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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越听脸色越来越黑。
可怜兮兮
陈斐运气挺不错,有一种天助我也的好运。
因为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天降一盆冷水…………面前的冷山被兜头浇下。那腾腾杀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剎那的发愣。
那水是污浊泛黄的,泼下来之后一股奇怪的味道随即蔓延开来。冷山头发上挂着好几条视觉效果很滑溜溜的不明物体,不停的有水从他脸侧滴下。
陈斐:“…………”
“我的衣服,我的头发……”。冷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怔愣半分钟后,声音忽然变得低了两个度,冷冰冰的。他伸出两根手指,撚起落在自己胸前衣服的一条不明物体,手在轻微的颤抖。他茫茫然望向陈斐,头上还有好几条黏答答的不明的物体。此刻他如此无助茫然像个孩子,眼神露出厌恶,但更多的是无措。
冷山盯着手上的东西,抖着声音问:“这是什麽?”
陈斐认真的辨别了下他肩上挂着的东西,然后告诉他:“别担心,应该只是一些烂菜叶。”
冷山目光呆滞,夹杂着不可置信,机械性的开口:“烂菜叶?为什麽会有一股酸臭味?”
“因为那是泡久了没打理好,坏掉的酸菜叶啊。”这句话不是陈斐说的,而是从头上传来的。陈斐擡眼,就看见一个大约五六十岁岁的大婶拿着一酸菜坛子站在窗户边。
冷山嘴角一抖,神情脆弱:“所以这是臭酸菜?”
那麽一刻陈斐觉得他像个玻璃随时要破碎掉,这麽撇下他,还真让人不忍心。他回答说:“对。”
冷山不说话了,抿着嘴,眉头紧锁。
陈斐试探性的问:“你没事吧?”
冷山没说话。没想到一坛臭酸菜的威力这麽大,直接把冷山变成无法自理的白癡。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木头一样。陈斐想还是给他先弄干净先,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老大婶抱着坛子下来,看看陈斐又看看冷山,然后严肃的说:“我看他有点傻了。你带他进来,我给他一碗回神汤。”
回神汤什麽的,陈斐不管。主要借地方把冷山这副样子收拾一下。就算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回房东那边,恐怕冷山这个样子走不过去,现在他连迈开步子都要陈斐拽拉着。
“竟然被这麽恶心的东西沾到,那我和泡在罐子里的酸萝蔔臭菜有什麽区别。”一张老式藤椅里,冷山没骨头似的瘫在上面。失心疯般自言自语。
老大婶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东西过来。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戳在一边兀自怼他的话:“酸萝蔔多麽美味的食物,你可不好吃。”
冷山根本听不见,闷闷的说:“为什麽世界上会有这麽恶心的东西,居然还有人吃。”
那黑不溜秋的东西跟毒~药那样,冷山让陈斐倒掉了。
陈斐折回来后,轻声问他:“把衣服清洗一下然后再洗头发,还是你要直接洗澡。”。这温柔体贴的语气,和哄孩子没什麽区别。
冷山擡头,一片茫然之色,複读机似的:“洗澡?”
陈斐莫名的不好刺激他,面对冷山这种我见犹怜的落魄贵公子既视感,现在谁对他说一句重话都会让人徒升罪恶感:“对,洗澡还是简单的处理一下,你自己选吧。”
冷山无法忍受的选择从头洗到脚。陈斐只能干苦力的活了,冷水怕是不行,得热水。忙活半天终于给他弄好了。
冷山生无可恋的拖着步子有气无力边走边脱衣服,陈斐快速关上门。这又不是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老大婶不是。这麽□□的,伤人眼睛。要换成冷山的角度,他肯定是会气冒烟,因为他觉着别人看他,一定是一饱眼福,自己吃大亏了。
冷山进了木桶就往下沉。脑袋也沉下去了,只浮上来一些发丝。
陈斐看他半天不冒出头,生怕他淹死,赶紧凑上去看。敲敲木桶边缘,没反应,他只能叫:“冷山?”。
照旧没反应,他又叫了一声:“冷山?”
没办法,他要动手捞人。一摸摸到一大把头发,他拨开,往下,触到的脸上皮肤,然后勾起人下巴拉上来。冷山脑袋浮上来了,透过氤氲的水汽,凝视着他。深闺怨妇气若游丝的问:“为什麽要放这麽绿油油的叶子在水里”
冷山泡着的木桶内,漂浮着一片片新鲜的树叶子,别说,和他这个头发还有一点点相配。
陈斐解释说:“是你说要撒上花瓣的。”
冷山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侧脸,双手哗啦啦伸出来,捧着一把水面上的漂浮物,沉痛的说:“是啊,花瓣,花瓣,我要的是花瓣。”
“这里没有花瓣,那位大婶就给你摘了树叶子。”陈斐说:“都一样的,人也是一片好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