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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顿几秒,继续说,“但是呢,今天还是很谢谢你。”我揉了揉他垂着的脑袋,“笑嘻嘻老师。”
习溪拿掉我放在他脑袋上的手,从地上拾起一听新啤酒,单手打开,拿到我面前道,“干杯。”
夜色昏暗,天台间的凉风将他的头发吹的些许杂乱,纷繁成星点的霓虹灯散落在他身后,低哑的车鸣声从世界的四面八方涌上来。
我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我猜,此刻习溪的眸中一定又漾满了血色玫瑰花瓣。
如果可以,我想亲亲那双氤氲着磅礴海洋的眼睛。
然后对他说,习溪,我真的好爱你。
订婚礼
不知道是不是天台上的氛围所致,那天之后,我和习溪的关系好像更亲近了些。
甚至很多瞬间让我以为回到了高中时,我们在一起之前,彼此想要靠近又隔着一层模糊朦胧地月光的时候。
当然最不同的是,习溪总是在直白地表达他的“爱”。就好像,从前的我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地直白地表达对习溪的喜欢一样。
仿佛,他在学着从前的时念的样子,表达他对我的感情。
而在天台的那天晚上,兴许是我喝的有些醉,完全忘记是如何下楼,又是如何回家的,当我再次清醒地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沐浴着第二天的阳光了。
因为邓语看习溪表现不错,小朋友们也都喜欢他,索性直接让他成了助教,就是工资不给人家涨,然而大少爷完全不在意,任人欺负。
最后我实在看不过去,拉着习溪去邓语办公室理论了一番,邓语终于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败下阵来,给习溪涨成了正常薪资。
一连很多天,我和习溪都重複着一样的日子。每天早上七点半,习溪都準时坐在小电驴上,停在我家楼下等我,笑着和我说早安,然后等我带上头盔,再骑车带我去吃早饭。
奇怪的是,他挑的地方都很好吃,我甚至怀疑他提前踩过点。
中午大多时候都是温叔把饭送来,但我们偶尔也会回家,为了感谢他的午饭,回家吃饭的时候都是我来做饭。
傍晚我们又乘着海风,在天色未暗还尚且泛着深蓝的时候,骑上小电驴一起回家。
这样的日子太过平凡美好了,以至于我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发生的隔阂与七年的离别。
甚至于让我想要忘记那些东西,就这样在青岛的小角落,在没人知道我们过往的地方,继续我们七年前美好又平凡的幸福生活。
可是越是平静的生活越是容易被任何一件细小的事情轻易打破。
我和习溪的周末几乎都在外婆家度过,所以在参加严北订婚前一天,我们还在边浇花边感慨。
我正对着一棵含苞待放的月季洒水,一边思绪游离,想象到曾经严北和林洛心在一起的模样,颇有感触。
“我现在才对时间有了些概念似的。”
“因为一起长大的人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也不全是。”我说,“还有他们在一起了这麽多年。”
说到这儿,我想到什麽,淡笑道,“习溪,本来我们也可以这样的,也可以... ...在一起好多年。”
“对——”
“打住!”我伸长手罩在习溪面前,制止他,“别张口闭口就是道歉,我不需要。”
习溪长吸了口气,浅浅弯着眼睛道,“那... ...我爱你。”
“切,拉倒。”我嗤道。
订婚当天八点,温叔将车停在严北家门口,我和习溪成功担任严北亲友团的一员,所以提早到。
由于只是订婚,所以宾客都是至亲或者关系亲密的好友,人不多。
但因为严北人缘好,在老同学的一阵起哄下,答应仪式结束再跟高中一些老同学聚餐。
还没下车就看见严北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堆得满脸的笑站在门口等着了。习溪提前一步下车给我开了车门,然而我先紧着严北了,完全忽略了他。
严北一见我俩就眉飞色舞地走上来,高兴地眉毛都飘到天上落不下来,“好久不见了,两位。”
“你的牙跟着你真是整天受冻。”我笑着调侃他。
“高兴嘛。”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道,“你们俩看我这身咋样?”
“很好看。”
习溪也认真地点头评价,“不错。”
“那就好。不行我再换。”
我瞧着他的模样说道,“别紧张啊,朋友。”
他长舒了口气,“怎麽能不紧张啊!我手都出汗了。”
“你那是热的吧。”习溪在一旁说。
“我现在浑身发冷,不信你试试,我手都是冰的。”严北说着真要去握习溪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