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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虽自縧带跌落,但白玉堂毕竟不是刚出江湖的愣头青,电光火石之间,千钧一发之际,他临危不乱,反手抓住那把笨刀,倒着刺入滚板内,整个人匍匐贴合在滚板之上,衣摆也紧紧裹着,不敢下垂。幸好楼道内光线昏暗,无人发觉,这才拼出一线生机。

掉落铜网阵的人乃是先前被白玉堂杀死的胡也。其死状凄惨,尸骨无存,饶是白五爷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也不由暗道一声侥幸,心中生出些许后怕的同时又计上心来,他解开腰间的暗包,一兜飞蝗石便坠落而下。“你既做了白爷的替死鬼,白爷也不占你的便宜,便用这包飞蝗石与你做个陪葬品吧。”之后,他便趁着箭雨稍歇、人手更换的混乱时刻悄悄用力将滚板翻转,带着笨刀撬开铁门溜进了藏有盟约的房间。

这番动作如今说来轻巧,可听在衆人耳里,却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四鼠和闵秀秀又如何不知道白玉堂的性子,自家五弟肯将十分危险说成一分已是不易,这回若非担心弄假成真,各位哥哥嫂嫂忧心过度,沖动行事,只怕还要等到伤势痊愈才肯现身。如今已是葭月,白玉堂身上仍有大大小小的多处伤口,足见沖霄楼之艰难兇险。

卢方见白玉堂只是叙说沖霄楼内的各种机关与自己的破解之法,浑然不提自身伤势,心中难过更甚,却只偷偷擦了眼泪,问道:“如此说来,五弟可有成功盗取盟约?”

“这是自然。”白玉堂狡黠一笑,眸中闪着骄傲而又得意的光,“那匣盒机关虽然精巧,却也难不住我。我已将盟约之书偷梁换柱,如今那里边放的,只是我题的一首打油诗罢了。”

白玉堂的话惹得室内响起一阵畅快愉悦的朗朗笑声,衆人心中阴霾稍散,韩彰道:“那襄阳王赵爵起兵谋反已有一些时日了。怎地这沖霄楼破,盟约被换一事毫无人知?那盟约上写有襄阳王谋反的同伙,可谓十分重要,不知五弟将这盗取的盟约做何处理了?”

白玉堂正色道:“我亦知这盟约十分重要,本想着立即送往开封府,只恨当时身有重伤,不能前行。”

徐庆愤懑道:“怎麽展昭不去接应你呢?亏他平日里还与你互称生死之交,可怜五弟一片血心。这麽危险的地方却放心你一人前去,哪里还有什麽南侠的脸面?我看他真真是个小人,徒有其表虚有其名!”他一时气极,连文词都用上了,若非场合不对,蒋平简直要夸他两句。

“三弟休要胡说!”韩彰一边出言斥责,一边偷瞄白玉堂的脸色,只见他闻言面色一滞,血色尽消,平时巧言擅辩,如今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彰长叹口气,心中终究不忍,遂缓声说道:“展昭和五弟交情颇厚,几次出生入死不在话下,断然是个信得过的人。况且我和四弟去开封府告知他五弟死讯的时候,展昭悲恸至极,泪流满面,此情此态,作不得僞。”

白玉堂听到这里,心中一痛,不由霎时红了眼眶。

他又何曾想瞒着展昭。

听到燕文殊要宣扬自己死讯之时,如果说心里没有对展昭的牵挂和担心,那是谎话。

但再一想到两人并不对等的情感,他又怕一切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又或许这样也好,断个干净,避免很多的尴尬和困扰,对人对己,都算善了。

他暗暗自嘲,素来从容不迫沉着冷静的锦毛鼠竟也有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事转情急之下,他只得将错就错,死马当做活马。

他这样安慰自己,自欺欺人地忘记,他在借着假死之名逃避一些事情。

道书有云:不可见欲,使心不乱。

白玉堂既希望这句话是真的,又希望这句话是假的。

“虽然此次沖霄楼他的确没去,但或许事出有因,三弟又怎可凭空妄添污名?”韩彰一番话将本就不善言辞的徐庆说的哑口无言,他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应援,只好小声嘟囔道:“我这……我这还不是为五弟抱不平嘛。”

白玉堂此时情绪稍缓,勉强笑道:“多谢三哥挂怀,此事与展昭无关,当初是我以他不擅机关之术为由拒绝了他的好意,这才独自去闯了沖霄。”他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头。

徐庆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是我莽撞,误会了展大人。五弟不会怪我吧?”

白玉堂摇摇头道:“怎麽会?是小弟不好,没有思虑周全,累三哥忧心了。”

蒋平摇摇扇子,道:“那看来白福说你与展昭生了嫌隙的话也都是一场误会了。”

白玉堂点点头,“这个自然。”

“嗐,那便好了。五弟如今好端端地活着,盟约也偷换了出来,正可谓是皆大欢喜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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