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失神地走到寝室里。
泰特和埃克都不在,塔兰也已经离去了,他伸手摸了摸心脏,很久以后才感知到一点跳动。
有时候他觉得,就是这点跳动把他折磨到崩溃。
就这样吧,就像任由风筝飞走一样,一切都不要去管。雷克斯想,今天他们拳场的人要到另一个拳场去比赛,输的人的下场不会太好,或许他可以想得乐观一点,在拳场上面临的对手生死不忌,一切就会在那里终结。
生在一个锦衣玉食的冰冷的家庭,死在一个肮脏混乱的冰冷的高台,也算得上是一种有始有终。
雷克斯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下潜,支撑着皮肉的只剩下本能,他本能地在听到呼唤时站起,本能地走向前去,在接过泰特递来的毛巾和外伤药时,雷克斯有些冰冷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
啊,看看这只卑劣的虫子,竟然还在挣扎。
在往常一次常见的情景中,他站在办公室里被父亲否定辱骂,任何措辞都被视为辩解,耳光下来脑子嗡嗡响,只能呆呆地看向窗台,那里有一只和他一样垂死挣扎的苍蝇,想摆脱房间的冷气,使劲地抖动着自己的翅膀撞向透明的窗户,它朝着一个无望的方向努力,可以伸出援助之手的雷克斯就这么发怔地看着,直到这只虫子在一次撞击之后四脚朝天,摔倒在窗台上一动不动了。
在命运面前,弱小生命的努力就像苍蝇撞玻璃,上演一幕荒唐滑稽的喜剧。
他当时看着苍蝇冰冷的躯体有些后悔。但是这一点后悔,也衬托得他居高临下,卑劣无比。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场上,对面同样是一个黑发黑眼珠的人,或许是一个人类,雷克斯想,在身高上他是劣势……下一刻,他晃了晃脑袋,甩开了这些分析,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让肌肉本能地去打,本能地,就像那只苍蝇一样向前撞击,不要作出任何多余的努力。
不要再努力了,他想,就像这样四脚朝天地,干瘪地死,或许在看向这具尸体的眼睛里,能收获到那么一丝后悔,像葬礼上落下的鲜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看向对面的人的眼睛的时候,雷克斯又发自内心地苦笑了一声,冷漠的人向来更能够在人群中识别对方,他可能连这么一丝后悔也得不到了。
本能,只留下本能。本能地挥舞拳头,本能地跨出步子,雷克斯思维迟滞,每每在作出动作时才反应过来,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脚,看着对方在挡下一拳后咧嘴笑着:“不错嘛。”
为什么啊?雷克斯问道,他对着自己问道,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在心里支撑着的人也消失了,阻挡在面前的窗户已经一点缝隙都没有了,那么为什么还要抵抗呢?
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雷克斯。
他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在对方抬肘的一刻死死地抑制住反击的冲动,僵硬地站在原地,在靠近到咫尺时,连接着他的线却终于抽断,手臂比他的意识要更快地抬起抵挡,脚也跨出去站立稳住下盘。不是来自于泰特和埃克教他的任何技巧,而是纯粹来源于他的本能,他的本能带着他的所有隐匿的渴盼,在和他混沌的意识对抗。
明明一定要生存这个前提已经不存在了。
直到裁判吹响哨子,他都没反应过来,对方击中次数更多赢了分。雷克斯麻木地下台,他走进更衣室,没有注意到里面的人都被遣散了,拿起一旁的塑料水瓶,用小刀将订在衣服上的号码牌勾下来。
“好久不见。”阴冷,带着没有下限的恶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身体一颤,淫纹重新绽开红光。雷克斯双腿一软,四肢无力地倒伏在桌上,古魔哼着歌将他翻了个面,他换了一副皮囊,但是那双尖锐邪性的眼却一直没变过。
古魔的手指摁了摁淫纹,像是要将腹部的皮肉洞穿,雷克斯闷哼了一声,他舔了舔牙:“看来被灌得挺饱,还真是四处求操的贱货呢。”
