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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夕(1 / 2)

('几天后,贺鸣川带回来一盆兰花。

许白桥原本坐在窗边,听见动静抬眼,正好看见贺鸣川把那盆兰花放在书桌上,淡淡道:“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兰花吗?”

许白桥看了那盆兰花一眼,没说话,也没伸手去碰。

贺鸣川并不意外他的冷淡反应,微微勾了下唇角,语气平静:“你以后可以继续去学校教书,我已经安排好了。”

许白桥终于抬头,盯着他,眸色幽深,像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贺鸣川果然没让他等太久:“上下学有人接送你,保证你的安全。”

“安全?”许白桥嗤笑,眼底带着讽刺,“所以是保护,还是监视?”

贺鸣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调不疾不徐:“看你怎么想。”

许白桥沉默了一会儿,嗓音微凉:“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我自由。”

贺鸣川低声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得近乎宽容:“许白桥,我已经退了一步。你想去秋兰的葬礼,我答应了。你想教书,我也答应了。”他顿了一下,缓缓道,“但你要是想着逃走,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任何自由。”

他语气虽然平静,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桥的指尖轻轻攥紧了衣袖。半晌,他垂下眼,声音极轻:“随你。”

贺鸣川望着他片刻,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日子恢复了某种表面的平静。

每天清晨,许白桥都会准时出门,门口停着的警车和站岗的警务员始终如影随形;傍晚,他按时回到贺鸣川的府邸,仿佛这世上再寻常不过的一位教书先生,只是他的居所,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地方。

但至少,他的课堂、他的学生,依然还在。

那盆兰花被摆在窗边,迎着阳光静静地生长着。叶片青翠,花姿轻柔,但终究不过是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盆里,再也无法随风而生。

日子就这样在不温不火的节奏中流逝,大半年悄然过去。

金陵的秋天,一向带着水乡的温润,可今年的风却格外沉重,空气里隐隐透着紧绷不安的气息。

一封又一封加急情报送到贺鸣川的办公桌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灯光下泛黄,字字如利刃刺入眼底——

北平、天津相继沦陷,整个华北都陷入敌军的铁蹄之下,战事迅速向南推进。近日太原会战正酣,战况焦灼,而上海也已被战火吞噬,孤军奋战的第八十八师伤亡惨重,租界内外尸横遍野。

贺鸣川将信纸压在手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角,眉头拧得死紧。他早已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可当真正降临时,仍然感到一阵沉闷的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陵不会太平了。

城中消息流传得极快,报馆连日来都在刊登战况,军政要员、商贾富户、普通百姓,每个阶层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消化这场将至的风暴。

达官显贵开始悄然筹备退路,商人们或是囤积居奇,或是尽快撤资;市井间的小贩、车夫、报童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愈传愈夸张,有人说日军已进了镇江,有人说城门即将封锁,还有人说中央政府要南迁,金陵很快会变成下一座北平。

民众的恐慌无形蔓延,有人忙着逃离,也有人依旧按部就班地过活,像是死死抓住最后的秩序,不愿让日子坍塌。

而在上林学府,气氛更是异样地凝重。

学校高层接连召开会议,最终做出了决策——西迁。

“我们不能等战争烧到门口才行动。”校长在会议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让师生暴露在危险之中,不能让学术的薪火断送在炮火下。”

西迁之地选定在西南的蜀地,那里地势险要,相对安全,且政府亦有意在后方建设新的学术基地,供各大高校联合迁入。

随即校方迅速展开行动,组织先遣队南下勘查,为后续师生安顿做准备。同时,大批学生和教职工开始整理书籍、实验仪器、重要档案,准备分批运送。

校内的情绪复杂,既有惶恐,又有悲壮,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有人问:“我们还能回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能回答。

一些教授打算随队西行,但也有人迟疑——西迁之路遥远,前途未卜,留在南京至少还有现成的课业可做。许多学生更是不舍,他们在这里求学多年,怎能轻易离去?

但无论如何,战争已经不容他们犹豫太久。

贺鸣川冷眼看着这场变局,他知道,南京城的安稳只是暂时的,真正的危机还未降临。但他比谁都清楚,留在南京,许白桥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他必须让许白桥走。

夜深时,贺鸣川回到了府邸。

屋内灯光微暗,许白桥正坐在桌前,翻阅一本古籍。兰花的香气弥漫在窗前,芬芳沁人,却无法掩盖空气中暗藏的紧迫感。

贺鸣川走到他身旁,低声道:“上林学府要西迁,你跟着一起走吧。”

许白桥抬眸看他,语气冷淡:“为什么?”

