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薄薄的唇边还漾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却无甚情绪:“只怪阿宁太会惑人,就下午那么点辰光,就叫别人惦记上了。”
茹宁听他这么一说,脑内想起下午时见到的那张冷肃面容,明明生得如此年轻美艳,却总有一股阴沉沉的杀气。
胸前的奶头被狠狠地拧了一把,疼痛刺激得茹宁回过神来,就见面前的文佩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怎么,难道阿宁也想去祎王府伺候别人,伺候李燕戟吗?”
茹宁被掐得呼了一声痛,浑身发颤,奶头可怜地吐出一小汩乳汁。他知道青年这是略微恼了,连忙忍痛低下头含住那根勃起的肉根,自囊袋舔至龟头,厚实的嘴唇再包裹住上半部分尽心吮吸,以行动示意。
文佩疏被他伺候得爽了,放下书便拉着男人上了床,一把将男人的腿压至胸前,掐着两瓣肥实的屁股便往里捅。
这一夜文佩疏发狠干了茹宁好多次,男人蜜色的胸膛前沾满奶液,遍布密密麻麻的咬痕。胸前的两颗乳头也被吸咬得肿胀不堪,疼得茹宁好几天都不敢去劈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城的初雪一来,接下来的一阵日子便落了好几场大雪。
除夕炮响声过,原本安静的文府渐渐热闹了起来。在这些时日里,宅邸的大门门槛被不少达官显贵踏破,送来的各类珍药惜玩络绎不绝、堆叠如山。
文佩疏作为府中独子,自然要随父亲应酬。文父在朝位高权重,年节刚过,想来问候巴结的人不在少数。通常早上吃过早饭,父子俩便要在书房一直待至晌午,用完午膳接着见客,直到晚膳还得设宴留客,如此一天下来几乎没有空闲。
这厢文佩疏被琐事缠身,白日里便很少叫茹宁随侍左右,夜里更是无甚功夫与男人在床榻间痴缠。茹宁乐得轻松,左右闲来无事,便常去帮府中其他的下人做些杂活。
元宵那日雪停,天气放晴,茹宁被管事吩咐去街上采买物资。
此时虽然还是白天,街上的节日氛围已经颇为浓厚。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卖花灯的小贩忙着将一盏盏灯笼挂在半空。几个盛装打扮的妇女牵着孩童,正站在首饰摊边挑新趣的饰品。
有一个小孩没仔细看路,嬉笑着边跑边回头,一脑袋撞上了茹宁结实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哎呀”了一声,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茹宁看他委屈地揉着额头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泄出了一些笑意,连忙蹲下身将人扶了起来:“小朋友,没事吧?”
那孩子生得小小的,细胳膊细腿,玉雪面颊,一双眼睛却又圆又大,黑白分明,还噙着泪花。他被撞疼了也不哭闹,还奶声奶气地向茹宁道歉,十分乖巧。
茹宁见着他,就想起文佩疏小时候也是这般安静乖巧,忍不住心生怜爱,想起兜里还有一些方才买的花生糖,便掏出几颗递给小孩。
这番动作间,身后就有一个衣着看着像是某府下人的妇女匆匆赶来,又向茹宁道了声歉,抱着孩子温声细语地教导了两句,便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傍晚,茹宁采购完物资回到文府,下人们正忙着为晚上的团圆饭做准备。茹宁蹲在厨房帮着厨娘打下手,直至晚宴结束也没见过文佩疏。
晚上干完活回屋,半路上却被人截住,拖到了花园幽暗的假山后边。
茹宁随着那人的动作乖顺地倚靠在假山上,一股熟悉的冷香钻入鼻尖,无奈道:“少爷。”
文佩疏将人的双手压在假石上,亲了亲他:“累吗?”
茹宁答道:“还好。”
黑暗中文佩疏笑了一下,放下男人的手,转而紧紧扣在手中:“晚上跟我一起去看花灯,好不好?”
