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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清不为所动,“展护卫有何看法?”
展昭的目光从地上的兔毫盏收回,他盯着那茶盏和周围茶汤已看了半晌。
“吴瑞草喝下的冰凤祥云自斟至饮,只经过两人之手——吴嘉木和小茶童,兇手定在这二人之中。看似小茶童嫌疑很大,实则不然。”展昭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吴嘉木道:“吴嘉木!我已勘破了你的杀人手法,你还要装无辜麽?”
“什……什麽?”吴嘉木不敢直视展昭的目光,额头渐渐沁出汗来。
“此毒,藏于冰块之中。初时,冰块未融,茶汤无毒;待其消融,毒素释出,饮之则毙命。吴嘉木,我可有说错?”
闻言,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吴嘉木更是如遭雷击。
“此计委实狠辣,吴瑞草死前还想着如何为你精进茶艺,吴嘉木,你如何舍得痛下杀手?!”
吴嘉木瘫坐于地,泪流满面,声音哽咽道:“阿弟,我对不住你!为兄一时糊涂,被嫉妒和贪婪蒙蔽了心智,竟犯下如此大错!”
林佑清道:“吴嘉木,你所用急毒从何而来?”
“大人明鑒,此毒名为仙人醉,数月前,我偶遇一书生模样的神秘人物,从他手中买下此毒,而那用冰块□□的招数也是他传授给我的。”
白玉堂听着吴嘉木对那人形象的细致描述,心中蓦然一动,他借过赵寄尘的纸笔,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燕文殊的相貌神韵。
“可是此人?”白玉堂冷声道。
吴嘉木闻言,擦了擦眼泪,随即睁大了双眼,急切道:“就是他!”
林佑清好奇道:“此人是谁?”
白玉堂道:“此人名叫燕文殊,诡计多端,狡猾异常,乃是叛党余孽。”
林佑清道:“竟有此事?我即刻下令通缉此人!”
“展大人和白公子好生厉害,此番回陈州,又有好多故事要和曾大人说了。”台下的霜照自言自语道。
真相大白,诸事皆明,一切只待尘埃落定。
展昭和白玉堂的西湖之行也终于告一段落。
离开松木茶轩的时候,看着头顶的牌匾,白玉堂轻笑一声,望向展昭:“没想到,一切都被你这料事如神猫儿给说中了。”
“世间案件万千,归根究底,不过人情二字。”
“啧,如此感慨之言,莫非猫儿你也想当那提刑官,能谋善断,洗冤除恶?”
展昭挑眉:“那你呢?”
白玉堂目光温柔,坚定如初,“我自然陪在你的身边,共赴风雨。”
展昭牵过白玉堂的手,笑道:“又何须做那提刑官,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不正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麽?”
quot哟,展大人,白少侠,你们来啦。”
回到开封的展昭和白玉堂一进太白楼,便看到于瑛笑容满面地和他们打招呼。
三年前,于瑛将盟约送至开封府,因伤失忆,一直未好,后蒙公孙先生推荐,在太白楼寻了个差事,谁知这于瑛在经营方面竟颇有几分才干,深受李掌柜赏识。
“两壶女儿红,再配几道时令佳肴。”白玉堂道。
“好嘞,楼上的雅间一直给您二位留着呢。你们再晚来几天,可就看不到我咯。”
展昭道:“何出此言?”
“嘿嘿,我要去陈州开个分店,自己做掌柜了,后日便啓程。”
“恭喜恭喜啊。那陈州知州曾公廉与我也颇有几分交情,你若遇到困难,可去找他。”
“谢过白少侠。”
“陈州人杰地灵,说不定在那里,你能遇到意中人呢。”
“展大人什麽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于瑛挠了挠头,“不过借您吉言,若果真有此好事发生,一定请您喝酒。”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夏来秋往,一晃便到了冬天。
冬日里,天亮的晚,外面又飘着蒙蒙的小雪,日光因而昏淡幽晕。
展昭将身上的臂膊移开,轻轻地推了一下枕边人的身子。
白玉堂不满地发出轻声,翻了个身,继续与被同眠。
展昭瞧他的样子好笑,不由出声调侃道:“真不知咱俩谁是那个猫。”
白玉堂困得厉害,正迷糊着,闻言便只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早些回来。”
展昭一边穿着官服,一边道:“今日我值早班,巡过街便回。”
白玉堂此刻稍微清醒了些,却仍闭着眼睛,半真半假地道:“展大人为国为民,我是不是也应该去谋个一官半职。”
展昭在白玉堂额前落下一个轻吻,笑道:“不必,此刻你就是最好的白五爷。”
全文完。
后记
01
高中时候一脚踏进鼠猫圈,然后被沖霄楼虐死,于是打算写一个练笔自愈之作,于是有了《阙影在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