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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惬意地吹拂着微凉的晚风,轻车熟路地溜进了开封府。
展昭的窗户半开着,映出半道伏在桌前微微晃动的人影。
白玉堂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他蹑手蹑脚地钻进展昭房内,从他身后蒙住了展昭的眼睛。
他的手指紧贴着展昭的眼睛和鼻梁,无论是眼眸的转动,还是凉丝丝的肌肤,甚至展昭鼻翼处细小的呼吸,都异常清晰地被他感知到,这些动作、温度、气息混杂在一起,成为白玉堂双手全部的触感,令白玉堂竟有些舍不得离开。
展昭轻笑一声,道:“这四合香的香气清远深长,展某身边除了白兄,断无旁人在用了。”
白玉堂收回自己的双手,从展昭旁边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恨恨道:“你这小猫儿,鼻子灵得很。”
展昭道:“白兄过奖了,只是白兄的味道独一无二,展某才易识得罢了。况且……”
况且,展某身边除了白兄,也绝不会有其他人做出这样……童趣盎然的事了。
“不说这个,白兄此行,可有收获?”展昭正色道。
白玉堂点了下头,道“有。”
说着便将他的猜测以及此去和阿南的对话娓娓道来。
“至此,古寺之谜可以说是全部解开了。”
展昭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白玉堂讲完,也没有开口,却起身从一旁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白玉堂正奇怪展昭的行为,却见展昭把打开的盒子放在了準上,他探眸瞧去,里面装着的竟是三颗石头。
而且还都是自己的石头。难道……
没有给白玉堂思考的时间,展昭指着其中那颗素白的石子道:“这颗是你投石问路时放在信包里的,我从包大人那里要来了。”
“至于这另外两颗,是我从古镇得到的。”
“你也去过古镇?!”白玉堂又气又恼:早知道就带着展昭一起去了。
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在想些什麽,他宽慰道:“无妨,我留下来刚好,遇到了件案子。”
白玉堂道:“案子一会儿再说,其实这两颗石头,也是我的。”
“你方才讲你去古镇的时候,我就有此猜测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白兄的。”展昭喃喃说道,他风马牛不相及的想法居然成真了。
“这石子上写有泽琰二字,不知是什麽意思?”
白玉堂笑了笑,轻声说道:“泽琰是我的字。”
展昭听到白玉堂这话的时候,只觉心中訇然作响。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些什麽,这些情绪,就像是那天古镇绽放的烟花一样,瞬间将他整个胸膛都盛满了。
展昭定定心神,道:“其实本来是有三颗的。不过当日在古镇,我用掉了一颗。”
“没想到当日戴着黑猫面具的人就是你啊。原来那时你就已是小猫儿了。”
白玉堂打趣了一句,然后又道:“不错,当日用想要用扇子击落你面具的那个人,就是我。”
“只是你打回来的那颗瑨石,我弄丢了。那颗上面写的,应该是个白字。”
“不过不碍事。玉石这东西,白爷爷多的是,向来都是当暗器丢着玩的。猫儿喜欢,改天再多送你一些,也就是了。”
展昭失笑道:“我不是喜欢你的飞蝗石。”
白玉堂切了一声,揶揄道:“那你还这麽用心收着?甚至连这石头上刻了字都发现了?”
展昭心中想起自己为什麽会发现这件事,暗暗腹诽了一句:还不是怪你?却也没再反驳白玉堂的话,只将石子收好,道:“说正事。红袖阁以及古寺的案子,我已和包大人禀报了。铃儿和祭司两条人命,虽然已经知道真兇就是金环舞娘,但却并无实证可以进行抓捕。目前只能写入卷宗暂且封存了。”
这毕竟是展昭身入庙堂后亲身参与的第一件命案,虽然找到了真兇,却不能将其绳之以法,更不能像浪蕩江湖时候一样用游侠的方式伸张正义,其心情可想而知。
白玉堂从展昭的语气中察觉到了那些似有若无的情绪,但他知道,展昭不需要他的安慰,所以白玉堂只拍了拍展昭的肩膀,问道:“你刚刚讲遇到了件案子,说来听听?”
“其实此事说起来并不複杂。”展昭缓缓开口,但白玉堂心里清楚,能落在展昭身上的案子,必定不简单,他伸出食指,无声地敲在桌子上。
只听展昭继续说道:“当朝兵部侍郎薛术有个妹妹,名叫薛花,正当妙龄,她的未婚夫名叫温俞,和薛术相识已久,是名做布料生意的商人,身家清白,未结仇怨。”
“不过成亲当天,温俞过了吉时仍未出现,薛术便去了温俞家里,结果人去楼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