元宵佳节,灯市如昼。
此时夜色未浓,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游人往来如织,摩肩接踵,两人走在熙攘的人群中,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冲散。
文佩疏已换上便装,面上带着面具,一只手抓着茹宁防止走散。两人都生得要比常人高大,随着人群走过一段路后,游人渐少,视野逐渐开阔,原是行至了护城河边。
河畔彩灯初上,灯光映得整条河面波光似金鳞。河上飘着几艘游船画舫与荷花灯,轻纱飘动,烛影摇曳,依稀传来些许的交谈和乐声。
卖河灯的小贩站在河边,正同旁人说着生意。他面前的地上摆满了未点燃的灯笼,文佩疏看了一眼,询问茹宁要不要去放盏河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茹宁想了一想,他本就是个迷信的人,这么一说就要动身前去,谁料文佩疏摁住了他,自己去找小贩买了两盏河灯,又拿来纸笔,说是要将愿望写好放在灯内,作为一种祈福。
文佩疏写得快,转头见还茹宁蹲下地上写着,便凑过头去想窥一眼。还没看仔细,茹宁就已将纸头折好放入灯内,匆匆一眼下,文佩疏依稀只看见“前程”、“安康”这些稀松平常的祝福字眼,便也没放在心上。
他握着茹宁的手,一齐将花灯放入河中。水波荡漾,河灯很快便逐波向远处飘去,文佩疏转过头,见茹宁双目仍紧盯着他们的那两盏河灯。河面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衬得他的双目十分明亮。
文佩疏忍不住倾过身,用袖子遮着,偷偷在茹宁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阿宁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茹宁被他这么一偷袭,大庭广众之下,即便知道没人看得见,仍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四处看了看,老实说:“不想。”
“为什么呢,阿宁难道对我的愿望一点都不好奇吗?”
茹宁摇了摇头,看着文佩疏的眼睛,认真解释道:“小时我娘亲告诉我,愿望只能讲给神明和自己听,说出来就不灵了。”
“骗小孩儿的话,阿宁也信,”文佩疏忍着笑,牵过茹宁放在膝上的手,眨着眼睛,“阿宁不叫我说,我偏要说。我要同阿宁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他话说得那样诚恳,脸上还带着少年人般的腼腆与憧憬,一双桃花眼映着灯烛,流光溢彩,璨若星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边刚泛起晨光,茹宁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前几日李燕皎来他房间缠磨,把原先的被褥弄脏得一塌糊涂,洗茹宁便换了套更厚实的想暂且将就几日。没想到一早醒来,沉重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热得茹宁前胸后背皆是汗水。
他自床上坐起,微微扇动紧贴着胸膛的前襟。秋季的空气灌入前胸,只觉得胸口一阵空荡的冰凉。
梦境中的场景还未消散,到底是曾亲历过的事情,此时就算已睁开眼,还能忆起文佩疏十七岁时拉着他在河边许愿的模样。
茹宁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平复下去,才起身开始穿衣。
昨晚世子闹腾,茹宁哄了大半夜也不消停。燕夫人被吵醒之后念儿心切,即便人已经睡下了还想起来看看。屋内手忙脚乱之间,茹宁不小心碰翻了案上的烛台,虽然没伤到世子,手背却被燎红了一片。
深夜瞌睡,茹宁只用冷水草草冲了一下。今早起来压到手,略微感觉刺痛,黝黑的手背上还有一些红肿的烫痕。
他想起先前带来的药膏,寻着记忆翻箱倒柜,却不小心翻出一幅卷起来的画轴。
茹宁摸到最外层的宣纸,手顿了一顿,脑中忽地想起几日前在李燕皎书房的情形。
那日李燕皎特地提起马场之事,其实是带了一点炫耀的心思,向茹宁证明自己先前的所言非虚,过了这么多年,不论文佩疏嘴上说了什么,最后还不是会把人送至燕王府上。
他有意揭过去的伤疤,便是想叫茹宁死了对文佩疏一条心,安心做他们三人的玩宠,不要再厚此薄彼,心生妄念。
李燕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到底还记恨着许多
但茹宁到底不是二十岁出头时候的茹宁了。
他只碰了一下那幅卷轴,最终还是合上了装着画卷的抽屉。
他有意想将画藏到更深的地方,或者干脆烧了,眼不见为净,就想不起以前的那些糟心事。但李燕皎这人性格喜怒不定,把这么一张春图随随便便扔在茹宁的房间里,若是发现它被人擅自处理了,不知要借此做出多少疯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尚早,整个燕王府只有少部分下人在活动。茹宁这些年跟李汯学了些拳脚功夫,洗漱完毕之后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晨练。
发了一会儿汗,便有一个丫鬟拎着食盒走来。茹宁认得她,自崔管事来过以后,这小丫头每日早晨都会给他送来补汤和早点,久而久之,两人也算相熟。
