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进来吗?”他转头看向前方,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这里不能久停。”
我故意清了清嗓,那就勉为其难的坐一下吧。
坐下后我顺手拉安全带系上,直到“咔吧”一声,我被束缚在座椅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是,我系安全带干嘛?还这麽顺手。
我擡头的瞬间听见旁边混蛋的一声闷笑。
真丢脸。
再解开好像更奇怪,我索性放任不管了。
“你追车干嘛?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我转头开始教训他,有一种拔河的红绳又拽到了我这边的感觉。
“我以为你在被什麽人追。”
老天,这人是真傻子。
我干脆回道:“我在被你追。”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歧义。我有些不太自然,但他倒一脸淡定坦然,“我的意思是,你老是跟着我。”
“我就是在追你啊。”他凝视着我说,一脸无辜,好像只是在说“我们去吃饭”这样普通平常的话。
这小子怎麽这麽... ...这麽直白了。
真是一语惊人呛死我。
“你简直是有病!”车内的温度又开始变热,他病的不轻,我好像也生病了,我开了点窗,“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走吧。”
“好。”他笑着说,啓动车子。
笑吧,暂时让你先高兴吧,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他开了导航,还放了首暧昧十足的音乐,不得不说他这车音响还不错,歌声就像在我耳边环绕。
不过用来听这歌太浪费了,我伸手掐断了车里环绕着的暧昧,下一首是首DJ。
芜湖,终于对味儿的了。
拆穿这混蛋的把戏对我来说真是信手拈来。
节奏响起来的瞬间,他歪头看了我一眼,我转头接下他震惊的眼神,挑了下眉,“好听吧。”
“好听。”他虽然嘴角抽了一下,但一定是由衷地点头。
歌嗨的我就快跳起来,突然“咯噔”一下,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车门撞过去。
正好是红绿灯,他剎车是真的猛,车子又是“咯噔”一下,我又猛地往后倒,差点吐出来。
他伸手拉我胳膊,他力气很大,直接把我扶正了,“没事吧。”
“很有事。”我狠狠地盯着他,“你车技也太烂了。”
“抱歉啊,我还不太习惯左边。”
我摸着被撞的后脑勺,最近我后脑勺老出事儿,“什麽叫不太习惯左边?”
他不太自然地回过头,红灯过去重新啓动车子,“没什麽。”
莫非这小子这几年跑国外去了?但他什麽也不说,也让我无从知晓。
再次啓动后他开车变慢了些,双手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盯着前方不敢分神。而我听着耳边的土味DJ怎麽也嗨不起来了。
见到旧人就老想起旧事。
我俩上的高中叫市南一中,那是一所能够在校内看到海的学校,很浪漫。
但只要跟学习沾上边的东西就变得枯燥了。
一中规矩多到爆。但我那时候却很喜欢学校,很俗套的原因,学校里有习溪。
我上学的时候不怎麽听话,打架迟到早退逃课就是家常便饭。
但习溪和我完全相反,高冷学霸一个,长得还好看,到哪都很多人喜欢。
我俩在老师眼里,一个掌中宝,一个眼中钉。
一中呢,三年以来只有高二一场运动会,算是传统。
在班主任抓人参加运动会的那几天,我正好迟到撞枪口上了,逮着我一顿薅,一口气给我报了四五个项目。
什麽跳高跳远接力长跑,只要是缺人的都让我给顶上了,不过也罢,我体能还不错,正好让我一展雄姿了。
但是气人的是,习溪这小子老师们都怕他受伤,舍不得让他报任何项目。
虽然最后不知道为什麽他还是报了接力和长跑,但是我倒是省了一个长跑1500米。
接力在第二天的最后一项,我接他的棒。当时我们班在第二,我最后发力想要追赶上,但到终点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磕到地上。
他一直在内圈陪着我跑,最后的时候站在终点等着我。
我就趴在他正前方。
真的丢人。我当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大堆人围上来关心我,其中最清楚的声音还是习溪。
其实我摔得不严重,但是听到习溪急切地声音的时候,顿时觉得我摔的非常非常严重,需要人背的那种。
这种时候面子可以短暂的丢弃一下。
我扶着习溪的手坐起来,说:“好痛啊。”
“哪痛?”习溪问我。
“腿。”我皱着眉擡头望向他,眼含热泪,我想我此刻一定像个小绿茶,但无所谓,为了习溪豁出去了,指着腿说:“走不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