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三更天的梆子不知敲过几遍,我还在榻上翻来覆去。
被褥被揉成一团乱麻,
"没出息!"我狠狠捶了下床板。
明明是个刀口舔血的杀手,怎么见着心上人反倒成了落荒而逃的鹌鹑?
晨光微熹时,我终于下定决心,
单刀直入,直接告诉他我的心意。
午后阳光正好,我特意将师父捡到我时随身佩戴的玉佩擦了又擦。
依旧是宋瑾承书房窗棂,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
"哗啦!"
这次力道没控制好,半扇雕花窗直接栽进了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瑾承执笔的手猛地一顿,浓墨"啪嗒"滴在画了一半的山水图上。
"我……"顾不得拍打衣摆沾的木屑,我掏出玉佩往案几上重重一放,"我心悦你!"
宋瑾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拾起玉佩,指腹摩挲刻着的“承”字时,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说……心悦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时,他突然扣住我的下巴,温热的唇瓣压下来。
一吻终了,
"我也心悦你。"
师父说得对——追妻,果然要豁得出去这张脸。
第13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这行当我不做了。"
我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砖面,"如今我有媳妇了,得惜命。"
"早说你小子不是这块料。"师父拎着酒坛的手顿了顿,忽然放声大笑,
"师父的老路岂是你可以再走一回的,想当年你师父……"
我摸着鼻子嘿嘿傻笑,袖袋里宋瑾承今晨塞的桂花糕还散发着甜香,师父的啰嗦也悦耳了许多。
暮色四合时,我熟门熟路地翻进那扇雕花窗。
宋瑾承正在煮今年的新茶,白雾缭绕,
"你可以走正门。"
"下次一定!"我讪笑着去摸茶盏,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书案上。
窗外已是金桂飘香,他贴着我的耳垂呢喃:"今日可有想我?"
茶香氤氲间,我仰头望进他含笑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难怪大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这种冷漠无情的杀手,也会违背杀手准则,在温柔乡里沉沦。
第14节.
金秋十月,是宋瑾承的生辰,
我怀揣着攒了三年的银票,在最好铁的匠铺挑了把镶玉的匕首。
"这次定要走正门……"我摩挲着刀鞘自言自语,脚尖却已经习惯性地勾住了房梁。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让我屏住呼吸。
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男子,一袭墨色锦袍,浓郁的熏香让我有些发昏。
我正疑惑间,宋瑾承推着轮椅进来,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突然让我觉得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佩已经到手,真正的宋二公子为何还不杀。"
陌生男子把玩着我送给宋瑾承的玉佩。
"那个蠢货,"轮椅上的宋瑾承缓缓起身,月光下他的影子修长挺拔,"要不是他傻乎乎把信物送来……"
"玩够了就早点解决,留着终究是祸患。"
宋瑾承低笑出声,语气中尽是蔑然:"师兄急什么?这身子……我还没尝够呢。"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小心碰落了梁上积灰。
"谁?"
身体比思绪更快,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宋瑾承——不,这个冒牌货的眼神让我如坠冰窟,
那里面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只剩下阴鸷和冰冷。
"都听见了?"他缓步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男子突然嗤笑出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
他打量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怀里的匕首"当啷"砸在地上。
"送我的?"他拔刀出鞘,刃口映出我惨白的脸,"可惜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寒芒没入心口,他含笑的眉眼,与我记忆中分毫不差,却淬着剧毒,
"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忌日。"
第15节.
我是死了吗?可为何身体仍能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疼痛?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粗糙的绷带缠裹着伤口,这谁包扎的,技术真差。
幸好幸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束刺目的光亮撕裂黑暗。
逆光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
“无雀,你终于醒了。”
依旧是那清润如玉的嗓音,却让我如此陌生。
“宋瑾承,”我强撑着冷笑,“你到底想如何?”
他俯身掐住我的下巴,指尖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如何?”
“你这般蠢钝如猪,竟还问得出这种话?”
