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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摸了摸鼻子道:“巨阙可以还你,但我们要一起行动。”
展昭心想:江湖传言,锦毛鼠白玉堂洒脱随性,此事诡谲神秘,怕是勾起了他的兴致。只得无奈点头作应允状。
白玉堂一边将巨阙递给展昭,一边笑道:“这才乖哈。”
展昭接过巨阙,拍了拍剑身,瞪了白玉堂一眼,道:“白兄,请注意你的言辞。”
言罢,不待白玉堂回话,转身而去。
白玉堂眸光微微闪动:想不到这猫儿瞪人的表情竟然如此娇嗔,啧啧。
展昭施展轻功意图甩掉与自己并肩的某只大白老鼠,久而未果,方知白玉堂确实不可小觑。可是一想到以后每日巡街查案之余,还要应付某只耗子的麻烦,展昭就觉得十分头疼。
轻妙的曲音隐隐传来,空中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香气。
白玉堂看着展昭略有踟蹰的样子,道:“怎麽着,这位秉公守法的猫大人没来过花街不成?”
展昭斜睨了他一眼,向前走去。
白玉堂哈哈笑了两声道:“没来过花街,那就是去过柳巷咯?看不出来啊,猫儿,原来你是外表正经,骚在骨里啊。”
“白玉堂!你……”展昭停下脚步,怒视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一笑,上前搂住展昭的肩,语气轻佻地道:“我在。走吧。”
展昭推开白玉堂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大步流星地把某只缠人的耗子丢在身后。那略显急促的脚步表明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白玉堂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嘴角轻勾:这猫儿真是越接触越有意思啊。
红袖阁是整条花街最有名的青楼。那里的姑娘不知引得多少男人在温柔乡里夜夜笙歌,寻欢作乐。红袖阁的老鸨王妈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又兼之心思活络,八面玲珑,在汴京城的市井勾栏里大小也算个人物。
展白二人走进红袖阁,一楼的中央架着一座高台,上面的舞女是些尚未及笄的女孩子,虽然还未长开,但从那身段面貌来看,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哟,这二位爷也是为着笙姑娘来的吧?来,这边请,妾身给你们留着好位置呢。”一个身着水绿色长裙的婆子嗤嗤地笑道。她年纪偏大,相貌也不精致,笑起来的时候左颊有个浅浅的酒窝。
二人在她的引领下坐在了高台左侧的位置上。“这位爷出手好大方!”婆子喜笑颜开地拿着白玉堂打赏的碎银离开了。
看到展白二人出现,笙娘便将装有不时喑鸣颤动的银色宝剑的剑匣缓缓合上。
巨阙此时渐渐安静下来,见此,白玉堂打趣道:“猫儿,这剑莫不是害羞了吧?”
展昭正襟危坐,淡然道:“比起风流天下,傲笑江湖的白五爷,巨阙自然不如。”
正当二人閑谈戏言的时候,那高台之上已是花瓣飘飞,只见一位女子从二楼缓缓走下。她桃色衣衫,发饰简单,眸子里透着些清冷之气。其身后捧着剑匣的侍女也是素丽娟秀。二人均轻纱罩面,又隔着漫天的花雨,更是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青楼常客见过的姑娘自然不少,或温婉或娇羞,或清纯或妩媚,就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也不难找。而这会舞剑的姑娘,那当真是稀奇了。见惯了姑娘柔柔弱弱的样子,笙娘英姿飒爽的气质更加能勾起了男人征服的欲望。
笙娘拱手行礼,回身取剑。举手投足皆是落落大方。剑身通体银白,剑出鞘之时,竟似有寒气缭绕。
“好剑!”白玉堂低声道了一句。
展昭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巨阙,一时有些狐疑。
笙娘右手执剑,剑鞘置于剑匣。那侍女则退至一旁,放下剑匣,开始抚琴。
琴音微泻,白玉堂心中一动,便向那侍女望去。却因着花瓣与笙娘舞剑的身姿只能偶尔看到侍女模糊的眉眼。
笙娘脚步轻盈,秋波暗转,流连的眸光却不知究竟落在何处。琴音婉转清灵,时急时缓,与剑舞相得益彰。蓦地,转身的笙娘似乎扭到了脚踝,她动作一顿,脱手而去的剑竟直直地向展昭胸口刺来!惊/变陡生!琴音滞涩而停。
然而性命垂危的展昭此刻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握住了锐利的剑锋。
是白玉堂的手。
鲜血滴落在展昭藏蓝色的衣襟上,形成暗红色的印迹。而他依旧双目失神,面无表情。
白玉堂右手握住剑锋止住来势,左手伸向剑柄,见其上刻有两个小字:画影。想来是此剑的名字。先秦的小篆线条古意,繁朴神秘。清冷的剑身似有丝丝寒气缭绕。无人注意到某颗未曾滴落的血珠渗进剑身,倏忽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