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着火的滚木!不是阵前,而是阵后!一根根燃着火舌的圆木,竟是从袁军的来路上滚落,顺着山势,骨碌碌地滚了下来,落势之猛,加之木上着火,这一路滚下,不知带倒了多少袁军。而更可怕的是,这一路的草被,已呈星火燎原。扭曲的,四散奔逃的身影,充斥着血腥和焦灼的味道。奋力往前爬上山顶的士兵,就在以为自己逃脱的时候,突然一阵石雨砸下,大大小小的碎石,这一次,倒真的是石头了。投石机,在对面的山峰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数架的投石机。一轮一轮的石头,像倒灌的海啸,卷着狂风,打得袁军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又接二连三地滚了下去。谷底,又是还没烧尽的火。“将军!”副将灰头土脸地爬到麹义身边,“将军,快撤退吧!”“你说什么!”麹义一刀斩翻副将,扬着滴血的长矛,“冲!谁敢再言撤退!斩!”其实,麹义说得没有错,他不能退,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余火燃尽,谷中尽剩下侥幸活下来的人残喘呼吸。就在这时!“咚!咚!咚!”鼓点,一声,又一声!从两侧的山头,赫然地出现了大批的人马。将旗上,是一个隶书的“赵”字。“赵云!”麹义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赵云却回头,望着战鼓前,那人的身影。擂擂鼓声,他衣袂随风,那一身月白如练,那一身清奇俊秀。“咚——”战鼓,彻响战场。银枪,似蛟龙腾跃,天海间,只一道白芒,再无他色。赵云一枪//刺出,竟是不避不让。麹义的脸上是被燎上的炭黑,俨如他掌下的那杆长矛。麹义大叫,顺势仰面一躺,侧翻至马身一侧,挡开赵云迅疾的一枪。迅疾,翻身坐稳,左手搭箭,右手拉弓。离弦之箭!朝着马腿射去。麹义一箭射出,拍马而上,直扑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