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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沈重很信任你啊!”郭少阳冷哼。
“是……是!”顾一帆瑟缩一下后猛地挺直脖颈,“沈少一直视我为心腹!你……你们别太过分!不然沈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郭少阳面无表情地退开两步,手一挥。
阿二手中水果刀一扬。
顾一帆还没来得及大叫,就感到身上一轻,一低头,紧紧缚着他的绳子被齐齐隔断。
郭少阳竟然给他松绑了?!
就在顾一帆还在不可置信的时候,又听头顶传来让他遍体生寒的话。
“阿二,传话给沈静真。就说当年沈重谋害蒋轻舟的事,顾家二少是唯一的知情者。”
阿二弯腰颔首,转身就朝书房门口走去。
“别!别别别!”顾一帆眼疾手快扑过去,一把抱住阿二的小腿,“求求你们不要!”
“你不说你是沈重的心腹,沈家会为你出头找我们算账麽?”郭少阳好整以暇地往顾青山硕大的老板椅上一坐,“不想被沈静真灭口,就乖乖告诉我,範娟在哪儿。”
与此同时,蒋轻舟跟着季杰一路到了老範家里。
“那个……季医生,要不就您跟我进去成吗?”老範为难地看看蒋轻舟,又看看他身后的阿大,“或者就这位小哥和您一起进去?我闺女怕见生人。人太多可能……”
“不行。”阿大断然拒绝,“他在哪儿,我在哪儿。”
蒋轻舟实在着急想见到範娟,“阿大,你在门口等我?”
“抱歉蒋先生。”阿大微弯了弯腰。
“老範,我先跟你进去。”季杰心里记挂着病人的安危,“小舟,你在门外等我。等我确认可以,你再进来。”
蒋轻舟再心急,也只能同意季杰的安排。
季杰跟在老範身后进了範家。蒋轻舟在门外焦急踱步,阿大守在他身边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啊!”五分钟后,一声尖利的女声自门里面传出来。
蒋轻舟转了转门把手没转开,“阿大!”他只能侧首向阿大求助。
阿大示意蒋轻舟让开,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钢丝,伸进锁洞转了两下,就听“咔哒”一声轻响,随即门被打开。
蒋轻舟刚要跨进去,却听季杰厉喝,“别进来!”
随着他话音刚落,一个女人,赤.身.裸.体,长发覆面,手中握着一把菜刀沖了过来。
哥,我爱你
锋利的刀锋,裹挟着凉风,眼看就要劈向自己的面门。
蒋轻舟只来得及喝了一声“阿大”,便矮身一蹲,堪堪躲过菜刀。
身后一阵疾风自下而上一闪而过。
蒋轻舟后脑勺上的发梢轻轻扬起,“当啷”一声,菜刀落地。
阿大一手拽开蒋轻舟,一手擒住女人的脖子。
女人嘴里“呜呜呜”地叫着,刚被阿大一脚踢中的右手手腕无力地垂在身侧,左手却毫无章法地沖箍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一个劲地挠。
阿大的手臂很快就被挠得血迹斑斑。
“哎哟!放开她!快放开她!”老範急得一边往女儿身上盖毯子一边拍打阿大的手臂。
“阿大!”蒋轻舟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阿大被父女俩折腾得惨不忍睹的手臂顿时有些急了,“松开她。她只是精神紊乱,刚才是无心之举。”
这时,季杰也沖上来帮着老範,用毯子把範娟裹了个严严实实。
阿大松开手,却动作利落地护着蒋轻舟又退开两步,直到範娟被老範哄着进了房间,才避到一旁,放蒋轻舟进门。
“你的手臂需要处理一下,不然可能会发炎。”蒋轻舟在老範不大的屋子里环顾一圈,在电视机柜子下面看见一只蓝色的药箱。
他径自走过去打开药箱。里面的药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还特地用标签纸注明了每一种药的用途和使用期限。
蒋轻舟更加笃定老範的女儿,就是三年前原定的刷手护士範娟。
刚才混闹间,範娟的脸被长发遮着,他没看清楚,但这些药盒上的标签却是他熟悉的海金风格,日期都是按照英文格式,日月年的排列顺序。
帮阿大消完毒,季杰和老範都还在範娟的房间没出来。
蒋轻舟几次想进去,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範娟的样子,一看就是精神受刺激,失了神智。
季杰在里面不出来,多半是在施针。他要是贸然闯入,反而又会刺激到範娟。
还不如等季杰诊治完,看範娟的情况再做打算。
蒋轻舟静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老範的家,虽然收拾得很干净,家具上的漆却大多失了光泽,甚至边边角角的地方光秃秃地露着里面一看就是複合压成的木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