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我是一名冷漠无情的杀手。
代号“无雀”。
在这个行当里，心是最致命的弱点。
我的目标很明确——登上大鼎王朝悬赏金排行榜的榜首。
虽然现在我依旧是籍籍无名，
但我深信，只要刀够快，心够狠，
终有一日我的名字会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
终于，我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任务，
刺杀宋府那位残废的二公子，宋瑾承。
第2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黑风高夜，
我如鬼魅般潜入宋府，
一个鹞子翻身轻巧地钻入二公子床底。
谁知这一趴就是整夜，
腰背酸痛难忍，
直至东方泛白也未见到目标踪影。
当我灰头土脸地从床底爬出时，
脸上还挂着蛛网，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轮椅上的男子逆光而来。
第3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缥色长衫映着晨晖，恍若谪仙临世，风清月皎。
让我一时怔忡。
＂阁下是？＂
清润的嗓音惊醒了我，
我慌忙拍打衣衫，
一个纵身破窗而逃。
后来才知那是他的书房＂砚北居＂。
首次刺杀，就这样中道崩殂！
第4节.
第二次我做了万全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蛰伏在房梁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静待他入眠时给予致命一击。
柏子香混着药香萦绕在鼻尖，不知何时竟让我昏昏欲睡。
＂这位梁上君子，呼噜声都快震塌房梁了。＂
我慌忙擦去嘴角涎水，飞身而下。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利剑出鞘，直指咽喉。
他却笑得春风和煦，
让我心头莫名一颤。
剑尖随心跳微微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节.
＂正好有些宵夜，一起用些？＂
望着精致点心，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手腕一转收剑入鞘，
大剌剌坐下大快朵颐。
＂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可惜满嘴食物让威胁毫无气势。
他未动筷箸，只是含笑注视：
＂我知道。＂
＂我还会再来杀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我的碗里，
＂好，我等你。＂
该死，这桂花糕真是美味至极。
第6节.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次我决定智取。
我在城南药房买了最烈的蒙汗药，
趁着丫鬟换茶的间隙，
将药粉抖进他卧房的茶盏里。
只待他饮下昏睡，一击毙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缩在雕花衣柜中，屏气凝神。
忽然柜门洞开，刺目的阳光劈面而来，
＂出来吧。＂
宋瑾承的轮椅停在光影交界处，
＂你怎么发现的？＂我咬牙切齿。
＂下次做任务，别熏香。＂
师娘啊！
害的徒儿好苦！
您总说杀手也要风雅，
非要熏这劳什子梅萼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恼羞成怒，
抓起桌上茶盏仰头灌下。
饮完惊觉，
这盏茶，我方才下过药的！
第7节.
无事无事，蒙汗药而已，
睡一觉就……
可为何浑身燥热难耐？
为何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生疼？
为何血液滚烫，尽数涌向不该去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瑾承的眉眼在余晖下愈发清晰，
勾得人喉头发紧、
鬼使神差间，我已欺身吻上他的唇。
这一切……似乎都不对！
不对！
这距离……这氛围……这交缠的呼吸……
统统不对！
我踉跄后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拽回。
“你！！！”他长身而立，“你不是瘸子吗？！”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背陷入锦被的刹那，他灼热的身躯已覆了上来。
第8节.
翌日清晨，我扶着酸痛的腰肢，步履蹒跚地挪到城南药房。
每走一步，身后某处便传来隐秘的刺痛，姿势古怪得连路人都频频侧目。
“给老子滚出来！”
我一掌拍在柜台上，咬牙切齿，
“你们他娘的卖的是蒙汗药还是春药？！”
药房里早已鸡飞狗跳。
万春楼的老鸨正揪着学徒的衣领，
“缺德玩意儿！拿蒙汗药当春风散卖，害得老娘昨夜的贵客全睡成了死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尖声叫骂，“赔钱！不然老娘拆了你这破店！”
药房掌柜缩在柜台后，满头大汗：＂这、这……是新来的学徒搞混了，客官息怒……＂
我额角青筋直跳，拳头捏得咔咔响。
该死的药房，药都能搞错！
害得本杀手刺杀不成，反倒被人刺杀了！
第9节.
我决定最后尝试一次。
这一次，我换上最利落的夜行衣，将长发挽成最帅的发髻。
插上十六岁生辰时师父赠我的白玉簪。
宋瑾承坐在海棠树下，指尖执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花簌簌，停在他修长的指节上。
他抬眸，眼底映着月色，唇角微扬，
“你来了。”
我僵在原地，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
太没出息了！
明明该刺出去的剑，却变成了转身就跑。
师父说过：
＂杀人时心跳如鼓，要么是恐惧，要么是动心了。＂
原来比成为天下第一杀手更难的事，
是承认自己动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是个杀手，杀手不该有心。
但我心悦……宋瑾承。
第10节.
