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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感慨,以前自己那股不要脸的直白劲儿哪去了。
这边想着,习溪那儿已经摆好东西了。我还靠在门框边出神,习溪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走路点儿声没有,再擡头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习溪倒是一点儿没别扭,如常的低声问我,“吃饭去吧。”
我不自觉摸了摸鼻子点头。
跟在习溪屁股后边走到桌边坐下,在饭桌正中央多了束新鲜的茉莉花。我收回目光擡头看他,他马上会意,说:“早上经过顺手买的。”
我喝了口粥,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我看你还挺会谈恋爱的。”
习溪笑着说,“确实挺会的,等你慢慢见识吧。”
我低着头“切”了一声,又问他,“昨天你带我走的时候跟邓哥他们说了吗?”
“说了。”
“你昨天怎麽突然来了?”
“是你给我发的消息啊。”习溪说话的语气很平淡,说完就要翻手机。
我瞪着眼睛问道,“我???”
“你自己看。”他把手机放在我面前。
上面是一段我自己录的视频,镜头里全是我的脸,屋里昏暗,五颜六色的灯光在我脸上闪动,看不清脸色,但能从状态看出来已经喝高了。
视频里我半眯着眼睛质问习溪,上来就骂,打开一秒我就想给关了,但习溪手机没拿回去,就这麽在我面前举着,我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你个王——八蛋!这麽多天这麽多年!!!你去哪儿了到底!!!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啊!关键时候都不在,我他妈等个屁呢!”
视频里我说完这句话就闭嘴了,但是视频还没结束,剩下的内容就是,我坐那颠来倒去地傻笑了好几分钟。
终于熬到视频结束,我后背都尴尬出了一身汗,窘迫的我擡不起头,只能垂着脑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我就不该多余问。
“看完了?”他问。
依旧垂着头挤出一声,“嗯。”
习溪收回手,眼睛看着手机莫名笑了下,又擡头看我,语调轻松的说,“害羞了?”
我眨了眨眼,摸了块油条,嘟囔道,“没。”
“我又不会笑话你。”但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笑意。
“那你那是什麽。”我瞥了他一眼,勾了勾下巴示意,“笑你大爷呢。”
他不说话耍无赖地笑着看我。
“你之前说你父亲住院了,现在好点了吗?”
他点头道,“好多了,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过了半晌,“今天跟我去个地方呗。”
“行。”
“你也不问去哪儿?”
“除了杀|人放火,只要是陪着你就行。”
“那倒不至于,就是去外婆家。”
九点多我和习溪下楼,这次没骑小电驴而是上了那辆A7L。习溪说,现在天变热了,电动车太晒了,还是开车方便,防晒又凉快。
我点了点头,在他要坐上驾驶座的时候拦了他下,“我开吧。”
他挑眉道,“不相信我车技?”
“不是。”我笑着说,“你不知道路。”
“你是要去... ...”习溪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把钥匙交给我。
我要带他去外婆的墓地。外婆的新家。
我拿着钥匙上了车,因为一直没买车,其实我车技没比习溪好多少,但是我双标,习溪车技不好的时候我还是得怼他几句才舒服。
寄上安全带后,对习溪眨了眨眼,说,“相、信、我!”
习溪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没忍住捏了捏他白嫩的脸,他像只金毛犬一样扬起脸来让我捏,有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来回摇晃的尾巴。
习溪没提昨晚的事,我也就没多嘴,哭唧唧的太没面儿了。虽然上次在小区楼下嚎啕大哭还引得路人爷爷奶奶们驻足安慰,但总归他们又不认识我。
但习溪可就不一样了,而且我现在呢脸皮薄还傲娇。
外婆下葬后我就没来过了,因为不想来也不想面对。这几年我确实是懦弱了不少。
但是这段路我却记得格外清楚。
外婆的墓地是小老太太自己买的,风景很好,离外公也近。我以前听过外婆讲他俩的故事,两人很恩爱。
外公是位教师,是位踏实浪漫的人。外婆说当年外公拿着攒的工资带外婆去南方旅游,就是旅游的时候表白的。
外婆活的这一辈子没给任何人填过麻烦,可以说是个特别合格优秀的“人”。这连最后去世也没让我们这些家人操过任何心。
快到地方的时候我想起来件事,用余光瞄了眼习溪,“我有件事儿想问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