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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封信,她说小念一个人生活也要快快乐乐的。

第二十五封信,她说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第二十六封信,她说院子里的槐树长了快三十年,每年五月份会开花,可以吃。那几十盆的花养了十多年,让我一定不要把它们扔掉。她说让我和盛遣思多联系,如果能见到盛未迟跟他说奶奶很想念他。她说,让我不要难过太久。

第二十七封信,写信的时间是2026年3月20日,就是她去世的前一天。外婆说,小容又给她送了新煮的玉米,很好吃很甜,没吃完的放进了冰箱。今天的天气很好,希望明天也是。她还说,今天下午的夕阳特别好看,希望明天也是。

在信的最后,她写,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我将所有信抱在怀里,好像能抱住外婆。原来外婆不是生病,是得了抑郁症。

外婆不是生病去世的,是自|杀的。

外婆选择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春天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就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晒太阳。

... ...

我一直在床上躺到周二晚上,我又旷工,邓语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有接。到了晚上聚餐的时候,他又开始信息轰炸,邓语问我一整天都干嘛去了,电话也不接。

我没好气的说了声,旷工。

他低声骂了我一句,但好像今天心情特好,没太在意,又问我晚上聚餐去不去。

我说了句不去就挂了电话倒过头去继续闭眼睡觉。

怎麽都睡不着,脑子疼的要炸掉,甚至希望天花板上的灯能掉下来把我砸死。

可外婆说,要让我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然后我一睁眼看到了窗边随着风悠閑摇晃的风铃。

邓语的聚餐约在七点半,订的包厢,说是后面还约了去唱歌。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去唱歌了。

邓语专门出来迎我,不过我觉得他是专门来骂我的。

在KTV门口我努力牵动嘴角向他扬起个微笑,他皱着眉嫌弃我,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完我又问道,“你这几天是怎麽了?”

我摇着头说没事。

他揽着我肩膀,悄声问我,“跟哥说说,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什麽事儿了?”

我有点感动,我没看错人,邓语果然是个好老板。我努力装成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没事儿,我人这不好好的。”

“那你吃饭了没?”

我点了点头,虽然没吃。

“走吧进去吧。”

走到房间门口我才想起来问他,“哥。”

他手刚搭上门把手準备往里推,听见我声音后又停下来回头看我,“咋了?”

“习溪来了吗?”

“没呢。整个聚餐就你俩没来,但人家可是跟我请了假的。”

“嗯。”我点了点头。

因为来的晚一进屋一伙人就拱火似的拉着我唱了好几首歌,终于放我坐回去之后,又有人过来拉我喝酒。

开始几杯几个人还在劝,但看我喝了几杯就脸红脖子红的也就不劝了。

几个人没了兴致去了旁边,就剩我一人坐在原地。

KTV里灯光绮丽,整个房间里仿佛都在旋转,被歌声浸染的没有空隙。

我蜷缩在角落里笑着看他们嬉闹,一杯一杯的灌酒。不知不觉喝的太多,晕乎的站起来跟邓语打了声招呼。

打开房间门出来的时候没注意,一拐弯正好撞上了人,我急着去厕所吐,嘟哝着道了声歉,那人没说话,胃里翻江倒海的迫在眉睫,没看清人就跑走了。

吐出来之后好了很多,洗完手一转身又撞上人,準确的说那人好像在等我。

这人就站我身后,我被撞了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他伸手接住了我,用熟悉的声音问,“怎麽喝了这麽多酒?”

我一听见声音,彻底绷不住了,脑袋靠在他肩头低声啜泣。

习溪牵着我走出去,好像好多年前我假装醉酒他拉着我离开的情形,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喝醉,而这次习溪也不会再远离我了。

我跟在他身后低声嘟囔,“习溪,我最爱你了,你为什麽要离开呢?”

“你真的离开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后来不敢掰着指头去数你离开的日子,那样时间会过的很慢。”

我揪着他耳朵,说,“习溪你身上都长蘑菇了,树木腐朽后是会长蘑菇的,你是树吗?”

又垂着下头,自言自语道,“不是,你是木头。”

习溪抹了抹我的脸,温声细语的说,“嗯,我是木头。”

我和习溪坐在路边,我跟没力气似的摊在他身上,像小孩一样哭诉,“嘻嘻,原来外婆是得了抑郁症才离开的... ...如果我多陪陪她就不会这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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