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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像是没听出他的不悦,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是舟舟误会了三年多了。”
郭少阳一愣,忽然就明白了顾青山为什麽一下变得这麽激进。
他咳嗽一声,觑着顾青山的后脑勺问道:“你最近没擅自停药吧?”
顾青山轻笑出声,“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疯了吧?”
“没有!”郭少阳急声否认,“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健康。”
顾青山转过身来,一脸诚恳,“阳哥,谢谢。”
郭少阳呼吸一紧,随即五官放松,无声弯嘴。
顾青山的谢谢,他懂,是感谢,也是释然。
“顾一帆,你哥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顾青山的书房里,郭少阳支着两条大长腿,斜靠着顾青山的大书桌,抱臂看着被绑在沙发伤的顾一帆。
“呸!”顾一帆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别假仁假义!他顾青山就是条白眼狼!囚禁了我爸妈,夺了我们顾家的财産,现在还想谋杀亲弟!”
“阿二。”郭少阳沉声叫道。
戴着墨镜的阿二,略一矮身,就听顾一帆惨叫一声,立刻面无血色,痛得口角的涎水拉丝一样吊着下巴半挂在空中。
“不会说话你也可以不说。但我这个人向来买什麽耐性。”
“我问你答。答不上来,阿二!”郭少阳说着抛给阿二一柄银光灿灿闪着冷光的水果刀,“就在他脸上划一刀。”
“你敢!”顾一帆怒目圆睁,却在看到郭少阳衔在嘴边的冷笑后,不自觉地避开了眼神。
“顾青山!把顾青山叫来!”顾一帆眼见着郭少阳双唇微张就要说话,急得吱哇乱叫。
“啧!”郭少阳不满地皱皱眉头,“我说过,不会说话就闭嘴!阿二!”
阿二手中银光一闪,顾一帆瞬间收音。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凉,接着像是有些刺痛,然后有温热的触感在皮肤上流淌,鼻尖处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啊!!!”顾一帆使尽浑身力量扭动,奈何绳子绑得太紧,沙发又太重,挣得汗都出来了,也没能挣松分毫。
汗水从额头顺着鬓角淌下,淌过脸颊的时候,些微的刺痛升级为火辣辣的烧灼感,顾一帆张开嘴又想叫,却在听到郭少阳又一声“阿二”后,立刻闭紧了嘴巴。
“很好!现在开始问答环节。一个不知道就是一刀。你自己掂量。”郭少阳竖起左手食指,“当年沈重事件,谁是主谋?”
顾一帆脸色发青,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颈间,被划伤的地方,或许是被汗水浸得麻木了,他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见他紧咬着嘴唇不说话,郭少阳不耐烦地又“啧”了一声。
“我说我说!”顾一帆一边缩脖子一边高声大喊,“是……是蒋……”
不等他说完,郭少阳冷声唤道:“阿二。”
这回顾一帆只看到站一旁的阿二执刀的胳膊擡了一下,另一边脸上便又是一凉,紧接着刺痛感和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的感觉,先后传递到他的触觉神经。
“别划了别划了!啊啊啊!是沈重!沈重!”顾一帆闭着眼睛嘶吼,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郭少阳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问题,那瓶甲硝唑,是谁带进手术室的?”
“护……护士,刷手护士!”这一次,顾一帆没有一丝犹豫。
“哦?姓什麽叫什麽?”郭少阳将竖起的第二根手指弯下一半,“回答不完整,也会挨刀哦。阿二。”
阿二的手又动了。
脸上的刺痛还未传来,顾一帆便觉得自己的□□热了。
郭少阳嫌弃地捂住鼻子,“不要担心,才三道疤痕而已。我知道一家整容医院,到时候推荐个医生给你做祛疤手术。不过,如果疤痕太多,再好的医生也会为难哦。”
“姓範!範娟!”顾一帆来不及害臊,赶紧报答案。
“谁安排的?範娟现在在哪儿?”郭少阳站起身,在距离顾一帆三步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顾一帆惊恐万状的眼睛,“还有谁知道?”
也许是感受到了压力,又也许是心虚,顾一帆的眼睛忽左忽右地转了三圈,眼见一旁待命而动的刀尖又有了擡起的架势,才下定决心一般,“我!我安排的。範娟现在在海城。除了我,没人知道。要想找到她,先放了我!”
郭少阳忽然笑了,只不过嘴是咧开的,眼神却是冷的,“你刚说沈重是主谋,怎麽这麽关键的证人却只有你知道?”
顾一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脸上表情凝固,微张着嘴,愣愣地盯着郭少阳淩厉的下巴足有五秒,直到听见郭少阳唇齿间又叹出一声“啧”才恍然回神道:“他是主谋,他让我找人办的!沈少并不关心具体是谁干的,有人干了就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