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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了曹广山说的那句:“你一个人住,万一出了什么事,找谁?”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矫情,抬手开灯,拉开床头柜抽屉,翻出了一袋药,盯着那袋药看了会儿,她突然想起是高驰送来的,拿起来扔进了床边垃圾桶,用手机点了个夜间急送。
躺回去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华冉冉,云霏霏笑了声:“谁说我一个人住,这不是还有美女相伴吗?”
云霏霏转过头,看着她。
美貌从来都是稀缺资源,无论是在人间还是鬼域,华冉冉是个可人甜妹,赏心悦目极了,一点都不吓人,要是身旁就再站着个个高腿长脸俊的大帅哥就完美了。
吃过药后,云霏霏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被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吵醒。
挂断电话,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起床抓起一件外套套上,打开门,朝快递员说:“抱歉,我刚搬家没多久,可能是收货地址没改过来。”
快递员放下手里的大纸箱,没说话便走了。
云霏霏弯下腰想把纸箱搬进屋,才发现很重,难怪快递员话都懒得说,她关上门后,随手拆开,没想到里面不是自己网购的东西,而是一堆衣物。
第57章 华冉冉的病例
云霏霏拿出纸箱最上面压着的一个透明文件袋,拉开拉链发现里面居然是手机、户口本、护照、身份证、医保卡、银行卡……
所有的东西都是华冉冉的。
云霏霏不明白华冉冉的东西为什么寄给了自己,拨通了快递面单上的寄件人号码。
对方普通话操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云霏霏听了半天,才听清他自称桑吉的父亲,说收拾桑吉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华冉冉的东西,找不到地址,费了一番力气才从殡仪馆找到自己的。云霏霏这才想起来,接到华冉冉的那天,工作人员要求登记信息,马福杰说他不识字,更不会写字,于是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桑吉是谁?云霏霏看着满满一纸箱东西,整个人懵了。
她拿出那个手机,可关机了,她给手机充了会儿电,开机后发现有密码。
云霏霏将文件袋放回纸箱,去找白瑛。
刚一到白瑛家门口,看到白瑛正在锁门,一副打算出门的模样,她忙将怀里抱着的大纸箱递给她:“抱歉,他们把我当成了华冉冉的家人,东西寄到了我家,我以为是我网上买的东西,没细看就拆了。”
白瑛看了眼纸箱,说:“抱歉,我要去外地取回冉冉的东西,没时间招呼你了。”
云霏霏犹豫了片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白瑛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了。
*
在去的路上,云霏霏了解到,五年前华冉冉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中部省会城市,一个正处在快速发展中的二线城市,优点是机遇很多,缺点是离家很远,也没有直达高铁。
在外工作的五年内,她很少回家,只是在过年的七天年假内回昔阳一趟。
和所有在外漂泊的打工人一样,华冉冉的租房条件很差,位于市中心一处老小区内,一套三居室套房,和两个姑娘合租。
她的房间很小,十平左右,虽然朝南,但采光极差。
年轻人大多渴望离开家园,扎根在城市,扎根的第一步就是买房,可随着房价翻倍增长,工资却远远跟不上房价增长速度。有些人会趁着还年轻返回家园,考公考编结婚生子,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有些人像蝼蚁一样苟且地活在十几平的空间内,辛辛苦苦工作,渴望某一天攒够买房的钱,然后在城市扎根。
每天两点一线,偶尔迷失在城市的霓虹灯内,片刻的欢愉过后,仰看高楼大厦,落差和没有归属感将整个人淹没,一度妄想逃离城市,却发现再也无法逃离城市,只能苟且地活在城市,继续当一个麻木不仁的上班机器。
这种合租的日子云霏霏也经历过。
室友平时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互不打扰,也极少交流。就比如现在晚上十点,两个外人进去,霹雳咣当一阵响,两个室友也没有起疑。
这是成年人的默契,也是现代人的潜规则。
白瑛拿钥匙开了门,二话不说,直接翻箱倒柜开始收拾东西。
东西散落了一地,云霏霏根本无从落脚,又帮不上忙,怕吵到华冉冉的两个室友,只得关上门,在书桌前坐下了。
书桌上堆着满满几大摞书,升学考试的居多,不过很多连塑料封皮都没拆。云霏霏拿起一本考研英语书,翻了翻,却发现干净极了,连个痕迹都没。
英语书旁边放着个塑料封袋,云霏霏看到里面是就医本和发票,拿过来打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