他将人叫住,两人一齐进了房间。燕王府不似文府那般沉闷,下人也多了些人气。这丫鬟把食物从那小篮子里端出来时,还同茹宁多寒暄了两句。
世子还未足月,白天夜晚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平日里有燕夫人院里的几个丫鬟照料,也无须茹宁帮手。他待在燕王府的这几日,除了私底下伺候李燕皎的淫欲,就是在后头下人居住活动的地方溜达。
茹宁性格沉闷,却很是耐心,嘴上不言不语,行动之间都是热忱。因此即便王府的下人大多知道茹宁的身份,也少用另类的眼光对他指指点点。
毕竟天下之大,怪事再罕见,只要不损害了自身的利益,也不值得稀奇。
过了小半的时辰,世子饿将起来,茹宁随燕夫人房里的婢女前去,正在院中遇上准备离去的李燕皎。
李燕皎身上穿着沉色的朝服,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入头上的玉冠,露出其洁白而饱满的天庭。他微微蹙着细长的两道眉毛,嘴角耷拉,面色十分不虞。
他看见低头进来的茹宁,只斜着眼看了一下,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脚步也不停一瞬,拂袖离去。
茹宁进屋,一个丫鬟臂弯里抱着哭闹的世子正哄,燕夫人披着外衣倚靠在床边,一手扶额,面容略显苍白。
她看见进来的茹宁,朝他略一颔首,丫鬟便将世子递到茹宁怀中。茹宁解开衣衫,婴儿闻见食物的淡香,便止了哭声,乖乖将奶头含入口中吮吸,眼睑处依稀还有些泪痕。
喝完奶松开嘴时,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奶嗝。茹宁又哄了他一会儿,世子渐渐入了眠。
哭声止住之后,燕夫人的面色才稍好了一些,叫丫鬟将世子抱去,又对茹宁道:“世子尚幼,还无自理能力。方才我同王爷聊了两句,你既为琢儿乳母,不如寻个时间搬来我院中,也算方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夫人院内女性偏多,茹宁身为男儿,住在这里确实略有不妥。
对上燕夫人疲倦的目光,茹宁心下虽然犹豫,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低首称是。
他来时带的细软不多,李燕皎送的那副画被他压在了衣物底部,一齐带入了院里丫鬟为他准备的房中。
他这边如往常一样按时给世子哺乳,闲暇时间便尽量减少自己在院中活动的频数,自然没有感知到王府的气氛因早晨的那次争吵,整个都变得怪异起来。
燕夫人一大早动了气,头便开始发疼,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晚膳的时候也没现身。院里的丫鬟端茶带食,皆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生怕一不注意便惹得夫人不快。
李燕皎傍晚回府时面色仍是沉沉,听闻燕夫人身体抱恙之后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对着一桌佳肴吃饭,身后站着一列府中的用人,皆低头屏息,连大气也不敢出。
用过膳后,李燕皎便去书房了。然不过多时,厨房的杂役便受差往燕夫人院中端来一盅黑母鸡汤,说是燕王特地吩咐厨房做的。
燕夫人彼时正卧在榻边闭目养神,闻见碧珠呈上来的鸡汤香味,又听是李燕皎差人做的,仍是让她将自己扶将起来,就着羹匙缓缓饮了大半。
晚些时候李燕皎亲自来了一趟,坐在床边握着夫人的手说了些体己话。
燕夫人小产后身子一直不佳,今天又一整天懒在床上瞌睡,浑身骨子都乏得很,说着说着很快就困了。
等燕夫人睡着后,李燕皎吩咐碧珠挑暗了烛灯,又以看望世子的借口,一个人去了偏房。
他来时踩着点,正遇上茹宁哺乳。此时世子喝完奶,一张小脸仍泛着红,纤长的睫毛同李燕皎如出一辙,闭着眼躺在茹宁怀中酣睡。
李燕皎掩门进来时,便见男人低垂着脑袋,壮实的身体背着光,被稀微的灯影拉得高大。他光是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座沉默的山。无言,却又沉重。烛火跳吻过他深色的肌理,像舔舐在李燕皎的心口。
他已经三十七岁了,李燕皎望着茹宁的背影想,不由自主地缓下了脚步。茹宁听到声响,臂弯里仍抱着孩子,只侧过了半边脸庞。看清来人的模样之后,他的眼神闪烁了两下,看上去既慌乱,又带着些许无措。
男人怀里抱着他的亲骨肉,烛光下高壮的身子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朝他小幅度地行了一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燕皎看着茹宁低垂的眉目,身侧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握成了拳。
茹宁住在燕王府的这几天,不论是偶遇也好,召宠侍寝也罢,每每遇上他,总是摆出这幅抗拒沉默的模样,好像竭力装成一个普通的中年仆役,就可以掩盖两人私下的苟且。
李燕皎往前走了两步,茹宁低着头站在远处,就算什么动作也没做,依李燕皎对他的了解,也知道此时男人内心有多慌张。
他看着茹宁僵硬的身影,心中无名的火焰愈甚,自嘲似的冷笑了两声:“怎么,深更半夜,阿宁这般紧张,莫非觉得我还会在夫人的房中强迫你不成?”