蠢,这是他第几次这样骂我了,是啊,我太愚蠢了。
明知道杀手最忌讳有心,我却还是把一颗心捧出去让别人践踏。
“无雀——”他忽然贴近我,呼吸灼热让我恶心,“不,或许该叫你……宋瑾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呸!”我用尽力气啐在他脸上,“谁稀罕做这劳什子宋瑾承!”
他慢条斯理抹去脸上的唾沫,“可我稀罕啊……”
他眼中已是一片猩红,“我这辈子,就为了能成为‘真正的宋瑾承’!”
“你真可悲。”我盯着他痉挛的面容,一字一顿。
“可悲?”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
“从被选作替身那日起,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你——”
送他的匕首正抵上我的颈脉,“凭什么能活得如此肆意?”
第16节·
宋瑾承彻底疯了。
他将我按在冰冷的地上,像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泄欲器具,肆意发泄着他扭曲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谁?”他掐着我的喉咙,一遍又一遍地逼问,双目赤红,“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嘶吼着,趁他松懈的瞬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来,我眼前发黑,耳畔嗡嗡作响。
“无雀,别白费力气了。”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你反抗不了我。”
我发狠地挥拳砸向他,却被他轻易制住手腕。他捏开我的下颌,将冰凉的液体强行灌入我的喉咙。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烦人……”如恶鬼低语,指尖抚过我的经脉,“废了吧。”
刹那间,一股剧痛席卷全身,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体内游走,将我的内力一点点抽离。
我瘫软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蹲下身,抚过我汗湿的额头,如情人般呢喃,却让我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早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宋瑾承。”
“让你来杀我的任务,也是我下的。”
他轻轻叹息,仿佛在惋惜一场未能如愿的游戏。
“我本想在你刺杀时,杀了你,光明正大,干干净净……”
“可谁能想到——”
他猛地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与他对视,眼中尽是讥讽与嘲弄。
“你会蠢到对我动心?”
“不过……很有意思……你很适合做我身下的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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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脉空空如也,再也提不起半分内力。
这间暗室里,只有一盏长明灯在墙角幽幽燃着,照不亮满室阴霾。
宋瑾承每日都来,带着他扭曲的性欲和精致的点心。
他给我穿最好的云锦,用最他最爱的柏子香,
多么讽刺,一个禁脔竟被豢养得如此精致。
今日他又来了,带着熟悉的食盒。
"城北的核桃酥。"他掀开盒盖,甜香顿时溢满囚室。
我猛地挥手,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瓷盘碎裂的声响在石壁间回荡。
"怎么?"他捏起一块,在我眼前晃了晃,"不是最爱这个吗?"
他蹲下身,一片片拾起碎裂的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指沾满碎屑,却固执地将它们递到我唇边。
"吃!"简单的命令,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
我咬紧牙关,任碎渣从嘴角滑落。
他忽然掐住我的下颌,强迫我张嘴,将残破的甜点塞了进来。
"为什么不吃!"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点心!"
"为什么不爱我了!"
他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问我为什么不爱他。
疯子,宋瑾承是个疯子,谁会爱一个疯子。
我艰难地咽下满嘴甜腻,冷笑道:"之前是我瞎了眼。"
他的眼神骤然阴鸷,手指深深陷入我的肩胛:"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沉默以对。
与疯子争辩毫无意义,更何况这个疯子掌握着我的生死。
暗室重归寂静。
他忽然松开钳制,轻抚我凌乱的发丝,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要你爱我,像之前一样。"
第18节·
宋瑾承又来了,他今日束着玉带,腰间挂着那枚我送他的玉佩。
“猜猜这次带了什么?”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鎏金小瓶,瓶身映着跳动的烛火,
“万春楼新得的宝贝。”指尖摩挲着瓶口的红绸,“再烈的贞洁烈妇,也会变成渴求欢爱的荡妇。”
我腕间的铁链哗啦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半月来他试过各种手段,鞭子、迷香、甚至拿师父的性命相胁。
但像今日这般下作,倒是头一回。
他轻易钳住我的脚踝,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
不过片刻,一股邪火就从丹田窜起烧得我神智昏沉。
宋瑾承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几缕散发垂下来,衬得他像个俊美的恶鬼。
他掐着我的腰把我翻过去时,我摸到了枕下藏着的碎瓷片。
“去死!”瓷片狠狠扎进他颈侧。
可惜,偏了半寸。
鲜血顺着他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滴在我赤裸的胸膛。
他摸了摸伤口,指尖沾血,他却笑得愈发癫狂,“想杀我?”
