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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温继续冷笑,英俊的轮廓狰狞起来,却什麽也不回答。
他找到了折磨我的最佳方式。
“你说啊!”我几乎要疯了,眼泪漫了上来,一把抓过布兰温的领口,擡起头对上那双恶劣的眼睛,“你会把弋子怎麽样?你得让她回家!”
“这就是你的淑女礼仪?”他挑起眉头,怒气里夹杂着讶异,随后一把扯开我的手,在落地窗前慢踱起了步子,皮鞋响得刺耳。
我愤愤然盯着他。
“安妮,这些天我百思不得其解,遇到我这样的男人后,你竟然还能爱上别人?”布兰温转过身,低头狠狠地盯着我,向来温和的语气变成了可怖的尖调,“还是一个女人……”
“老天……一个女人!女人!”他像一头野兽叫嚣着,一把将我按在桌子上,刻薄的眼神像利刃一样往我身上扎,“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我都替你羞耻!”
“替我羞耻?”我收起眼泪,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你是在替我羞耻,还是在替你自己不甘?难道就因为你是个男人,我就注定会恋慕你?”
“女人只会爱慕男人!”布兰温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朝我嘶吼道,“这是上帝的规定!全世界都是这样!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随后,他眸色一转,怪异地冷笑起来,凑近我的脸,“你看,现在你还不是照样答应了我的求婚?”
“布兰温,”我定定地看着他,极力冷静下来试图做最后一次交涉,“确保她的安全,我们的订婚才作数。”
布兰温直接忽略掉我的话,继续出言讽刺,“一个没有男性.器官的黄种女人真的能让你兴奋麽?”
这句话几乎让我愤怒得全身颤抖,面前这个男人简直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我挣扎着要脱开他的禁锢,但布兰温早有防备,伸出一只手强行按住我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去扯我的领口,撩我的裙摆。
我立刻明白过来他想要做什麽。
而布兰温接下来的话语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知道你为什麽挣脱不开我吗?”布兰温歪起嘴角,“这就是上帝伟大的构造!女人的力气和老鼠一样微小,生来就是要被男人征服的。安妮,其实你也很享受我这样追求你的感觉吧?”
胃部再次痉挛起来,一种从所未有的恶心与抗拒漫上我的食道。
诚然我知道布兰温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假绅士,但我没料到他是这样一个低俗、恶劣、轻浮、陷入雄性性幻想的自大狂。
挣扎撕扯中,我费力摸过桌上的一把水果小刀,布兰温大惊失色,立刻想要夺过,在一片混乱里被刺伤了臂膀。
趁他吃痛退步,我立刻朝大门沖去。
布兰温踉跄着跟了上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肘,被我慌忙躲开,逃离危险的本能让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出蓝顿庄园。
我不知道我怎麽回到家的。不重要了。我只记得一跨进大门,就看到刚挂断电话的父亲。
“约克先生都跟我说了,”他面色阴冷,“安妮,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这一刻我才感到彻底绝望。
一阵冷风钻进胸口破碎的外套,我麻木地站在原地。
“那个中国女孩,”父亲走到我面前,带着愤怒、不解、惊诧的眼睛盯紧我,十分艰难地开口,“你对她……”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竟然冷静下来,平淡地对上父亲十分难看的神色:
“没错。”
向来不喜忤逆的琼斯先生扬起了他的巴掌,这次我没有畏缩地闭上眼睛,而是朝他走近一步,冷漠地看着他。
我已经没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面前这个男人威严的巴掌难得停在半空中。
“父亲,”我喉咙沙哑,“你知道布兰温要侵犯我吗?”
他退了一步,面色别扭起来,闪过一次複杂的神色:“他是你的未婚夫,何况他只是想吻你,这怎麽能是侵犯?”
我愣了一下,随后冷笑起来。
我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期翼彻底降为零。
在逃回家的半个钟头里,我惶惶不安,我甚至想过要在父亲面前哭诉一场——哪怕这个男人平日里再过严肃,但依旧是我下意识渴望寻求庇护的父亲。
我太蠢了……我再一次忽略了他只是个世俗意义上的男人。
“父亲,”我直直地看向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你吻母亲时,也会将她按在桌子上,撕她的衣服,掐她的脖子吗?”
他沉默了,垂下了眼睛,嘴唇颤动着想要说些什麽。
“我回来时这幅样子,衣衫不整,头发蓬乱,你有担心过哪怕一秒吗?”我怔怔地望着他,眼泪夺眶而出,“是不是我有一天被他杀了,你也会在法庭上为约克先生脱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