衣服被扯下,挺涨的肉棒直直怼着洞口的位置冲撞进去,黑色短裤薄薄的布料瞬间紧绷撕扯开,顶在龟头前被挤压进了穴道。在比赛过后穴口还紧致缩起,被骤然撑开,血水流到了白皙的大腿上。胸乳的位置多了两根黑色的蠕虫,蠕虫口内数以万计的细牙来回摩挲着乳晕和乳粒,刺激得奶液迸发,雷克斯挺起腰部挣扎着,胸肌随着动作上下摇晃着,他满脸涨红,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古魔没有留手的意思,几十根舌头在蠕虫口中吮啃舔舐着乳粒,将乳粒咬着外扯,胸部的肌肉软瘫下来,被拉扯到了极限,奶液被榨到蠕虫口中,这些没有神智的幼虫贪婪地汲取着,雷克斯仿佛真的成了哺育他们的母体,扭动着腰部,甩着两口奶子供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魔用借来的肉棒毫无章法地耸动着,他以往每天侵犯雷克斯的时候,要么是为了自己爽,要么是为了植根这具子宫灌养后代,但是雷克斯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就是无法受孕,连将他倒立着吊起,灌成一个精液袋也试过,但是子宫就是不见反应。
“真是不争气。”古魔狠狠拍打雷克斯的臀部,他仰头哼了一声,臀肉紧缩后又疼得松开,阵阵翻涌如浪。古魔想咬他的臀部,便径直翻了个面,刺得穴道紧缩,雷克斯发出喘叫,他努力向外爬,头部却被蠕虫吞没,他们扭动着钻入他的嘴中,吮吸搅拌着脆弱的红舌,侵犯着他的上颚,舌苔和喉咙,将他的淫喘闷在口中,后穴在一阵阵窒息中规律地收缩着,夹得古魔发出了舒爽的喘声。
古魔低下头,在软弹的臀部留下了一个个牙印,雷克斯的所有部位上,他最偏爱这里,冰凉而带着肉感,在受痛时会紧缩轻颤,被抽插时微微抽搐着,温顺地任由他啃咬。在紧绷时臀肌紧实,咬下去回弹在牙齿上,微微翕张着。
古魔这边抓住两扇浑圆的臀瓣留下一个个齿痕,前边的阴茎就涨立着喷精,蠕虫争先恐后地钻上前来汲取精液,吸附在龟头,尿道口和冠状沟内侧,有些带刺的身体磨蹭过睾丸,雷克斯仰着头发出“唔唔”的哀叹,只剩下一副冷白泛红的身体裸露在外,流畅的线条随着抽插晃动着,淫纹一亮一亮地发着红光。
“滚回来做产床吧。”古魔咬着牙笑道,肉棒冲撞进穴口,胡乱地找着方向,肆意地拓开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身上那阵气息。”
雷克斯脑袋发昏,觉得随时要被操得昏死过去,发出了几声哀叫,转眼又“呼呜呜”地淹没在涌上来的虫群中,他的五感要被这些蠕虫淹没,身下的剧痛一阵阵传来,他好几次被撞得失去意识,又被撞着痛醒,古魔的肉棒末端翘起,操到深处时勾得他腹部鼓起,一阵阵灼热的精液射进子宫,肚子几乎成了一个水袋,随着啪啪里面也传来隐约晃荡的水声。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皮肉都在凋零,这个桌子仿佛就是一个案板,他的表皮被磨去,血肉被撕开,逐渐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骨头。
他什么都没有了,肉体已经被反复侵犯摧残,灵魂被消磨得支离破碎,撞向玻璃的苍蝇好歹还剩下一副完整的身躯,但是雷克斯在倒下的一刹,仿佛有无数根细线穿透他的身体,将他肢解。
在四肢扭曲,呼吸渐渐缓慢的时候,雷克斯半清醒半混沌地想,他是不是终于要死了。
他要死去了吗?
他什么都没有了,退无可退了,小兵在棋盘上被逼近了角落。他的一切外在的皮肉已经被人拿去赏玩,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剩下一根骨头。
他还剩下一根骨头。
雷克斯绝望地嘶喊着,他张口咬下这些蠕虫,蠕虫化成了浑浊恶臭的黑水,他不顾及自己的舌头,只是仰起头来撕咬反抗。这些蠕虫是古魔的产物,孩子受到攻击时,母体也愣了一下,雷克斯手胡乱地挥动着,无数黑暗化成利剑要将他的手臂穿透,他的皮肉几乎在真真实实地肢解。
摧毁也无所谓,雷克斯想,这副身体摧毁也无所谓,唯独这根骨头他要留下。
那个时候刘姨还不拦着他交朋友,给他跨上了小书包,捏了捏小少爷嘟嘟的脸:“少爷呀,要和善良又勇敢的孩子交朋友。”
小少爷睁着一双大眼睛,他知道善良是什么意思,这可以从行为举止里看出来,但是勇敢这个品质,如果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又怎么能看出来呢?
