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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妧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手账本被收拾了进去,找了好大一会儿,急得额头直冒汗。
她翻开抽屉又抖了两下被子,问:“妈,你看见我的本子了吗?外面还夹着一支笔的那个?”
于书音淡淡地说了一句:“哦,我以为是什麽不重要的东西,就一堆给你塞到书包里面去了。”
禾妧叹了口气,还好,只是不重要的东西……
苏允宁的家中。
桌子上纸张上面的字迹很工整,一行接着一行,那是她的另一个来访最近的咨询记录,用来做督导用的。
苏允宁拿笔敲了敲脑袋,又在电脑上敲了一会儿字,将手稿转为了电子版本,发送给了自己的督导老师。
说起来她与禾妧已经分开了好几个月,但她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她,或许是自己被反移情了吧。
那时的她很清醒,面对禾妧这样的来访,是断断不能再接受咨询的,若是不及时制止,两人都会受到伤害。可是禾妧不听,她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决定单方面地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令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这段分离,禾妧産生了严重的分离焦虑,曾在无数个夜里因为苏允宁而情绪失控。
虽然禾妧有通过别的途径给她发过信息,但是她一句也没有看过,自然不清楚这些。
而所谓的喜欢更是无从说起了。
与禾妧分开后的那几天,苏允宁也曾辗转难眠过,只不过这都在她督导老师的教导下,看开了这件事,或许禾妧是她的失误,也或许是禾妧的情况过于严重,她的能力并不允许接住罢了。
“每个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你目前需要做的是好好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而不是为了这一件事折磨自己,与其愧疚不安不如好好分析这个问题然后去解决他,以便于你下次再遇到的时候,就不会再像现在一样打得你措手不及了。”
这是她的督导老师说的。
同行面前,苏允宁也提及到过禾妧,她的朋友提醒过她:“她这样只会影响到你,还是趁早将情况说清楚,这样才是对你们双方最好的。”
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就将禾妧慢慢地忘却了。
禾妧记得,苏允宁喜欢温柔一点的督导,这样交谈起来才不会有什麽压力,才可以畅所欲言。
分开之后,她问过别人最多的几个问题就是,苏允宁还记不记得她,她不会把自己忘记了吧?
出院的禾妧再次回到了出事的那个地点,那里洪水漫过岸边,昔日走过的道路混杂着泥水,早被警戒线圈了起来,她的脑子里回想起来那晚令清念说过的话。
若想要苏允宁回来,她可以去找她。
这句话倒是给了禾妧一个提醒,几日后,她去了曾经和苏允宁工作的地方,咨询室里被改得不再是最初的那个样子,所有的摆设都换了位置,只有那两盆多肉还在那里。
门上工作的牌子是挂着的,禾妧没有进去,她坐在外面,无聊的时候就站起来踱步,几十个来回绕晕了外面正在工作的助手。
那助手微笑着询问道:“您好,请问需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禾妧连忙晃了晃手拒绝掉了,她不是很渴,但更多的是不想和助手交谈,助手只好放弃回去继续工作。
“那请问有什麽需要我帮助的吗?”
禾妧再次摇了摇头,思考了一小会儿后,张口又问:“可以将这个咨询师的介绍给我看看吗?”
助手将手边的资料递给了禾妧,并给她详细介绍:“这个就是,你要是想要预约咨询的话可以找我,我是负责对接的。”
她礼貌地回绝:“不用了,我有咨询师,我只是想看看,谢谢你。”
可能是禾妧的这个举动很奇怪,加上助手又是初次营业,也不太懂这些,便打心底里对她没有好感,只是微有些尴尬地回个“好”字。
禾妧对这些很敏感,在知道助手没有使好眼色后也不再去和她对视,而是低头不停地翻阅那个资料。
半个小时后,咨询终于临近结束,门开的那一瞬间,禾妧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她眼神注视着那个陌生的咨询师许久,目光且随着她的走动而不断地移动着。
咨询师察觉到了异样,便上前去问她:“你好,请问是要咨询吗?”
禾妧:“嗯……不是的,我是想问问您认识这间咨询室的前任房主吗,可知道她从这里搬出去之后去了哪里吗?”
咨询师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这间咨询室不止我一个人在用,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另一个和我一起合租的人?或许他知道?”
“合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