身下动作却愈发凶狠,每一下都像要把我钉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喘息声里,他舔去指尖的血,“你杀人的本事,可比伺候人的差远了。”
药效彻底发作时,我耻辱地发现自己竟在迎合。
破碎的呻吟混着铁链声在石室里回荡,像在嘲笑我的无能。
最可恨的是身体深处涌起的快意,竟比恨意还要汹涌。
当他在我体内释放时,我望着石壁上晃动的影子,
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杀手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找不到自己。
我是一个失败的杀手,不对……我曾为了他放弃做杀手了……
第19节·
暗室里的光阴早已凝滞。
青砖墙上刻下的划痕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分不清,那些痕迹究竟记录的是日月轮转,还是我逐渐破碎的记忆。
有时在梦中惊醒,我是谁?是杀手无雀?还是宋瑾承?还是一个被豢养的泄欲的工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瑾承近来总是行色匆匆,锦衣下摆时常沾着未干的血迹。
我总是盼着他,等来的却总是一室寂寥。
终于,暗门开启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我。
"宋瑾承……"我抓住他的衣角,"我究竟是谁?"
仰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那不该是胜利者该有的眼神。
怜惜、痛楚、甚至......愧疚?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手背。
第20节·
浓烟灌入暗室那夜。
热浪掀开铁门的刹那,我看到了地狱。
宋瑾承踉跄着冲进来,左肩插着半截断箭。
他踉跄着把我背起时,我才惊觉他瘦得这般厉害,脊骨硌得我心口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里的海棠全都烧着了。花瓣混着火星纷纷扬扬,恍若一场血色的雪。
原来又是春天了。
数不清黑衣人围住我们,刀光映着宋瑾承苍白的脸。
"怕吗?"他反手格开劈来的陌刀,温热的血溅在我脸颊。
第21节·
我们重重摔在城外的竹林里,枯叶与碎枝刺进皮肉。
月光皎皎,照得他眉目如画,恍若初见那日砚北居里的谪仙。
血沫不断从他唇角溢出,可他却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桂花糕,递到我眼前。
"吃!"依旧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桂花糕塞进我嘴里,混着铁锈味的甜腻在舌尖化开。
好难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渐渐模糊,耳畔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
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醒醒!少侠!"意识浮沉间,有人用粗糙的手掌拍打我的脸。
我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陌生面孔。
老伯见我醒了,连忙递来一碗清水:"少侠可算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把你这兄弟急坏了。"
我试图撑起身子,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那张脸上是痴傻的笑容。
"哥哥!"他欢天喜地地扑到我床前,脏兮兮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袖,"你终于醒了!二毛好害怕……"
我别过脸去:"宋瑾承……"
"宋瑾承是谁呀?"他歪着头,天真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我是刘二毛呀!"
刘二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猛地攥紧被褥,头痛欲裂。如果他是刘二毛……那我又是谁?
第22节·
夜深时,我摸到了枕下冰凉的剪刀。
月光里"刘二毛"蜷在我的旁边,他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双手死死箍着我的胳膊。
刀尖抵住他咽喉的瞬间,他忽然在梦中呓语:"哥哥……"
原来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冷血无情杀手,
不过是个连复仇都做不到的懦夫罢了。
剪刀无声地滑落在被褥间。
我机械地替他掖好散开的被角,将他的手臂轻轻放回身侧。
夜风卷起药帘,苦涩的气息在黑暗中弥漫。
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我踉跄着踏入浓稠的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野茫茫,竟无一处可去。
最终,我像条丧家之犬般,逃进了更深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