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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路哥请的假,他没提过吗?”
“哦?那我一会儿帮你问问。”小刘递来烟,“吃饭了?”
“应该吃了。”俞诚没接烟,也不想和他尬聊,侧身朝酒吧走。
小刘又将他拦住,“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这么早进去干嘛?找个地儿坐着休息会儿?”
小刘比黎焕还像狗皮膏药,都是俞诚最烦的类型,当初要是没时宁捣乱,他百分百不会和黎焕处起来。
俞诚轻轻叹气,拿出烟点燃,“都是同事,我不想闹得不好看。”
这话够直白,小刘的笑慢慢沉下去,“时诚,你来这儿上班这么久,我没少照顾你吧?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没那方面的心思,省省吧。”俞诚想翻白眼。
拉着自己到处陪客也叫照顾的话,那他真是照顾到家了。
“......”小刘揪起眉头纠结一阵,问,“不处对象也行,约一晚总可以吧?都说我技术好,要不试试?”
【诚哥,我不喜欢他。】时宁对小刘厌恶到极点,很多次都在怂恿俞诚揍他一顿。
只是俞诚权当没听见,“没有约的习惯。”
“逗谁呢?未必你还是个处?”似乎小刘因为示爱失败而恼羞成怒,语气十分不屑,“都是圈里的就别装了,纯情人设现在不吃香。我告诉你,约你只是看你年轻,再过几年你试试,那时候你还有市场吗?”
【诚哥,揍他!】
揍个屁揍,这里又不是十五中,拳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俞诚不是没脾气,“想和我约?先整个容去。”
“草,关了灯不都一样吗?试试呗,包你爽。”说着,小刘往前迈一步,将身体贴上来,笑着垂眼,往自己下身一瞄,“要不你先验验货?可大了。”
距离之近,很适合用顶膝,他绝对躲不开。
但俞诚没动手,后退避开,“大?是被人踩肿了吧?”
“呵...嘴巴这么贱,含起来一定爽。”
就在这时,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小刘直接侧飞三米,腰部撞到花坛一侧的菱角,疼得龇牙咧嘴。
“靠...”
他忍痛看过来,眼里的戾气停顿一瞬,之后再也嚣张不起来,“祁...祁总。”
小刘刚才站的位置已被祁炀霸占,理都没理他,只朝俞诚问,“刚才怎么不动手?”
“...没必要。”俞诚不太敢和他对视,心虚地移开视线。
还好刚才没动手,不然会打架的事就瞒不住了。
小插曲让酒吧外安静片刻,之前堵在门口偷看的服务员们,此时全把目光放到祁炀身上,堪比瞎子走神,过分赤裸。
祁炀偏头看向他们,“别堵着,上班去。”
说完,他用余光瞄向正起身的小刘,“你今天不用上班,直接去找路向风辞职。”
“祁总...”小刘眼里一慌,急忙捂着腰踉跄走来。他的主管位置,是连喝几十场、喝到胃出血才拿下的,怎么说都要留下,“祁总,我是哪里没做好吗?你再给我个机会,我保证...”
祁炀只眯了下眼,就将他的话打断,“胆子挺肥,对我朋友下手?”
小刘懵住,眼珠瞪得溜圆,视线在祁炀和俞诚脸上来回扫动。
他不信两人是朋友,毕竟身份太悬殊,他更倾向于祁炀看上了俞诚,这样才能说通。
“祁总...”小刘半晌才恢复声音,“祁总,这点小事不至于吧?今晚我手里还有十多单呢。你看...要不我给小...诚哥道个歉?”
祁炀静静盯着他半分钟,“出来上班这么久,还是不懂规则吗?”
小刘被怼得说不出话。
他不敢招惹祁炀,只敢把视线移到俞诚身上,眼里闪过一瞬怨恨。
沉默一阵,俞诚掐掉烟,一句话没说,走进酒吧开始打扫。
对于小刘,他做不到落井下石,更做不到以德报怨,索性懒得管,抽身事外。
酒吧有保洁,服务员只用擦擦桌椅板凳就行。
俞诚找来抹布,走进厕所准备沾湿。途经每一处,都有服务员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投来艳羡的眼神。
且有不少人过来示好,尬聊的、帮忙打扫的、递烟的...
