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特翘着腿坐着,他的金发慢慢地在长出来,此刻已经冒出了芽。连带着下吊眼也比从前顺眼了不少,他点了根烟,往后伸了个懒腰,以他一贯的半梦半醒的姿态看着对面:“你想要什么?”
艾洛这张脸是塔兰根据从前保育院内一个人捏出来的,当初刀锋和疾风之间还有部分空白产业,归属于一些兽人个体户,他原本是伪装一下打探消息,便没有多留意,没想着雷克斯会找到这里来,也是精准避开了约书亚那块。
塔兰这几天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事实证明,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物种,在无管制的地方都是将道德底线踩在脚底摩擦。
他想将雷克斯带出来,但是小少爷显然没有恢复到可以接受他在眼前大变活人的程度,他本意是以艾洛的身份把人接出去,然后再以塔兰身份出现,将并不存在的艾洛派去百八十里外建设美丽边区。但雷克斯现在对伤筋动骨的打拳活动产生了莫名的依赖性,不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就总觉得瘾症会复发。在他离开家之前,塔兰找着失语症的心理医生学了几个月,才慢慢将他说话一字一顿的习惯扭正过来,还有更多症结埋藏在更深处,让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塔兰扔了一卷钱,是兽人地下流通的黑钞,泰特挑着眉哼了一声,用手里磨钝的小刀刮着数:“打渔这么有钱?”
塔兰默了一会,脸渐渐变了样子,碧色的瞳眸微挑,看着叼着烟浑身僵住的泰特:“麻烦了,这些天辛苦照顾他。”
泰特差点被闪瞎眼,半天才讷讷道:“你他妈这是在拍戏吗……”他哧了一声,“我还当捡来的是个流浪汉,没想到还是个宝贝。”泰特欣赏了一会,从一旁的装饰上摘一朵塑料花扔到了塔兰手里,“成,和我们混一路,委屈了。”
塔兰拿起塑料花摩挲了片刻,那朵花是泡沫扎的,带着一些劣质的假模假样,却依然昂着头,不服输般地咧着血红的嘴:“如果不是你们,现在我可能已经找不到他了……”他郑重地向泰特伸出手,“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来找我就好。”
泰特的刺瞬间竖了起来,塔兰的神情看上去很真诚,这只猫兽人慢慢放松,耸了耸肩,将自己还沾着灰的手背在后面:“算了吧,这些文明礼貌的把式。”泰特晃了晃腿,仰着头思索了一阵,“我知道这里水深,但是你们那里应该也有兽人吧……可以把埃克捞出去么?”泰特舔了舔牙齿,笑了起来,“他没别的特长,大概就是特别结实,当个保镖倍有面子。”
塔兰歪着头点了点座椅的扶手:“我可以连你一起带走。”
泰特摸了摸脑袋,露出了一个谦卑的笑容:“哎呦,我哪能这么劳烦。”他拍了拍胸脯,冲着塔兰眨了眨眼睛,“美人儿,我可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兰颔首,泰特没有说的欲望,他自然也不打算探听,离开的时候这只猫还屈着腿摆弄着一旁的塑料花。出门的时候塔兰撞见了埃克,他被这张脸闪得愣了一下,等人走远了,才发现对方往自己脑门顶插了一朵塑料花。
埃克莫名其妙地取下来,泰特在里面笑得两眼弯弯。他把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丢给埃克一卷钱:“这个算是报酬吧,我一份你一份。”
埃克原本皱着眉,听到以后缓和了神色,伸手接下了:“会不会被发现?”
“不就是嘴上说几句劝几句,那老东西核桃干一样的脑仁还想不到这个。”泰特慢悠悠地说,他伸手撩了撩埃克的长发,却被后者侧头避开了。泰特轻笑一声收了手:“不试试么?”
