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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红袖阁方知,死的竟是昨夜弹琴的侍女铃儿。
展昭看着面前尚未梳妆打扮的女子,头发淩乱,面色是受了大惊吓后的惨白,眼角尚有些红,想来是哭过不久。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模样下,仍有震人心魂的美丽。
据笙娘所言,今日她起床之时,发现惯常服侍她的侍女铃儿并不在身边,于是便起身寻找,推门进去之后发现铃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初时,妾身只当铃儿贪睡未醒,哪知唤了几声,铃儿并未应我,妾身走近一瞧,铃儿脸色青白,一探鼻息,竟已经是死了……”笙娘缓缓闭上美丽的双眼,脸上带些痛苦的神色,显然不愿再回想当时的状况。她话虽然说的很缓慢,但言语思路都还清晰。
这边展昭正针对此案进行调查,而另一边……
“喂,开封府的臭猫儿呢?叫他出来,白爷爷找他。”白玉堂摇着玉扇,在开封府门前喊开了。
衙役们并不答话。
“展昭呢?!”白玉堂没等到答案,便换了个称谓,又问。
衙役们本来不想回答,但慑于白玉堂的气势,只得言简意赅道:“展大人办公去了。”
办公去了?白玉堂嘴角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还展大人?分明就是猫——大人嘛。”白玉堂将猫的尾音拖得极长,嗤嗤笑着。
“住口!莫要辱没展大人!”
“好好好,真是……”白玉堂撇撇嘴,懒洋洋地继续问:“那他何时回来啊?”
“不知道。”衙役没好气的回答。
“不知道……”白玉堂玩味的一笑,“那白爷爷我就让他回来的越快越好!”说罢,收扇离开了。
衙役们看着白衣人修长劲瘦的背影,并没有预料到,某天关于展大人的行蹤,他们更多得要从白衣人口中得知。而这一天,似乎并不远了。
且说包拯正于案前翻阅卷宗,啪的一声,不知哪里来的一个纸包落在了桌上,包拯擡头看了一圈,似乎是从窗户的方向砸来的。他细细打量纸包,见其上写有“急速拆阅”的字样,也未做他想,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包着一枚圆溜溜的石子,另有一字柬儿,上写着:“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字迹里便透着股狷狂不羁的味道。
包拯忙唤了包兴前去查看。恰逢此时展昭回府,包拯便将石头与字柬儿给他看了。
展昭眉毛一皱,忙道:“大人可有差人看视三宝没有?”
包拯道:“已差包兴去了。”
展昭道:“糟了!中了他‘投石问路’之计了。”展昭又将何谓投石问路细细解释了一番。
握着那颗光滑圆润的石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犹豫片刻,展昭续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石子应是……”
话未说完,包兴回来了,包拯忙问:“三宝如何?”
包兴道:“方才看了,纹丝没动。”
展昭道:“你再看看去。”
包拯示意展昭继续,展昭垂眸:“我没猜错的话,这石子应是锦毛鼠白玉堂的飞蝗石。”
包拯沉吟不语。展昭亦缄默不言。
少顷,只见包兴慌张跑来,说道:“三宝果真是失去不见了!”
“展护卫,事关重大,你暂且前去寻回三宝,红袖阁的案子本府另派人手。”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即刻啓程。”
“另外,此事不宜惊动官家。你若是追回了三宝,本府也不治那白玉堂的罪过。”
“……谢过大人!”展昭抱拳道。心中忍不住泛起些微的感激和欢喜。
卷二:缘何定10
10且说展昭昼夜兼程,片刻不敢耽误,终于在这日暮鼓时分来到四面环水的陷空岛地界。
展昭央了一个船夫,划了一段时间,便隐隐看到陆地的边缘了。
时有晚风掠过,涟漪一圈圈散开。残阳如血,为水面镀了一层温柔的金光。
展昭下舟上岭,见这陷空岛外围山势险恶,道路崎岖,正是易守难攻之地,内心不由赞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此时天光渐暗,皎月未露,草色深重,青阶湿滑。
细看之下,逐一升高的房屋竟是依山势而建,叫人不由佩服设计者的构思精巧。
展昭沿途入岛,眼前陡然现出一带高墙来,坚固厚实,毫无间隙,只有一处传来些许动静。展昭贴近细听,仿佛是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交谈。
展昭立地而跃,双手攀附着墙头,纵身微微用力,便横卧在上头了。
他往下瞧去,只见有二个庄丁带刀防守着。
左面一人年轻些,面目还有些几分童稚的天真。他似是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软踏踏地站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