他本欲说些别的话,然不知怎的,句子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讥讽。
好在茹宁早已习惯了李燕皎的狗脾气,闻言只弯了弯身子,低声道:“不敢。”
李燕皎哼了一下:“你坐下吧。”自己又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倒了一杯清茶,借着揩茶叶的杯盖,视线时不时地觑向茹宁。
他见茹宁起身告辞,欲将世子送回燕夫人身边,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他的背影说道:“再过半月,便是琢儿满月的日子。”
茹宁停下了步子,微微侧过身,面上无甚表情。他轻声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届时府中宾客繁多,”李燕皎微抬起下巴,他本就生得雍容艳姝,这个动作更显得他的神情莫名带着几分倨傲,“你既为琢儿的乳母,当天应随身照料,莫要在府中四处闲逛,私会不该见的人。”
燕王世子足月,必定会有不少京中权贵前来参宴道贺,其中不乏现今权倾朝野的文佩疏,以及手握兵权的祎王父子。
不论是哪一个,李燕皎都不希望有人私底下借着他儿子的机会讨到一点好处。
“小人明白,王爷放心。”茹宁听他说完,安静地点了点头,又深深行了一礼,便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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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北边多为平原,地形开阔,但凡到了秋冬时节,北风过境,京城的天气偶尔就会冷得不像话。
燕夫人前些日子叫府外的裁缝铺裁了几件新衣,其中一套便是为世子满月时做的准备。
碧玉这时正在燕夫人房中忙着替她整理仪装,茹宁便借着其他丫鬟的手给琢儿穿上新买的棉袄棉鞋。
为防世子着凉,室内提前烧了暖炉,茹宁待了一会儿便觉得热得慌,思量这里人手足够,于是借故出门去透气。
院内桂花落了不知凡几,两个扫地的丫鬟一边说笑,一边拿笤帚将其扫至一边,远看便如绒毯般密密铺于树下。
今日世子满月,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送来不少贺礼,晚上还有祝福的宴会,府里绝大多数下人都在为此忙碌着。
茹宁作为院中男丁,一早便被丫鬟们的响动吵醒,顺手帮了一点忙,如今肚中饿感愈显,便去了后厨。
厨房要比别的地方更为热闹,还活着的鸡鸭被捆绑了脚爪,蜷缩着翅膀卧在地上。厨娘手里拎着一只刚死去不久的被拔光羽毛的山鸡,就木盆中的水洗刷它的皮肤,手掌至小臂皆是湿漉漉的一片。
茹宁向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打了声招呼,拿了几个煮熟的鸡蛋,一个人默默站在角落剥着吃。期间厨娘拎着洗好的山鸡路过,见着茹宁手中的鸡蛋,问要不要煮碗挂面给他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茹宁看着厨房里忙不开的人手,连忙谢绝了厨娘的好意,吃完手里的鸡蛋,又帮着打了会儿下手。
临去前,厨娘生怕茹宁没吃饱,又送了两个包子,油耗耗地裹着纸,茹宁一面吃一面回了房间。
转眼便临近黄昏。
李燕皎回府后,和燕夫人一道在前厅招待客人。今日的天气尚暖,风也没那么大,茹宁同其他丫鬟守在后院房中,只等人齐宴开,抱刚足月的世子出去在众人面前露一个面。
再晚些时候,自前厅而来的下人在屋外敲响了门。此时世子正躺在茹宁怀中昏昏欲睡,正如他在此前度过的每一天那样安静。
从院子到宴客厅还有一段距离,茹宁用一条绣花的小毯子,尽量将世子裹得严实。
走至厅外,碧玉早等在一旁,接过世子时,茹宁还不忘帮忙掖了掖毯角。
他原以为自己使命已到,刚想往后随其他丫鬟离开,没成想碧玉用肩膀抵了抵他,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里面的下人传了口令,歌舞祝乐暂歇。茹宁不敢抬头,随碧玉走在厅中央铺就的地毯上。他的块头不知要比身边的人高出多少,偏一直压着脖颈,就连目光不敢四处乱瞟。