“我不喜欢男人,泰特。”埃克一板一眼地说道,他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仿佛下一刻就要敬礼。
泰特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打开休息室的门走向了拳场。
雷克斯最近倒头就睡,精神气恢复了很多。偶尔依然会梦到过去的阴影,只是他挣脱的次数越来越多,喘着粗气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艾洛带来的食物能填饱肚子,说话也比以往更流畅了些,对于这些雷克斯不可能不感激,瞒着艾洛上了几次拳场,直到一次被黑着脸的艾洛揪下来。
他尝试学着艾洛去回应,僵硬笨拙地模仿他的语气,艾洛看出来了,非但没有斥责他,反倒夸他很机灵。在对待除了艾洛以外的人的时候,雷克斯生硬的语气仍然会引发误会,但是这样的情况在慢慢减少。
有时候,雷克斯已经可以忽略自己身上的异常,像一个普通人一般融入其中。
偶尔艾洛也会消失不见,用泰特的说法,就是去下海捞鱼了,但是第二天出现的艾洛身上没有腥味,反倒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薰味,他的很多动作也不自觉透露出不同于拳场的整洁,艾洛垂眸沉思,手指按着桌面思考的动作都像极了塔兰,或许因为这个缘故,雷克斯最近梦到塔兰的频次多了一些。
这至少是有学识的一种表现,他想,并不是一个常年下海捕鱼或者打拳的人能培养的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非出于对朋友的不信任,雷克斯这样说,艾洛看上去年龄不大,从阅历上来看也是如此,在晚饭后,他悄悄跟在后面,尽量找着障碍物遮掩自己的身形。
踩着了树枝,撞到了垃圾桶,雷克斯咬着下唇,还没有适应灵活动作,他想着艾洛定然发现了,已经开始组织措辞,但艾洛只是在不远处停下,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雷克斯呆呆地愣在原地,他这几天确实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比如艾洛的衣服虽然有些脏污,但是很少有过于凌乱的褶皱,衬衫的扣子也没有替换的痕迹,鞋底也一直是干净的。他想询问,但是发现艾洛从来没有对他主动提起过自己的过去,他的一切都来源于道听途说。
雷克斯现在才发现,他的这位朋友似乎是个谜。
他想生起一丝防备来,却发现心底有些难过。
晚上的时候艾洛就回来了,他没有表现出异样,也没像过往一样拎回两条鱼来,一如往常地和雷克斯说话。雷克斯每每想开口,但是又被转移话题。
雷克斯在去厕所的间隙去问泰特,但是得到的回复却和从前一样。雷克斯沉了沉气,试探道:“艾洛……从前和我提过,他是在东港水域。”
泰特挑起眉来,仔细看了他几眼,谨慎道:“或许是吧,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即便没有说明,雷克斯能看出这种行为里的警惕,为此心不免一落。他想抓着泰特将艾洛的事情问个清楚,但是身边的人似乎都以“艾洛”为轴心聚拢,如果泰特和埃克也都向着艾洛,他在这里本质上孤立无援。
雷克斯后知后觉感到恐惧。
他开始尝试避开艾洛,一点点摸索着边界在哪里,好在泰特和埃克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变化,艾洛也只是有些委屈地抱怨了几声,也许并不是针对他,雷克斯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得出这个结论,他还是躲开了艾洛的示好。虽然在刀锋当继承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对于别人的靠近,雷克斯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敏锐。他能看出来艾洛的行为并无恶意,却对他的隐瞒保持质疑。这份质疑和以往他见人就躲的应激不同,是一种在逐渐安逸的情况下催生的警惕。
他的心理已经恢复到足够支撑这种情绪。
“艾洛,我们是朋友,对吗?”雷克斯握紧了手里的餐盒,盖子都没打开,有些小心地问。
艾洛叉起一个西兰花,像仓鼠一样吞咽,选择了一个可以诈鱼的回答:“……我喜欢你?”
这次雷克斯成了仓鼠,他往旁边一躲,睁大了眼睛看过来:“什么?”
看到雷克斯受惊成这样,艾洛忍不住笑出声来:“呃嗯,我是说,如果是你,会喜欢我这种性格的人吗?”
雷克斯缩回来,他并没有相信,艾洛的理由太单纯了,而他的伪装太复杂了,雷克斯想不到什么样的人会使这种伎俩到他身上:“抱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有喜欢的人了?”艾洛撑着下巴,看着雷克斯的耳朵慢慢变红,又笑了笑,“那设想一下如果没有呢?”