刘姨只是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有些神秘莫测地说:“你要看他们的骨头,小少爷。”她摸了摸刚到膝盖的雷克斯的头顶,“勇敢的孩子,会有一根坚硬的骨头。”
虽然那个时候完全不解其意,刚伸手就被好奇地询问,雷克斯憋得双颊通红,最终还是没有通过这种方法去实践。
他或许没有一根坚硬的骨头,毕竟他是如此懦弱。雷克斯朦朦胧胧地想,他奋力地挣扎着,不让这最后一根骨头也被夺走,死亡在此刻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但是借着这根不够坚硬的骨头,他也可以试着去变得勇敢。
在无数个被漠视,被欺凌的时候,在想对教育提出异议的时候,在想去看看自己的弟弟的时候。
事情刚发生时,在那个宴会厅上,他就应该长出这根坚硬的骨头,拼着必死的心态和古魔同归于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伸手摸到了刚刚放下的小刀,用力地插进了古魔的脖颈里。他听到了怒不可遏的吼声,听到了耳边蠕虫簌簌回归黑暗的声音,古魔的报复席卷而来,淫纹开始变得炽热滚烫,他全身绵软下来,身后的尾椎发麻发痒,连带着脊背的琵琶骨上似乎也有东西在攒动。
雷克斯思绪再次跌入了混沌之中,古魔仿佛又卷土重来了,抬起他的双腿对着他狂操,操到桌面坍塌。雷克斯呕出一小口唾沫,感受着四肢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烧,他的皮肉被摧毁殆尽,又重新生长。
脸上的伪装也逐渐脱落,一层层的,要褪尽他腐朽的老去的皮囊,要把他整个人腐蚀,他要快一点,就像婴儿脱离母体,就像孩童学习走路,他要快快生长,长出新的骨头,长出新的血肉。
就像那时候一样,他在父亲走后打开了窗户,用笔将那只四脚朝天的苍蝇推到了外面的窗台上,看着这只僵硬死去的小虫忽然奇迹般地翻过身来,振翅扑向了自由的空气。
雷克斯扑向了自由。
塔兰喘着粗气,捂住了腰腹上的血洞。
他的愈合时长变得越来越长,这样的伤口原本几分钟就能恢复,现在至少需要一天时间。天使比没有脑子的龙难缠得多,也狡猾得多,分明古魔算是个共同敌人,却丝毫没有起到转移注意力的作用。
真奇怪啊,他一个不算龙也不算人的东西,这样穷追不舍有什么好处呢?
塔兰随手找了块布裹了一下,不让血渗得到处都是。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恐龙玩具,这是一只剑龙,即便没挑到想要的,雷克斯还是选了一只食草系的温顺好龙。
塔兰摩挲了一下橡胶尾巴,在手无力地垂下来之前,将玩具安全地放回了桌面上。
“我做错了吗?”塔兰喃喃出声,雷克斯灰败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龙以人类的身份度过了几百年时间,觉得天底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摸不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率又自大。
塔兰这样想着,他仿佛闻不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呆怔地发问:“这次又是错在哪里呢?”龙慢腾腾地挪到厕所里,他砍下自己的手臂,“不应该碰吗?”然后是腿,“不应该拦着他上拳场?”他像一个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就开始上手做题的学生,面对零分的试卷自顾自问着已经失望离开的老师,龙剩下的手伸向脸,“不应该伪装?”
在破开皮肉的声响后,原本美丽到妖邪的人只剩下半边手臂和腿脚,带着划花到不能看的脸,像是一个怪物一般坐在洗手台下,他喃喃地问自己:“这样的惩罚力度够吗?”
这样的话,能塞得进雷克斯所适应的框架里吗?
塔兰不知道,在他犯下这样的错时,人们通常已经离开,他从来没有获得答案的机会。
即便这些惩罚,也是对人类的历史酷刑的生硬模仿,龙只会给自己划出一道舒适圈,如果要融入人类,就模仿人类吧,这样想着,他努力地砍断自己身上异变的部分,实验一般换着身份和性格,在人潮里穿梭,试图去真正成为一个人类。
他喜欢上了雷克斯,如果这样的“塔兰”是他能接受的,那他就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以这副面孔去见雷克斯,但这一次他产生了一些隐约的直觉,或许不应该。
这是一次失败的惩罚,龙想着,那就当成他对自己的惩罚。
对一个生存于夹缝之中,妄想着占领居所而漂泊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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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沉默了许久,慢慢抬手接过,那个人类摇着脑袋看他,伸手点燃了,龙第一次抽这样的东西,学着人类猛吸一口,烟全部呛到喉咙里,狼狈地低头咳嗽了一阵。人类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背顺气:“多来几口,习惯就好。”
龙抬手,他的手背淡黑的龙鳞还没消去,中指还是龙爪的形态,只能小心不给烟管拧断了,他歪着头看了许久,拿不准要不要再给自己的喉咙上一道酷刑:“你们在什么时候会抽?”
那个人类过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抽完了一根,挥了挥眼前的烟:“发愁的时候吧,我驾船的这次差点在公海被兜住,降了半月薪,家里的娃娃还闹着要最新的游戏机。”
龙低低应了一声,抽了第二口。
比第一口好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
龙和人类的味蕾有一定的差别,或许对于人类来说这算是百忧解,但是对于他来说除了呛人之外,没有别的特点。
很多食物也是,对于他而言,糖果和甜点是没有味道的,在其他菜品上,或许焦熟的肉最合龙的口味,素食就更是味同嚼蜡了。龙曾尝试对着下厨的白林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但半天都没能笑出来,或许因为这个让工作了一天的白林更加疲惫了。
“你是龙,怎么不回到龙的地盘去,非要留在这里?”副船长抖了抖衣领上的烟灰,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样说可能会冒犯,但是人惨的时候想唠点天,只能去找处境差不多或者比自己更差的……”
龙摇了摇头,迟钝地答道:“说好,做完这些,就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并不是处境更差,而是为融入人类生活所做出的必要努力。
副船长没有说话,靠在船舷上和他一起看星星,等到回舱的号角声响起,副船长才在转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龙啊,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想融入这里,就必须看清楚什么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