厅中绝大多数人都对茹宁无甚兴趣,只有几个人将目光紧紧地放在了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燕皎一身华服坐于主位,身旁坐着笑吟吟的燕夫人。台下宾客不多,来头大都不小。大宴一角跪坐着几个优伶,或抱古筝或挽琵琶,云鬓香影,觥筹交错。
怕刚出生的世子不适应,自茹宁入内之后,大家都压低了声音说话,一瞬间厅内只剩下举箸碰杯的细碎声响。
坐于主位的李燕皎携夫人站了起来。京城贵族之间一直有一项关于新生儿的传统,即满月时须乳母作伴,由该子生父生母为其额上点红,寓意消灾辟邪、平安吉祥以及福禄长寿。
茹宁没有抬头,也知此时向他走来的李燕皎的姿态是如何衿贵从容。余光可见其下半身段藏蓝色的一片丝绸锦绣,随着李燕皎的缓步前行,在宴会明亮的灯光下不断变换着光泽。
崔管事手持托盘立于一旁,其上一一摆放朱砂、毛笔等物,还有一颗用绳络兜着的红蛋,以及一柄做工精致的玉质如意锁。
李燕皎拈起毛笔,于朱砂盘中一沾,夫妻俩共同执笔,将一抹红轻轻点在了世子小巧的额上。
周围人皆拍掌祝贺,世子听见掌声,不安地挣了挣手脚,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缓缓张开了一条缝。燕夫人将红蛋与如意锁一并放入襁褓中,孩子便又讨得了几句吉祥如意的话。
因世子年龄尚幼,体弱易病,做完流程事项,燕夫人便叫碧玉和茹宁一道将他抱回房去。
茹宁在厅中站了片刻,早就觉得如芒在背,手心发汗。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喏,忙低着头出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些时候,茹宁给世子喂完奶后,自行打了些热水回房擦身子。
他解开内衣的前扣,大掌隔着烫过热水的布巾不住擦拭上半身的肌肤。等他想去换盆热水的时候,忽闻窗外极小的啪嗒几声,像是树枝敲打窗棱,每两下便停顿几秒。
茹宁拢起敞开的前襟,打开窗页,便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一手扶着窗楹,姿态轻盈地翻了进来。
来者体态瘦削,烛火照亮他明艳却略带婴儿肥的脸庞。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之上压着极深的一道眼皮褶皱,眼珠黝黑若琉璃,此时正定定地望着他。
“阿茹。”
茹宁见他动作平稳流畅,面上便忍不住开始微笑。李汯向他走进几步,他顺手揽住青年的身躯,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身子都好些了么?”
额前几根发丝掉落了下来,李汯轻轻甩了甩脑后的马尾,一双眼睛仍盯着茹宁的面颊,答道:“早好全了。我对四叔的王府熟悉得很,问过后院的杂役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床边,茹宁坐下之后,李汯便将脑袋靠在男人健硕的胸脯上,姿态亲昵异常。
李汯轻声对茹宁说道:“方才我在满月宴上看到你,便满脑子想着来找你。”
茹宁低着头,一手慢慢抚摸青年的后脊背:“你这样擅自离席,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汯哼声道:“四叔现在正忙着呢,况且还有我爹在那里,他可是看着我走的。”
说到李燕戟,茹宁就想起在蓬草村时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幕。紧接着便听见李汯在他怀中抱怨:“阿茹,你不知道,自你被文佩疏带走后,我爹整整禁足了我三个月。”
“他不让我去文府找你。早知道文佩疏那老狐狸不怀好意,自你离京后便三番两次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就连我爹也同他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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