“不……不能这样设想。”雷克斯捏紧了饭盒,又不自觉地喃喃,“不能这样设想。”
艾洛沉默了,半晌雷克斯才有些抱歉地回应:“……如果你是这个意思,对不起,艾洛。”他主动交出饭盒,宁愿去找泰特和埃克要一些剩下的食物,“介意的话,这一个月我都替你上场……”
“你隔一天就要上场,我每周也要三次,这样的频率,是手脚不想要了吗?”艾洛淡淡地回应,他将饭盒推了回去,“吃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以后工资发下来了请我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点了点头,脑子里就开始列表算账,他恢复得有些慢,脑子里的草稿列到了睡觉前,才堪堪算出自己要上供五个月的薪水。
他咬了咬手指,打算商量一下分期付款,这边脑子里的老计算器又嗡嗡作响,开始加入货币的时间价值。
老计算机嗡了几声就成功宕机,临睡前还隐约听到牙仙在问,小孩小孩,你想要什么样的梦。
烦死了,雷克斯想,他还没算完,还要被问这种废话,谁会想要一个噩梦吗?
要说进入梦境的能力,塔兰是没有的。
但是编织一个类似梦的幻觉,他还是能顶用的。
小少爷最近不知道在东想西想一些什么,小小的头脑里应该有大大的问题,连吃饭都试着避开他走。在上次自己伤自己后,塔兰就尽量不放着他一个人发呆,疾风这边的事让那家人暂时顶上,更多回来陪雷克斯上拳场。
他把幻觉布置得飘飘欲仙,仿佛踩着十几架烟雾机和加湿器,在听到雷克斯因为水雾过多变得吭哧吭哧的呼吸后他默默调了档,总算营造出了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他想了想,还是用了自己的脸。
雷克斯打了几个喷嚏,看到他的时候怔住了,下意识地后退想将自己藏起来,发现这里除了脚底的雾还是雾的时候停了下来。雷克斯腿软地半跪在地上,却又在塔兰靠近的时候艰难地站起来。
“梦……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意识的想法。
小少爷脸上锋利又防备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像是想到这是在他的梦里,可以肆无忌惮。雷克斯慢慢地走近,一边小心看塔兰的反应,等到走近,眼尾已经红起来,他试探地伸手拉了拉塔兰,环住他的腰,然后再抬头。
塔兰看着拳场里生人勿近的小少爷趴在胸前,耷拉的嘴唇抿了起来,侧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连带着紧贴的前胸也随着呼吸鼓起又收缩。塔兰微微动了动手臂,他就像猫一样惊跳起来,看着塔兰没有过大的动作,又蹭了蹭他的袖口,去牵住了他的手。
“雷克斯……”塔兰摸了摸他的眼角,以往会不自觉回避的人此刻只是轻轻眯了眼,他推倒了塔兰,哼哧哼哧地喘气,从额头一路亲吻到嘴唇,舌头缠绕着长舌,尽情感受着对方的迎合,颤抖和瑟缩,轻咬着塔兰的鼻尖,耳朵,舔舐着他的眼皮,膨胀的思念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还未在语言上流淌,却已在行为上汹涌。
就像沙漠中干渴的人舔舐甘泉,冰山上冻伤的人靠近火焰,他舔咬着塔兰的喉结,吮吸他的脖颈,如饥似渴地感受着对方的每一丝反应,哪怕是皮肤上的一阵战栗,都能让他欣喜。
“……和我,和我说话。”他的声音沙哑,使劲地抑制住激动和哭腔。
塔兰环住了他的脖颈,抵着他的额头,轻声细语,仿佛夏日萤火虫翅在震颤:“雷克斯,小孩,小少爷……”这些话语让雷克斯的耳根发痒,让他的声腔也开始共振,他也低头轻轻呼唤,将自己的情感藏匿在对方的声音下:“塔兰,塔兰,我的塔兰……”
他是这样小心,在确定这只是一场梦后,才敢胆大地加上这个前缀。
是吧,这是他的梦吧,所以梦里的塔兰,当然就是他的塔兰。
“说喜欢我……喜欢犬奴,喜欢贱畜,喜欢肉杯。”雷克斯撕裂了声音,他揪着塔兰的领子,轻吻他,像是要这样代替他说话,尽管说着这些词汇的时候他也在止不住地颤抖,但雷克斯执着地看着塔兰的眼睛,像是在迫切地寻求认同,“说喜欢我,不要叫我小少爷。”
