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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色的人,怎配得到那个曾经为他付出过真心的人的原谅,说出来只怕让人笑掉大牙。
禾妧抽搐了下嘴角,不紧不慢地回了她一句:“阿念?你觉得你现在配提这两个字吗?”
“我不配,我就是一个畜生。”程敏信不依不饶,像是一直疯掉的恶犬,咬住了人就不肯撒手。
“阿念是一个性子傲娇的人,她不肯低头我低好吗,禾妧,看在我曾经是你师兄的份儿上,求求你了,让我见一面阿念吧,就见一面,可以吗?”
他浑浊的双目在路灯的余光下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禾妧还是第一次这麽对人生厌,眼前的人如同披着羊皮的狼,浑身散发着不怀好意。
她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并带着别了一下自己被程敏信摇晃得散乱的头发到耳后,冷不丁地向他解释。
“倘若你未曾出现在我的眼前,兴许我还敬你是我的师兄,可你太不识擡举,我真为当初的令清念感到可恨,恨她怎麽就遇见了你这麽一个豺狼,恨她脑子灌了泥,相中了一条只知道算计她的狗!”
“你现在还觉得阿念会喜欢你吗,我呸,有多远滚多远,站近一分,我都怕髒了阿念的眼睛!”
程敏信听了此话,也不知是发了什麽疯,在安静的街道上甩了禾妧一个巴掌。
她捂住自己的脸看向程敏信,不再多说一言。
“我是一条狗!哈哈哈!”程敏信笑得很可怕,这导致他面部扭曲成一团,或许是声音太大,引得周边离得近的小区里亮起了灯,纷纷朝向窗外望个究竟。
“禾妧,我也不想变成今天这样的,但事实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我学了那麽多年的心理学,以为能看清每一个人,这样我就可以看透一个人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后来阿念成为了我的目标,真是可笑,居然这麽轻易地就上当了,哈哈哈哈。”
“疯子。”禾妧说完就离开了,径直朝自己的小区走去。
直到一束白色的光出现在衆人的视野里,禾妧倒了下来,那一夜,嘈杂的人流警声包裹住了整个街道。
好不和谐的一抹画面,宁姐姐还好没有见到。
一阵阵叫声嘶哑的蝉鸣响起,救护车的呜鸣声来了一躺又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一把刀,一个警察叔叔戴着白色手套捡了起来,放进了一个塑封袋里面。
这是禾妧第二次住院了。
病房内出奇的安静,只有床头氧流量表里面的水正在扑腾扑腾地乱跳。
脸色不好看,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出奇了的疼,甚至是连动一动眉头都觉得牵扯着全身。
“疼吗,我把医生叫来。”于初宏见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哭红了眼。
后来禾妧的记忆力,只有零零散散的片段够她回忆。
身上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股清流打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一种感觉很奇妙,竟能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少,至少没有那麽疼了。
令清念一家子也有来看过她,她们在病房外滞留了很久很久。
“妧妧,你的宁姐姐来了,她来看你了。”令清念来的时候带了这麽一句话。
但是这并没有唤醒禾妧,许是那药的势头还没有过,外界也无法让她正常醒来,禾妧还是一如既往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她不清醒的时候,床旁只有阿念在陪着她,旁的人一个也没有,连她的爸爸妈妈也只敢在外面侯着。
身体笨重,有时候无论盖多少被子,禾妧都觉得冷到了骨子里,即使是热水袋放在身边也丝毫起不了什麽作用。
神智清醒的时候,禾妧嘴里总是念叨着苏允宁,于书音趴在墙角哭泣的时候听到过,那几天她重複了无数遍这三个字。
“苏允宁,苏允宁……”
那是她的宁姐姐,是她的心理咨询师,是瞒着亲人找到的一个懂她的人。
折磨禾妧的日子统共就那麽五六天,其中大部分时间是令清念陪着的,从入院到出院,她都安排得妥妥的。
令清念爸妈说,禾妧是一个透彻的女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她们念念能交到这麽一个好朋友,她身上的优点是念念学都学不来的。
永安
至于安呢,禾妧出事的那一晚,安受到了惊吓跑了。
“妧妧,安不见了,我没有找到……”
令清念语气中带着全是自责,她握住禾妧冰冷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她努力找过,把安能去过的地方都给寻了一遍。
但是她没有找到。
可是安很乖的,不会就这麽消失的,肯定是跑哪里躲起来了。
“阿念姐姐,我不甘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