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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斐沉默半晌,说: “这个姜南,会是我们认识的这个姜南麽?”
“不知道,就算是,也不是我们要找的活傀儡。”冷山说: “时间不对,我们找的活傀儡只在一年之内。按照这个墓碑上的时间,这个坟墓里的人已经死去五年。”
陈斐说: “所以,阿丽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冷山: “没错。我们快回去,高冒或许已经有所行动。”
刻不容缓。陈斐捉住冷山的袖子,后者带着自己一步就跨出很远。踩着空气和如履平地一样,随即轻盈飘然跃上半空。轻巧的落在冷山的七彩羽毛上,羽毛如离铉的箭眨眼消失在云层中。
阿丽既不在姜南家里,也没有被高冒带走,而是被放在房子后边的一片空地上火化了。陈斐和冷山去的时候只看见差不多快熄灭的火,尸体可能已经烧成了灰。
姜南和杨鹿就站在旁边,另外还有十几个病人也围在边上看。明明死的是阿丽,他们却仿佛看见自己在木棍搭建的板子上被烧面目全非的是自己。怕死之心,是人都有。可又有谁不死呢?
而高冒呢?他站得最靠近。两眼呆滞无神,被抽走魂样的行尸走肉,看样子伤心欲绝到了极点。
死得巧合极了。之前阿丽看上去虽然病弱,但是还没有到将死之人的那种地步。这才过了没几天,就突然死了?陈斐不禁皱眉,他看了看冷山。冷山看着渐渐变小的火光。
直到高冒收走阿丽的骨灰,垂头丧气的回到他们住的那个房间里,其他人唉声叹气的散了。
从这时起,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什麽人来这儿看病。都说在这里烧尸体不吉利,以后来这儿的人恐怕要被霉运缠身。
陈斐煎了药,拿着扫帚把房前屋后扫了一圈。
“要不要喝茶?”姜南閑坐着发困。泡了一壶茶水过来提神,顺便问他一句。
陈斐对茶有了阴影,暂时还不敢喝,苦笑着拒绝。
据姜南所说,阿丽是病情突然急剧恶化走的。姜南说: “她已经被病痛折磨那麽久,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杨鹿却不赞同她这种类似得过且过听天由命的说法。她对阿丽的死,似乎也没有什麽触动,只说: “如果我是高冒。宁愿她吊着一口气,也不愿意让她死去。”
陈斐在一旁听了,说: “有的事情是强求不了的,生死有命。”
杨鹿带着轻狂的笑,反驳他: “命,命算什麽?难道知天命就要认命麽?那活着还有什麽意思?人生还有什麽意义?要是我,就偏偏不认。”
陈斐不明白她为什麽突如其来的有点愤恨的口气。他略微思索,失笑: “你说的也有道理,每个人的看法应该都是不相同的。”
就算阿丽突然病情恶化死了。高冒也不至于这麽着急的把她火化,让尸体停留一两天也正常。
“高冒还真是想了一个好主意。”陈斐说。
“迟早回来漏出马脚。”冷山笃定的说。他站在高处,目光追着鬼鬼祟祟的高冒。这家伙伤心难过完了,现在正在和之前一样往大街小巷门外撒小白点。即使阿丽死了,他也一如既往地重複着他们之前做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默契十足的认定阿丽只是假死。高冒挑了个好天气,说要带阿丽的骨灰回家去。姜南当然没有阻止,言语温柔的安慰他。高冒连连道谢。
高冒从姜南家里出来,僞装了一会儿愁苦悲伤的样子。到来往人少的路段,他就把装着阿丽骨灰的罐子丢到臭水沟里,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
陈斐和冷山盯了他一路。直到自家门口,高冒进去后没多久焦急的出来了,木头人一样戳在外边。没多久又折回去,折腾了三四次,门也大大的敞开着。
陈斐远远的望着,看见高冒焦头烂额的进进出出。再往另一边瞥了眼。半蹲在高冒家边那栋房子上的冷山一跃而下,几个闪身,到了陈斐身边。
“他在干什麽?”陈斐有些奇怪的问冷山。
冷山: “在家里翻箱倒柜一通。嘴里小声的喊着阿丽。”
如果阿丽真死了,那他这反应就是疯了。但没死,那说明他真的在找人。没多久高冒关了家门离开,两人依旧紧紧跟着。
高冒突然快速跑了起来,他拨开沿路撞到的路人,左拐右拐的转到一条小街。高冒在转角处消失,墙壁隔绝视线,后面的陈斐和冷山加快了步伐。还没靠近,就看见高冒从转角那边慢慢的倒退出来。他像受到极大惊吓般。一转头,面无人色拔腿就跑,踉踉跄跄东撞西撞的跑远。
此时,他们再跟着高冒也发现不了什麽有用的东西。因为已经被他察觉到,好比打草惊蛇,短时间内可能高冒会处于高度戒备紧绷的状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