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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习溪带着笑意问我。
“绑都绑了当然是去卖钱。这模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我发财了。”
... ...
我骑车带着习溪来到了花草市场,习溪一边下车一边笑,他可能以为我要买花给他。
我挑眉回了个礼貌的笑,习溪笑得更开朗了,我在心里嘲笑他,“小傻子”。
走到一个卖花奶奶的摊前,我点着好几种花,说,“阿姨,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都要了。”
习溪拉住我手腕,一脸认真的说,“我不需要这麽多的。”
我摸了摸他脑袋,嘿嘿笑着说,“没事儿,也没给你买。”
习溪眼里的光马上暗下去了,闷声“哦”了一声。
我这边已经付了钱,将打包的两大捧花递给他,“拿着。”
花还挺多的,习溪抱着的时候把脸都快遮住了。我抱着剩下一捧走去骑车,习溪在后边问我,“你想干嘛?”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五月二十。”
“对啊。”我一边把安全帽给习溪戴到头上扣扣子,一边回,“今天卖花绝对赚翻!”
习溪一脸哀怨,“早知道这样就我绑架你了。”
扣好扣子,习溪猝不及防在我嘴上亲了一下,得意的说,“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把剩下那捧花也塞他怀里抱着,“来不及了,你已经被我卖了。”
我和习溪在家花了三个多小时将那些花一束束包起来,放满了客厅,顺带在花上撒了点
水。
下午四点载着习溪来到海边,就是我们初遇的那个沙滩。
太阳还没落山,天空清亮,云朵弯弯延延的遮住天际,彰显的蓝海也更加悠长。
分明是同一片沙滩,时光却白驹过隙,无声无息。
小时候坐在沙滩发呆的时候,我经常想,这片海浪每天重複着潮起潮落,拍打同一块礁石,会不会无聊腻烦。
现在发现,大概不会。
虽然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但岸上的人每天都不同,大概对海浪来说岸上不同的人群不同的故事会是一部很有趣的电影。
我和习溪找了个阴凉地支上摊,不过也没什麽好支的,就是把花摆在地上而已。虽然还没到夜间,但来往人也不少,多数都是情侣。
太阳很快沉落海底,没入海浪,粉色晚霞随着海浪在粘腻的氛围中腾空,专属海边城市的绵密夜晚也将开始。
海水已经退潮,剩下一地零散的没能乘上最后一波旅程的贝壳虾蟹,有人在草坪上支起音响立麦,拉上氛围灯,试了试麦準备开嗓,人群陆续聚集。
我和习溪占据了个好位置,唱歌的地方就在眼前,经过的男男女女都会顺道买上一束。
天空还没完全暗淡,透着淡蓝色,海边的灯光已经打开。
站在立麦前的男生开始讲话,大概内容是,他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乐队,在搞活动。今晚有好几位歌手,大家听个乐,如果觉得哪位唱的好听可以去公衆号投个票。
这样鲜活的青春气息让我想起那些年总是期盼着能跟习溪上同一所大学的十八岁的时念。
第一位是位男生,长得像林俊杰,嗓子却像周杰伦,也确实唱了首周杰伦的歌,《大笨钟》。
“其实还爱着你其实还想着你
请你别太得意”
唱到这两句的时候,我转头看向习溪,在他耳边一字一顿的说,“别、太、得、意。”
话还没说完,习溪猝不及防转头,跟我嘴唇撞到一起,好像撞到了牙,我嘴唇一阵发痛。而习溪笑得一脸得意。
我气不过,瞪了他一眼后,咬了下他耳朵。
一首歌唱完,整整三捧花也只剩最后一朵玫瑰。
我胡乱撸了把习溪的头发,好几捋垂在额前遮住他的眼睛,“卖完了,回家。”
习溪端着框走在后面,我拿着最后一朵玫瑰花在前面像傻子一样蹦跶。
五月份的青岛,街边的树已经郁郁葱葱,昏黄的灯光将我们的身影拉长,身后散落了一地金色星光。
我好像喝了月光烧热的酒,沉醉在春日的重逢里面。
我突然回过身,把习溪吓了一跳,他站在原地温柔地看着我,我将花递到他面前,说,“五二零快乐,嘻嘻。”
春天好像掉进他眼睛里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看愣了神。
他笑着要接过去,我晃了下手躲开,他微微皱起眉,凝视着我。
“好久不见,嘻嘻。”
“我很想你,嘻嘻。”
“我好爱你,嘻嘻。”
习溪感动的要哭,这次我终于能好好欣赏美人红眼落泪的样子了,眼泪最终没落下来,只是眼眶红红的,比我高举的玫瑰花还豔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