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看着雷克斯惊惧地瞪着眼睛,跑下床来,腿软地跌倒在地,又爬起来奔向门外。穿着一身小猫睡衣,赤着脚狂奔到外面,仿佛笃行不疑地将他视为恶人,头也不回地逃离监牢。
塔兰点了根烟,没有跟上去。龙打了电话,毫无道德地将昏昏沉沉的埃克从睡梦中叫醒,让他跟在后面实时播报。
他有些困惑地看向镜子,确信自己并没有做出出格的行为和表情,里面的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每一粒扣子都规规矩矩,黑发半垂到肩膀上,青绿的眼睛淡淡地垂下,眼睫如同扇动的蝴蝶。
龙已经学会把自己缩在这个人类的壳子里,生硬地去学习人类社会的秩序,给自己绑上这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牵绊,才不至于显得像个满世界乱跑的流浪汉。
在一切的最初,明明是那个人说,如果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他的所有疑惑都会有答案。
龙按图索骥,遇到过许多热切的人类,兽人,精灵,他将他们搂在怀里,听他们不绝于耳的溢美之词,说他性格十足完美,说他身体绝无仅有,他们都说,想要和龙永远在一起。
但是他们分明都眼眸空空。
“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没有心,什么都不配被你记住。”那是一个性格飒爽的女性,龙记得,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离开得干净利落,没有纠缠的,她最后吻了吻他的嘴唇,有些遗憾和无奈,“也可能是我做错了,和你在一起,就像在看一个木偶演戏。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这样长久的相处。
塔兰想,等到在一起之后,所有缺点都无处遁形,“龙”身上莽撞,冷漠的劣根就会暴露无余,他费尽心思地去遮掩,努力将自己驯化成一个正常的人类,努力咽下没滋没味的食物,掩饰住愈发失控的焦躁。塔兰凭借着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能看出来身边的人喜欢他什么,喜欢他缓下声音,他就不大声说话,喜欢他纵容宠溺,他就沉稳包容,他每一次都精心复刻着这样的细节,但厌倦愈来愈深无法抵抗,最终都逃不开两败俱伤。
龙找不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或许根源一直清晰,他是龙,而他们是人类,从来分明。
龙这种生物本来头脑就简单,能有现在的手腕还是他这几百年驯化的结果,情感上产生的浪潮就和深海的暗流一样,要很久很久才能被推到沙滩上。
将雷克斯带到家中的这几天,他尝试着转换自己的性格,第一天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格,只收获了雷克斯奇异的眼神,第二天是一个温柔沉稳的人格,或许和之前的自己太过相似,因此连眼神也没分到,第三天是冷漠刻薄的人,被扔了两个枕头,第四天塔兰略掉了刻薄,雷克斯破天荒和他说了一句话。
或许这个人格更吃香一点,塔兰思索的同时又疑惑了起来,难道雷克斯也喜欢看那种霸总文学吗?
雷克斯坐在沙发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塔兰察觉到了,开口:“是要去见约书亚么?”
雷克斯抿了抿唇,慌乱地皱眉:“你真是……”
真是什么,又不继续说,塔兰云里雾里,但这好歹算是一句话,突破了世界纪录的塔兰像个用模板套出答案的学生,稀里糊涂地打算就这么一直套到底,挥舞着约书亚广告牌,经过就要随便喊几声。
第二天雷克斯就忍无可忍了,在塔兰再次口出狂言后,他端着饭碗到客厅,划出了一条旗帜鲜明的楚河汉界。
过于密切地在一起确实会暴露问题,雷克斯记忆里的塔兰游刃有余,做什么事情都处变不惊,但自从上次爆发后,像是踩中了什么机关,身边的人变得莫名其妙又笨拙,对当初做的事毫无悔意一般再不提起,还变得冷漠刻薄,雷克斯被撇在家中的时候,好几次想着干脆离开,但是抬头看向试探着看着他的塔兰,这样的念头升起又熄灭。
他尝试自己外出去找一些最简单的事做,但是塔兰又不由分说地将他找回来,嘴上冠冕堂皇地说着不合适之类的话,将他扔回自己的房间里。
尽管塔兰不说,雷克斯也并非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条紧紧绷着的线,一触即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闪电的白光划过之际,这条紧绷的线断了。
塔兰森冷的眼神,将他完全笼罩在内的阴影,都在不断地提醒雷克斯,他始终处于一个绝对弱势的地位,现在喘息的余地不过是倚仗着一触即散的仁慈。雷克斯感受到窒息一般的压力,一瞬跌回被人掌控的阴影里,疑问接二连三地冒出,为什么要收留他,为什么又对他冷眼相待,为什么要将他关在家里,似乎答案一开始就再鲜明不过了,因为窗外闪着白光的刀锋招牌,因为他身上摇摇欲坠的那个身份,塔兰不至于贪图一个千人骑的身体,他或许是为了自己身上所残余的最后一点价值。
塔兰归属于刀锋,塔兰曾经和他面对面坐在谈判桌上,塔兰有着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雷克斯心底的恐慌是逐渐膨胀的气球,在这些天越涨越大,他苦笑,为什么要乐观地想,在已经天翻地覆的陌生世界里,还有人愿意给他留一处容身之所。