想来是服务员有自知之明,知道攀不上祁家,这便退而求其次来攀他这个“祁炀的朋友”。
俞诚不擅长与人交流,性格十分慢热。
对此,他只觉得麻烦。
最后有其他人帮忙,C区很快被打扫干净,酒吧正巧来到营业时间,客人陆续进门。
而最先入座C区的...
是祁炀。
俞诚将酒单放上桌,等着他点单。
“我是股东诶,你还要收我的钱?”祁炀笑出小虎牙。
“你...”俞诚欲言又止。
“行了,随便拿点酒过来,你拿什么我喝什么。”
俞诚没立即动身,问,“界限的营收应该没有很多,你干嘛要当这儿的股东?”
“明知故问。”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来看看你。”祁炀伸出两根手指,弯两下讨烟,“安心,你正常上你的班,我不打扰你。”
这话俞诚倒是信,没有依据,只靠对祁炀的了解来判断。
他抽出烟递去。
祁炀接过烟点燃,“去忙吧,别忘我昨天跟你说的话,要学着自私点。不想赔笑就不笑,看谁不爽就直接怼回去。这段时间我没事,每天都可以过来。”
潜台词是不是...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俞诚轻轻摇头,“我不想这样。”
好不容易才离开祁炀所在的世界,而此刻他身边还有黎焕,就不想再和祁炀过多牵扯。
被拒绝的祁炀却没失落,直接顺应他的意思,“行,那我就离你远远的,我去楼上坐。”
一刻没犹豫,他起身走向楼梯,言出必行。
俞诚目送祁炀的背影上楼,竟有些晃神。
祁炀就是这种人,总在不经意间给人过多遐想,最后抽身时又会说...
是你会错了意。
但时宁却对祁炀有所改观,【诚哥,他真的喜欢我吗?我怎么感觉有什么阴谋呢?】
说不准,但祁炀喜欢时宁这件事,俞诚现在却能确信。
猜测谁的心思不能只看行为,要看动机。
好好的一个祁家太子爷,凭什么要来郊区酒吧当股东?
是想通过时宁这个无关紧要的私生子,去算计时家?这逻辑说不通。
除非...祁炀打心底认为,时宁一定会回到时家。
【诚哥,诚哥?有客人在叫你。】
俞诚回过神,拿上酒单开始工作。
重低音越来越浑厚,随时间推移,酒吧里的氛围逐渐高涨。
今晚人太多,俞诚手里的酒一直没放下过,有点重。
【诚哥...要不去隔间休息下吧?】
身体再好的人,如果没经过特殊训练,很难每天站立7小时,二楼隔间则是给服务员躲懒的地方。
共用一具身体,俞诚和他一样疲惫吃力,但俞诚不想上二楼,就只能忍住手臂和小腿的酸胀,“你是想去跟祁炀碰面吗?”
【...他应该在包间里吧,我觉得他不会出来。】
“别侥幸,没发生的事谁都说不准。”
【但我真的很累,手都快断了,你没感觉吗?】
“我又没有自虐倾向,这种程度我知道你可以忍住。”
【诚哥...】时宁只想时家的事情早点结束,到那时,他就能被黎焕圈养起来,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
“真是个小孩儿。”俞诚没辙,放下手里的酒,找隔壁服务员帮忙看场,偷偷溜出酒吧。
门口的空位还有剩,俞诚走到最角落,一屁股陷进沙发,抽起烟。
火星刚燃到一半,路向风就左顾右盼地来到跟前。
偷懒时遇上老板,俞诚难免小紧张,“路哥,找人呢?”
“找个屁,我就找你。”路向风快速摆手示意他挪进去,坐下后对他掏兜抢烟,边点边问,“没事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