我支支吾吾蹭到师娘跟前：
＂师娘……当年师父是怎么追上您的？＂
师娘手中绣花针一顿，眼角笑纹里盛满了了然：
＂哟，我们小麻雀这是有心上人了？快说说，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我耳根发烫，手里的剑穗都快揪散了，
＂就是……想讨教怎么追求人家……＂
＂砰——＂门板被踹得震天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拎着酒葫芦晃进来，声如洪钟：＂追老婆第一要义——不要脸！＂
不要脸？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俊朗的脸：＂我这玉树临风的脸……＂
师父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掌：
＂臭小子，是让你豁出去脸皮！＂他掰着手指数落，＂送吃食、陪下棋、看花赏月……＂
醍醐灌顶。
次日，我揣着城北最抢手的桃核苏，熟门熟路翻进宋瑾承的书房的窗棂。
第11节.
＂宋瑾承！我给你带点心来啦！＂
他执卷的手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却在抬眼时化作春水般的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点心落入他怀中的瞬间，我突然结巴起来。
该说点什么？夸他今日的月白锦袍格外好看？
还是称赞他窗边那盆兰草养得精神？
＂你、你这屋子真干净……＂我憋得耳根发烫，
＂一看就能当个贤良淑德的媳妇……＂
＂噗嗤——＂他忽然笑出声。
我这才意识到说了什么蠢话。
＂是丫鬟们收拾的。＂
他忽然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稳步走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松墨清香的手指拂过我发间，＂我可当不了贤妻。＂
“你的腿……”上次的疑问这次我终于问出了口。
＂嘘。＂微凉的指尖点在我唇上。
＂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吗？＂
那双眼似深潭，让我沉溺其中。
＂我放弃任务了。＂
鬼使神差地，我抓住他的手腕，＂不会再刺杀你。
宋瑾承低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将我拉得更近。
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耳边，我猛地推开他，再次破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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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的梆子不知敲过几遍，我还在榻上翻来覆去。
被褥被揉成一团乱麻，
＂没出息！＂我狠狠捶了下床板。
明明是个刀口舔血的杀手，怎么见着心上人反倒成了落荒而逃的鹌鹑？
晨光微熹时，我终于下定决心，
单刀直入，直接告诉他我的心意。
午后阳光正好，我特意将师父捡到我时随身佩戴的玉佩擦了又擦。
依旧是宋瑾承书房窗棂，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
＂哗啦！＂
这次力道没控制好，半扇雕花窗直接栽进了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瑾承执笔的手猛地一顿，浓墨＂啪嗒＂滴在画了一半的山水图上。
＂我……＂顾不得拍打衣摆沾的木屑，我掏出玉佩往案几上重重一放，＂我心悦你！＂
宋瑾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拾起玉佩，指腹摩挲刻着的“承”字时，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说……心悦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时，他突然扣住我的下巴，温热的唇瓣压下来。
一吻终了，
＂我也心悦你。＂
师父说得对——追妻，果然要豁得出去这张脸。
第13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这行当我不做了。＂
我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砖面，＂如今我有媳妇了，得惜命。＂
＂早说你小子不是这块料。＂师父拎着酒坛的手顿了顿，忽然放声大笑，
＂师父的老路岂是你可以再走一回的，想当年你师父……＂
我摸着鼻子嘿嘿傻笑，袖袋里宋瑾承今晨塞的桂花糕还散发着甜香，师父的啰嗦也悦耳了许多。
暮色四合时，我熟门熟路地翻进那扇雕花窗。
宋瑾承正在煮今年的新茶，白雾缭绕，
＂你可以走正门。＂
＂下次一定！＂我讪笑着去摸茶盏，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书案上。
窗外已是金桂飘香，他贴着我的耳垂呢喃：＂今日可有想我？＂
茶香氤氲间，我仰头望进他含笑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难怪大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这种冷漠无情的杀手，也会违背杀手准则，在温柔乡里沉沦。
第14节.