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膨胀到极致的气球戳破了。
雷克斯没头没脑地向前跑去,使劲地,近乎逃避地将方才压倒在他头顶的怪物甩在身后,仁慈一点,仁慈一点,他不知道是在向谁乞求,就让他保留这么一丝丝不确定性的希望,薛定谔的猫,就让他关在黑箱里。
他揪其底子,还是甩不掉利益互换的思维方式,在身处弱势时会下意识地定位对手,衡量筹码,他的恐惧来源于他对手中掌握牌面过小的不安。就像在当初分开后,他总是在做出业绩时才会去见塔兰,无论对方是否知晓,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底气,小少爷下意识地觉得,只有他足够优秀,才值得被爱。
而他现在的样子,和“优秀”两个字是不沾边的。
于是他努力地跑着,想跳出这个必然会输的对弈,甚至没来得及去回头看看塔兰望向他的眼神。
而塔兰对这一切全然陌生,同样不知道自己的试错举动给雷克斯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情况太相似了,塔兰只是想着,这几天他已经做出了不同的尝试,改变性格,调整声音,雷克斯仍然拼命抗拒,或许也和当初是一样的结局,这个在川流间偶然看到了他的人类,最终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匆匆向前奔逃,离开这个叫做塔兰的怪物。
塔兰在片刻后接到了齐厄的电话,并不意外地赶向了那个别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被抱起来的时候,微微推了推他的胸膛,似乎在梦里激烈地反抗。他闭上眼时攻击性弱了许多,眼睫轻颤,眉头微蹙,嘴唇抿起一个不满的幅度,呼吸一阵阵吹到他的脖颈间,给他挠痒痒。约莫是被卷土重来的淫纹折磨了好一阵,双腿不自觉地摩挲,饱满的胸前也有些急促地起伏。
塔兰拨了拨他额前扰人的碎发,这人分明已经千疮百孔了,天之骄子跌落尘泥的剧本听起来轻易,但身为主人公就能知道其中的艰辛,塔兰本想着的是,如果雷克斯一辈子也恢复不过来,那就一辈子在家里养着,令人可笑的是,对于状态并不稳定的龙,这甚至能算得上一种较为稳定的相处方式。
但是雷克斯很快地清醒过来,清醒地指责他的行为,一双青黑的眼睛亮亮的,会做出可爱的反应,在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仍然会不自觉地看向他,整个人难以抑制地放松下来,然后又像是反应过来,忏悔一般转过头去。
即便不理会他,也很可爱。
他都忘了,雷克斯是个下棋输了能熬到深夜,非要赢回一局的不服输的继承人,曾经也是那样蓬勃又骄傲地生长着。
塔兰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揉了揉雷克斯的手,又趁他没醒,报复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人放在了后座上。
等到跨进后座,塔兰才发现雷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抬头看着窗外。
他哑然一阵,又看了眼雷克斯手捂着的腹部,纠结了一阵,还是选择理性发言:“我有其他事情需要应付,所以没有多余的力量来遏制。”塔兰就事论事道,“我认为当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雷克斯没有回应,他看着别墅,半晌才开口:“我在门口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之前的你,被父亲母亲带着领进门,还是个孩子的样子。”
塔兰沉默了一阵,再次就事论事道:“要变成那个样子,事情会有点难度。”
这段时间似乎这样的逻辑型性格得分指数是最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没有再开口。
等到了公寓里,塔兰看着他微微勾着嘴唇笑着送别了埃克,转向他的时候,尽管笑意是慢慢消失的,但是沉重却是顷刻间爬上了脸颊。塔兰在原地站了一会,无言地跟在他身后,开门后又想做些什么打破这僵局,他想告诉雷克斯如果更喜欢之前的他的话,龙可以变回那个样子。可是话还没出口,他突然就感到疲惫,和雷克斯疲惫的神情一样,他使了劲,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很简单,变回从前那个样子,雷克斯就会对着你展露笑颜,然后你们其乐融融,和睦相处。
塔兰抡起锤子,想砸碎站着的这只披着人皮的龙,把碎裂的人皮挑挑拣拣,再拼凑成一个理想模板。
但从前都能自如调整自己的塔兰,在面对雷克斯的时候,忽然不知怎的失去了所有力气。反而陌生的铺天盖地的委屈漫了上来,他想让雷克斯看着他,而不是过去的那个塔兰,想声嘶力竭地质问。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么龙也是喜欢的吧。”
“不会有人喜欢龙的。”清醒的黑色眼睛,像是敲响木槌一样,“龙只会让人害怕。”
塔兰耳边嗡鸣一阵,遥远过去的对话像是重复播放的磁带,在结束的卡顿后发出了倒带的沙沙声。
他不想再听一遍了。
他脱下上身衣服,语气有些僵硬:“就做吧,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停了下来,他颤抖了一下,虚弱地,甚至带着自嘲的笑意,竭力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哽咽:“……我可以反抗吗?”
