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你做个人。”云霏霏投降了。
高驰见她认怂,笑着把杯子放茶几上,也不吃饭了,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那就别勾引我。”
云霏霏冲屋顶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自己发情,还赖我身上。”
高驰低头,正好看到她翻白眼的动作,抬手捏她脸,迫使她抬起下巴,凑上去。
被捏着下巴颏,说话有些张不开嘴,云霏霏看着他凑很近的脸,在他亲上来的前一秒,说:“你要不要洗个澡?”
高驰一愣:“?”
云霏霏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地说:“你身上一股味儿。”
高驰也从她身上闻到了油烟味,还是低下头,往她嘴上吻了吻:“一起洗。”
云霏霏对这三个字可能引发的后果是真的怕了,恨不得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要。”
*
同一时间 200 公里外的商县人民医院,赵有志始终打不通云霏霏的电话,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在长廊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年初一深夜的冷风穿过窗户,将他饱经风霜的脸吹得更加麻木,但他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支书坐在楼道台阶上,脚边全是烟头,手里的烟最后一口抽完,他叹了口气,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冲门内的赵有志说:“她就一丫头片子,叫她回来能干什么?”
赵有志说:“二叔的事一定得由她来办,别的人我不放心。”
支书一愣:“你决定了?”
赵有志沉默了会儿,说:“就算把我抓起来,也得办。”
支书说:“万一那丫头……”
赵有志打断他:“她没那么没良心。”
支书觉得不妥:“可是,万一追究下来……”
赵有志说:“出了事,我扛着。”
*
云霏霏洗完澡出来时,茶几上已经清空了,她擦着头发走到沙发前,往高驰伸长的腿踹过去一脚,笑着说:“洗澡,青椒肉丝。”
高驰慢慢悠悠地在她身上打量,见她睡衣很厚裹得很严实,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在她张嘴前,起身进了卫生间。
等到出来时,云霏霏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头发已经干了,披在肩头,又黑又亮又顺又直,高驰走到她身旁,手贱地揉了揉。
云霏霏把头一偏,逃离他魔掌的蹂躏,从身侧沙发拿过来一个包装盒,撕开外包装,从里拿出来件黑色毛衣,脚落地站起身,要往他身上套。
盒子方方正正,包装精美,“鄂尔多斯羊绒”几个大字醒目惹眼,高驰认出是那天在年货街买的,弯下腰笑着问她:“买给我的?”
云霏霏摇头:“不是。”
高驰脸一拉:“脱了。”
毛衣已经穿好,云霏霏听到这句,一把抓住他胳膊,慢慢将褶皱拉平,抬起头,他太高,她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他头,对他微笑:“自己脱。”
高驰低头看了衣服一眼,问她:“买给谁的?”
云霏霏在沙发上盘腿坐下,淡淡地说:“不想要,就扔了。”
高驰当真脱下毛衣,扔到了沙发一角。
云霏霏看一眼被扔掉的价值八百八的纯羊绒毛衣,又从身旁拿来一个方盒递过去:“这个才是买给你的。”
高驰没接。
云霏霏转过头,看向他,笑着说:“那我扔了啊。”
高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毛衣一眼,才伸手接了过来。
云霏霏拿来个抱枕,展开腿,顺着沙发往下滑坐到地垫上,抱着抱枕,将下巴枕在了膝盖上。
高驰拆开一角,发现是条棕色格纹羊毛围巾,正是年货街试过的那条,问:“毛衣买给谁的?”
云霏霏耸耸肩,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回:“我爸啊。”
高驰沉默了会儿,把盒子放到一旁沙发,在她身旁地垫坐下,地上很硬,他伸手从沙发上拿来一个靠垫垫在屁股下,往后靠了下去。
见她光脚没穿袜子踩在地垫上,他弯腰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顺手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胸前。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高驰见她盯着电视看得很认真,用手揉了揉她后脖颈。
这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动作,安抚和安慰都参杂其中,还有除却安抚之外的亲昵情感。
可云霏霏对这个动作有另外一番解读:“你在摸狗?”
高驰一顿,手离开她脖子,往上摸了摸她头,说:“这才是摸狗。”
云霏霏起身抓住他手,转过身,抬起手往他头上慢慢摸,笑得有些坏:“哦,原来这样才是摸狗啊。”
高驰脸一沉,握住她手,要拿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