贺鸣川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因为南京很快就不安全了。”

许白桥轻轻一笑,语气带着一丝讽刺:“你不是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吗?怎么,现在要放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鸣川并未露出愠色,只是沉声道:“再过不久,南京城可能会沦陷,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

许白桥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自然清楚南京的局势,也明白西迁是最理智的选择。可他仍旧不愿轻易服从贺鸣川的安排。

“如果我不走呢?”

贺鸣川盯着他,眼神深沉如夜:“那我就亲自把你绑上列车。”

许白桥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你倒是总擅长用强。”

贺鸣川没否认,依旧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道:“让我碰你最后一次。”

许白桥的神色微微一滞,随即露出讥讽的笑:“贺司令,囚禁我这么久,你还不满足?”

贺鸣川没被激怒,反而难得地温和了些:“以后你就自由了。”他顿了顿,语气极轻,“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碰你。”

许白桥别过头,没有立刻回应,掌心却缓缓收紧。屋内烛火微跳,映得两人的影子交叠又分开。

半晌,他轻轻吐出一个字:“不。”

贺鸣川眼神一沉,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伸手扣住许白桥的手腕,将他一把扯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桥,别这样对我。”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克制到极致的隐忍。

许白桥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倔强和抗拒,可贺鸣川的怀抱太炽热,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住,让他连躲避都显得徒劳。

“贺鸣川——”

话未出口,便被那人狠狠吻住。

许白桥被抵在床榻间,唇齿间尽是贺鸣川的气息,强势得几乎要将他吞没。不同于以往的克制,这一次贺鸣川格外炽烈,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去铭刻什么,一次次深入,惩罚般地逼迫他承受所有的情绪。他的吻不再是单纯的掠夺,而是灼烧,是渴求,是不甘,是痛楚。

许白桥被折腾得几乎喘不过气,手指无力地攀住贺鸣川的肩,眼尾泛着被欺负过后的潮红,连呼吸都染上了湿意。可贺鸣川却舍不得停下,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难以自抑,额头抵着许白桥的,喉间滚出压抑的喘息。

最后一次了。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样碰他,最后一次这样拥抱他,最后一次这样贪恋他。他要放他走了,可是放手之前,他只想再留下一点印记,哪怕许白桥会恨他,也好过什么都不留下。

快结束时贺鸣川忽然停下,他微微抬起头,黑眸深深地望着身下的人,嗓音低哑得不像话:“你就要自由了,高兴吗?”

许白桥已经疲倦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只是梦呓。

贺鸣川凝视着他,心底生出一丝苦涩的柔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想起自己曾站在战场上,目睹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士兵倒下。那时他几乎恨透了许白桥,一度认为他当年没有参军是为了逃避,是自私,是怕死。

可如今,他却希望许白桥真的能自私一点,真的怕死,真的想活下去。

他低头吻了吻许白桥的额头,带着一点近乎虔诚的轻柔,像是祝福,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即使你真的贪生怕死也没事,活下来就好。”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了。

许白桥微微低着头,似乎已经沉入梦境。他呼吸轻浅,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只有一抹淡淡的疲倦。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

贺鸣川忽然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许白桥也会写一篇文章来悼念他吗?

会吗?

他不敢问,只是埋首在许白桥肩头,贪恋着这最后的温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撤离的队伍最终还是启程了。

许白桥坐在摇晃的列车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金陵城,眼底情绪莫辨。他本以为自己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当真正离开时,心头却反而像被什么沉沉压着。

列车上多是学者、学生和随行的家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忧虑。身旁有人低声交谈,说着这次西迁的安排,也有人沉默地翻阅着手中的书本,似乎这样就能从混乱的现实中抓住一丝安定。

列车驶向西方,缓慢而笨重。许白桥本想闭上眼休息片刻,却被突如其来的轰鸣声打断。

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暗,浓云密布,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爆炸声响起。

列车猛然一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推了一把,车厢里的人顿时东倒西歪。惊叫声此起彼伏,书本散落一地,孩子们哭喊着抱紧身旁的长辈,恐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车厢。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列车剧烈晃动,窗外腾起滚滚黑烟,紧接着便是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许白桥猛地抬头,透过窗户看到远处的天空上一架黑色的战机正俯冲而下,尾部的红色标志赫然昭示着日军轰炸机。

“空袭!快趴下!”有人大声惊呼,车厢内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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