上人老脸一红,尚未答话。
那武当掌教突然一声干咳,接过话头,道:“贫道甚是奇怪,他能战为何不战?”
大悲上人一愕说道:“老衲也甚为不解!”
那葛衣老者却隐笑说道:“这个我知道,适才的他,便是连个平常人也打不过!”
在场豪雄俱皆一怔,武当掌教惑然投注,道:“施主,这话怎么说?”
葛衣老者笑了笑,道:“他那一身功力,在片刻之前已失去了!”
武当掌教诧声说道:“那怎会,为什么?”
葛衣老者淡淡说道:“不为什么,信不信由你!”
大悲上人插说道:“檀樾又怎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