塔兰看着垂着头的小少爷,他仿佛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才能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更像一个已经背过头去的死刑犯,对着下达命令的人,怀着最后的希望问,可以不开枪吗?
塔兰的心刺痛了一瞬。
他沉默着,小少爷自己懂了,身体轻轻颤抖着,他脱下衣服和裤子,坐在床上,揉搓着自己的胸乳,张开双腿,露出干涩的后穴,他咬着下唇,伸手想探入后穴,结实的腿肌微微鼓胀着支撑。雷克斯的身体在月光下白得透明,结实的胸肌和臀肌像流动的奶蜜,腹部的淫纹放着红光。他抓住自己的阴茎,撸动着想让它勃起,锋利的眉眼就像弯折的刀刃,到达一定的弧度后,崩断成两截。
塔兰不想让这把刀崩断成两截。
雷克斯随着手指的进入发出轻喘,嫩红的后穴小口一般翕张,结实的括约肌收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软滑的穴道里慢慢地开拓,他皱着眉看着自己进入的位置,喷出的喘息在嘴边凝成了白气。塔兰沉默地看了一阵,他走上前来,手指伸进了后穴里,雷克斯的手被塔兰推着向前,他溢出一滴泪水,眼角发着红看向一边。
塔兰不说话,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进去,干涩的甬道在一瞬就变得湿润,黏连的液体从肠道分泌出,穴道裹紧了手指吮吸着,刮擦过穴肉时,大腿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手指被紧紧裹住向里吸吮,小穴又紧促地呼吸一般,微微放开又夹紧。
他低头,舔舐着前胸的乳头,嫩红突出的双乳在舌尖打着圈的舔舐下发颤,乳间泌出了清液,在围绕着乳晕转圈时,胸部几乎是饥渴地蹭上了长舌,牙齿在乳粒轻合外扯,在齿关轻合的一瞬奶汁四溅,又在松开的一瞬像橡皮糖一般回弹。雷克斯挺着胸,举起手来遮住眼睛,只剩下殷红的嘴唇发出淫喘。
“嗬嗯……嗬嗯……哈啊……哼嗯……”
阴茎已经涨痛立起,直直抵着塔兰腹部,两条腿无力地耷拉着,前胸因为收紧的手臂夹出一道乳沟,清液就这么流淌而下,塔兰看了一阵,顺着这条缝舔舐着,舔舐干净了里面有些咸腥的奶汁,将前胸舔舐得湿漉漉的,又顺着这条线向上,舌尖缓缓擦过喉结的位置,吞咽口水的动作使得喉结在口中碰撞向舌苔,这样的刺激让雷克斯发出了一声呻吟,挺起了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抗拒塔兰。
雷克斯的闷喘忽然变了味道,塔兰在听到第一声抽泣时停下了动作,手慢慢从后穴退出,有些僵硬地看着面前颤抖着抽气的人,他硬着阴茎,另一只手抓住紧床单,眼睛藏在手臂之下,声音支离破碎:“我……受不了了。”
“求求你……我受不了……”他这样竭力地收拢着声音,收拢着其中歇斯底里的意味。
塔兰这样对他,他还是无法遏制对他的感觉。雷克斯这次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那人手里就像一颗熟透流汁的果实,轻轻一抚就滋润发颤,发情到仿佛被灌满。
但在同时,脑子里的恐慌和自厌要将他搅成粉末。
太像了,在面对塔兰的时候,他像一个在任何处境下都能摇尾乞怜的娼妓。
抗拒的话脱口而出,他竭尽全力地想将眼前这个让自己变得软弱无能的罪魁祸首推离,失去力量地位的雷克斯只能将言语化成最锋利的刀刃,他不管不顾地挥刃向前:“只要不是你……不是你……”
不要是你,一定不要是你。
这个让他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人,不要是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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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赶出来之后,他没再有机会踏入雷克斯的房间。只要走入一步,那双暗沉沉的黑色眼睛就紧紧盯着他,这种被怀疑的感觉令人感到沮丧。
塔兰偶尔回来睡在隔壁,能听见房间里的动静。雷克斯痛苦地喘息着,他贴着墙角,应当在抚慰自己,但是显然这点程度远远不够,淫纹发作起来,就像是一条藤蔓钻入了性器官,所有能够引起刺激的点都在被轻轻撩拨着,春药一般的情潮涨起又退下,不会让人彻底坏掉,但是足够将人折腾得精神衰弱。
他叹了一口气,从手下的排头兵挑了挑,黑道里的人更守信一点,但是各个歪瓜裂枣,要么就是面上膀大腰圆,实则下面挂着一根牙签,任谁看效果都不如手。塔兰一圈走过去,脱下裤子的人各个面色涨红,最前面的勉强和塔兰说得上话,代表群众慷慨发声:“老大,我们不干这行的。”
塔兰恍若未闻,片刻才飘来一句:“你又没被选中。”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旁边的人笑嘻嘻地杵了杵他,底下那根显然比这人更大:“老大,不说别的,伺候您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旁边稀稀拉拉地帮腔,嚷着“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