不要再一直看着过去的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兰神色有些复杂,又皱着眉露出了苦笑,心疼得要溢出酸涩的水:“我喜欢你。”
喜欢那个一直能看见我的你。
雷克斯没有获得想要的答案,有些绝望地泄出了一声哭腔,他揪住了塔兰的领子,低下头乞求一般:“那就小猫……你取过的……退而求其次,可以吗,求……”
塔兰堵住了他的嘴,他也和雷克斯一样流下泪来,太苦涩了,心脏像是被攥紧,旋转,拧干,他捧着雷克斯的脸,和他一样感受着刀割一般的心痛,他们舌尖纠缠着,紧紧地,只要追逐必然相连在一起,柔软的唇瓣被磨得红肿,他们喘不上气来就分开一瞬,然后再次紧紧缠绕在一起。
“小猫……小猫……”他脱下他的衣服,裤子,托住雷克斯的臀部,问询的看着躺在身下的雷克斯。剑眉微蹙,上挑的眼里含着雾气,他轻张着口,没有回神一般喘息。流畅的锁骨随着呼吸浮动,胸前的乳粒微颤着,腹部肌肉泛起了红,阴茎已然涨立,后穴的小口收缩着。
没等塔兰开口,雷克斯挽住他的脖颈,在耳边留下一声怯怯又嘶哑的“喵”。
塔兰愣了一下,雷克斯已经羞得缩起了通红的脖颈。塔兰吻了吻他的耳根,将耳廓作弄得红得要透明,才将他的双腿架在腰上。雷克斯神色迷离地朝他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手指开拓后,后穴已经开始淌水。雷克斯似乎想到了什么,被吻得双唇红肿,还带着嘴边的涎液轻笑了一声:“那里……只有你来,才有水……”
“你……唔哦哦哦哦——”肉棒已经忍受不住,狠狠冲刺入滴水的后穴,还有些紧窄的肉道被肉棒破开,龙根的褶皱碾磨过肉壁,将腔道碾压拓宽,雷克斯白眼上翻,发出了淫叫,这个肉棒似乎要将他的下体占有征伐,要捅进他的身体做玩具小人的唯一支架,他的上半身狠狠向上一顶,丰硕的前胸软了下来,如水一般晃动。
“好大……哈啊——哈哦哦哦——”肉棒开始抽插,软韧的肉道要被一遍遍拓宽,仿佛要将他捅成一口松穴,龙根上的倒刺在抽出的时候勾缠肉壁的软肉,勾得雷克斯挺起腰来,双腿大张着颤抖。身前的阴茎飞溅出精液,射到了他遍布红晕,翻着白眼的脸上,“要操死了——哈啊啊啊啊——肉棒——太大了……”
大概是觉得在梦中,雷克斯比平时放得更开,他双腿夹紧了塔兰的腰,上身随着冲撞起伏着,被操得甩舌头,肉穴在肉棒冲入时夹紧,像一张小口吸吮着。塔兰咬着牙,将人压在地上操,冷白的皮肤都是腺素分泌的红意,偏偏哪里都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突出的胸肌连结着收束的蜂腰,在穿着衬衫时其实最带感,只要探入腰带的缝隙中,拉动束在结实有力的大腿上的衬衫夹,就能听到雷克斯敏感的轻喘。
塔兰提起他的双腿,对准后穴撞入肉根,臀部被挤压出了一层肉浪,雷克斯绷直了双腿,脚趾都在轻轻发颤,他仰头发出淫喘,软肉被直直撞击,刺激着腔体后的腺体,他嘴唇圈起,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哦哦哦哦哦——哈啊——要被操成便器了——”塔兰有些迟疑地停下,不知道该不该纠正,但是雷克斯却红着脸笑出声来,笑声里甚至带着挑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兽人那里这么久,被作为私藏疯狂侵犯这么久,他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因为是在梦里,雷克斯才敢将这样的事实摆出来,拿到台面上,带着自嘲又挑衅地笑,仿佛在说“这就是我,永远不可能变回曾经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少爷的我”。
塔兰却只是贴了贴他的脸,叹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亲了亲雷克斯的额头,“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小孩,床上不用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