金秋十月，是宋瑾承的生辰，
我怀揣着攒了三年的银票，在最好铁的匠铺挑了把镶玉的匕首。
＂这次定要走正门……＂我摩挲着刀鞘自言自语，脚尖却已经习惯性地勾住了房梁。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让我屏住呼吸。
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男子，一袭墨色锦袍，浓郁的熏香让我有些发昏。
我正疑惑间，宋瑾承推着轮椅进来，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突然让我觉得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佩已经到手，真正的宋二公子为何还不杀。＂
陌生男子把玩着我送给宋瑾承的玉佩。
＂那个蠢货，＂轮椅上的宋瑾承缓缓起身，月光下他的影子修长挺拔，＂要不是他傻乎乎把信物送来……＂
＂玩够了就早点解决，留着终究是祸患。＂
宋瑾承低笑出声，语气中尽是蔑然：＂师兄急什么？这身子……我还没尝够呢。＂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小心碰落了梁上积灰。
＂谁？＂
身体比思绪更快，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宋瑾承——不，这个冒牌货的眼神让我如坠冰窟，
那里面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只剩下阴鸷和冰冷。
＂都听见了？＂他缓步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男子突然嗤笑出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
他打量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怀里的匕首＂当啷＂砸在地上。
＂送我的？＂他拔刀出鞘，刃口映出我惨白的脸，＂可惜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寒芒没入心口，他含笑的眉眼，与我记忆中分毫不差，却淬着剧毒，
＂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忌日。＂
第15节.
我是死了吗？可为何身体仍能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疼痛？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粗糙的绷带缠裹着伤口，这谁包扎的，技术真差。
幸好幸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束刺目的光亮撕裂黑暗。
逆光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
“无雀，你终于醒了。”
依旧是那清润如玉的嗓音，却让我如此陌生。
“宋瑾承，”我强撑着冷笑，“你到底想如何？”
他俯身掐住我的下巴，指尖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如何？”
“你这般蠢钝如猪，竟还问得出这种话？”
蠢，这是他第几次这样骂我了，是啊，我太愚蠢了。
明知道杀手最忌讳有心，我却还是把一颗心捧出去让别人践踏。
“无雀——”他忽然贴近我，呼吸灼热让我恶心，“不，或许该叫你……宋瑾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呸！”我用尽力气啐在他脸上，“谁稀罕做这劳什子宋瑾承！”
他慢条斯理抹去脸上的唾沫，“可我稀罕啊……”
他眼中已是一片猩红，“我这辈子，就为了能成为‘真正的宋瑾承’！”
“你真可悲。”我盯着他痉挛的面容，一字一顿。
“可悲？”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
“从被选作替身那日起，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你——”
送他的匕首正抵上我的颈脉，“凭什么能活得如此肆意？”
第16节·
宋瑾承彻底疯了。
他将我按在冰冷的地上，像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泄欲器具，肆意发泄着他扭曲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谁？”他掐着我的喉咙，一遍又一遍地逼问，双目赤红，“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嘶吼着，趁他松懈的瞬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来，我眼前发黑，耳畔嗡嗡作响。
“无雀，别白费力气了。”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你反抗不了我。”
我发狠地挥拳砸向他，却被他轻易制住手腕。他捏开我的下颌，将冰凉的液体强行灌入我的喉咙。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烦人……”如恶鬼低语，指尖抚过我的经脉，“废了吧。”
刹那间，一股剧痛席卷全身，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体内游走，将我的内力一点点抽离。
我瘫软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蹲下身，抚过我汗湿的额头，如情人般呢喃，却让我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早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宋瑾承。”
“让你来杀我的任务，也是我下的。”
他轻轻叹息，仿佛在惋惜一场未能如愿的游戏。
“我本想在你刺杀时，杀了你，光明正大，干干净净……”
“可谁能想到——”
他猛地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与他对视，眼中尽是讥讽与嘲弄。
“你会蠢到对我动心？”
“不过……很有意思……你很适合做我身下的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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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脉空空如也，再也提不起半分内力。
这间暗室里，只有一盏长明灯在墙角幽幽燃着，照不亮满室阴霾。
宋瑾承每日都来，带着他扭曲的性欲和精致的点心。
他给我穿最好的云锦，用最他最爱的柏子香，
多么讽刺，一个禁脔竟被豢养得如此精致。
今日他又来了，带着熟悉的食盒。
＂城北的核桃酥。＂他掀开盒盖，甜香顿时溢满囚室。
我猛地挥手，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瓷盘碎裂的声响在石壁间回荡。
＂怎么？＂他捏起一块，在我眼前晃了晃，＂不是最爱这个吗？＂
他蹲下身，一片片拾起碎裂的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指沾满碎屑，却固执地将它们递到我唇边。
＂吃！＂简单的命令，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
我咬紧牙关，任碎渣从嘴角滑落。
他忽然掐住我的下颌，强迫我张嘴，将残破的甜点塞了进来。
＂为什么不吃！＂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点心！＂
＂为什么不爱我了！＂
他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问我为什么不爱他。
疯子，宋瑾承是个疯子，谁会爱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