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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征博引,指出对方的漏洞,一来一往,座下群臣的反应未必跟得上趟,便更让人觉得高深不可捉摸,四目相对,深以为君臣不和,帝后生隙。

此事一连几日未决,气氛微妙,朝臣心惶,人人自危。

祝知宜固执坚持自己的政见,梁徽也不会因为私情把正事当儿戏让着他,于是又是悬而未决搁置的一日。

散朝,天子与朝臣走不同的道。

祝知宜回明徽阁,这是初组议事阁时梁徽为了提高上传下达的效率在宫中设的办事处。

隋寅想了想,还是跟上他:“阁首。”

祝知宜回头,见是他,停下脚步,点点头:“昀正。”隋寅的字。

隋寅知道自己不该多事,可是祝知宜待他如师如长兄,斟酌几番,还是委婉道:“臣知道阁首一心为民就事论事,可君臣有别,皇上若是坚持必然有他的考量,我把折子拿回议事阁改一改再传中书就行。”意思是要不算了。

君臣之位,本就敏感,人心猜忌,说得多了就变成了争权夺势。

虽他也亲眼见证天子对君后求而不得痛不欲生的那几年,但君恩这种事……很难说的。

自古帝王多薄情,得不到的时候是朱砂痣,朝夕相处下来摩擦争执太多伤了和气就变夕颜血了。

戏曲里头再美满的姻缘佳话也会被油米柴盐酱醋茶的琐碎侵蚀,何况是最不牢靠的帝王之幸。

祝知宜颇为不解地看着他,隋寅只好说得更明白些:“臣看今日圣上面色不大好……”

祝知宜刚欲告诉他那是因为昨日梁徽给梁曦景烤兔肉吃上火了昨夜没睡好,宫道上便传来一声淡淡的“清规”。

两人一回首,便看到一人倚在宫墙边,长身玉立,姿态閑散。

梁徽连张福海都没带,臂弯搭着一件大氅。

隋寅一惊,皇帝下了朝竟没从御道先走,也不知道刚才他与君后的话有没有被听到,忽而有些心虚,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梁徽站在玉阶上,居高临下,幅度不大地擡了擡下巴,算是受了他的礼。

祝知宜朝梁徽笑了笑,回过头跟隋寅说句“放心,我心里有数”便朝梁徽走过去。

“……”隋寅眼看着天子撑开挂在臂弯上那件鹤氅给君后披上,皱着眉,似乎在说他穿得太少,他又觉得是自己吃多鹹菜淡操心。

已是仲春,宫中春色满园,三月湖水波光粼粼,杨柳青碧,梁曦景养的红鲤游曳石底。

祝知宜侧脸看看梁徽的表情,摇了摇被他牵着的手:“不高兴了?”他知道梁徽听见了。

梁徽挑起眉,哼笑一声,没说话。

祝知宜停下来,正对着他认真道:“梁君庭,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误会,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从来没有什麽相党。”

那些空穴来风煽风点火的传闻他也不是真的一点没听闻,只是觉得不成威胁未加理会罢了。

但今日隋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纵使他和梁徽再默契、再心意相通,也是要把所有潜在的威胁都扼杀在萌芽中的。

身处这个位置,本就比寻常夫妻更敏感,需要他们对彼此更郑重、更坦诚,更慎重也更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

梁徽看他片刻:“你紧张什麽?”

祝知宜摇摇头:“若是真的有帝党相党,那我也是最大的帝党。”

梁徽一怔,似笑非笑:“那真不巧,我是头一号相党。”

“……”祝知宜也笑了。

祝知宜白日被议事阁和梁曦景占着,夜里梁徽就多要了他几回。

祝知宜被他抱在怀里,擡手将他因为动情而散落的鬓发挂到耳后,又爱怜地碰了碰他汗涔涔的脸,无奈笑道:“你同小孩儿醋什麽?”

梁徽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侧握住,放到唇边吻,眸心很幽沉的黑,不知道是质问还是撒娇:“你为我抚过琴麽?你为我诵过诗麽?嗯?”

“……”祝知宜的面颊贴着他赤裸的胸口,吻了吻,轻声说,“那是他的课业。”

梁徽很吃他主动这一套,但还是咬他的耳朵尖,宣示:“你可以用心教他,但你是我的。”

“是,”祝知宜承认,“我同意。”

梁徽就闷声一笑,把人完全按进怀中:“睡吧。”

没睡多久,祝知宜就被很轻的动静吵醒,梁徽正往身上披一件狐袍。

祝知宜睡眼惺忪,看了眼窗外完全没亮的天,问:“怎麽了?”

梁徽这才发现他醒了,俯身给他掖好被子:“我吵醒你了?”

“没有。”他习惯了梁徽的体温,床边一空出来他就能察觉到。

“你继续睡,我去趟御书房,”梁徽亲亲他的额头,解释,“密卫说岭南一带春汛洪灾,沖毁民房、田地,伤亡惨重,流寇趁机自河口入桂,占地为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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