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拿来的,你要吃给你切一块。
温誓轻声问方潋:好吃吗?
好吃的。
姐夫都没吃到呢。温誓和温词说。
他又不喜欢吃这个。温词把剩余的一次性盘子抛给他。
那也得插蜡烛许个愿啊。
早许完了。
温誓身上坐着温昱扬不方便动,方潋起身帮他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用勺子挖下一小块喂到他嘴边。
秦昭嫌弃地没眼看:扬扬两岁你几岁啊?
温誓看着方潋,笑笑不说话。
简骏宁也端着酒杯过来了,温词把碗塞到他手里,让他喂儿子。
晚上我们俩有事,你等会把他带走呗。温词用胳膊碰了碰温誓。
温誓问:约会啊?
温词说:愿望。
温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没答应:今天还真不行,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反正就有事。
方潋在旁边听着,心脏一紧,耳朵慢慢红了。
我来带我来带。秦昭说,等会扬扬跟我走,今天就住我们那儿,明天再给你们送过来。
简骏宁插话说:多住两天也行。
离开之前,温誓牵着方潋去和温澜生打了声招呼。
他对着谁都冷冷淡淡的,也不怎么笑。
方潋喊他叔叔,他点了下头。
方潋倒也没觉得很失落。
一方面她和秦昭很合得来,心里有底,另一方面她也不太在乎温誓的爸妈是否喜欢她。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今天打扮得再温柔,但性格改变不了,她就不是容易讨长辈喜欢的类型。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等温誓去楼上帮忙拎温昱扬的衣服时,温澜生走到方潋身边,单独和她说了句:以后多和他来家里吃饭,陪陪你阿姨。
方潋应好。
坐进车里,温誓扣上安全带,问她:回家还是去店里?
方潋回:我去趟松月家,得还她东西。
哦,行。
方潋报了地址,温誓开车送她到吴松月家楼下。
那我走了。方潋拉开车门,想说一句晚上过去找你,犹豫了下还是没说。
说去找吴松月其实是借口,人现在在茶室呢,根本就不在家。
方潋只是需要点时间,一个人消化一下温誓在小房间里说的那些话。
等他的车开走,方潋拿出手机重新打了辆车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琢磨那几句话,感觉是被布置了一篇阅读理解题。
可惜她在这上面少了根筋,以前也没人告诉过她这些,或者也有人说过,只是当下她没听进去,所以从不当回事。
方潋确确实实就是需要个陪伴,她默认温誓也是这样想的,两个人抱团取暖,这么安安静静地把日子过下去,能走多久是多久,挺好的。
她想这一次要是再分,至少不会闹得太难堪,他们都能体体面面的。
但这样好像对温誓不太公平。
回到家,方潋卸妆洗澡,换回了自己的T恤和短裤。
她伸展四肢平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
窗帘把外头的烈日遮得严严实实。
那半瓶红酒让方潋渐渐闭上眼睛,翻身盖上被子睡着了。
再睁眼醒来时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她拿起手机唤醒屏幕。
满屏的推送通知,没有未读消息。
方潋揉揉眼睛坐起身,缓了会儿神。
她看着窗台上的花瓶,突然拍了下大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
方潋走到衣柜前,蹲下身跪在地板上,搬出被压在最里头的收纳箱。
里面装的都是几年前的衣服,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穿了,但直接扔掉又舍不得,就一直放在衣柜里,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一件一件拿出来展开时,方潋惊了,好奇自己当年怎么会买这些衣服的,形容花枝招展都轻了。
她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件挂脖吊带换上,在脖子后绑好蝴蝶结。
这几年胖了点,以前的裙子有些紧,方潋吸着气硬把拉链拉上。
站到镜子前,她耳边响起了某句名台词,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方潋自己都想笑,几不几岁的不管了,反正得先把心态往回掰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永远热烈永远年轻,趁着上头状态,有些事不能多想,想多了就容易顾虑容易退缩。
四五点的太阳依旧灿烂,方潋打着遮阳伞,在路边随便找了家便利店。
幸好那天摸过,要买什么尺寸她心里大概有个数。
拿出手机想发个消息给温誓,但又不知道怎么措辞,方潋干脆什么都没说。
一路走到家门口,方潋被热得直喘气。
她先摁了门铃,等了会儿没人应。
刚上来时好像也没在楼下看见他车,方潋蹙眉,给温誓拨了通电话,另一只手从包里摸钥匙。
喂。
你人呢?方潋拉开大门,腓腓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我刚要打电话给你。温誓说,我去趟金陵,明天回来,猫你记得帮我喂。
方潋站在空荡荡的客厅,傻眼道:你去金陵干什么?
有个拍卖会。温誓说完又补充道,任瑜他们硬拉我去的。
想起中午他和温词说的话,方潋深吸一口气,咬紧后槽牙。
温誓在电话里问: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没。方潋夹着嗓子,语气温柔道,你注意安全哦,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等话说完,她放平嘴角,拿下耳边的手机,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着柜子里的那些东西,方潋心里真有一刻想全砸了。
温誓立刻回拨过来。
喂。
怎么了?温誓语气慌张,担心她是出什么事了。我刚上高速调不了头,马上回去。
没事,去吧。方潋蹲下身把腓腓抱到怀里,就是今天做了好吃的,某些人没口福了。
那你放冰箱里,我回去了吃。
嗯,给你留着。
方潋顺着猫毛,心情也慢慢重归平静。
她举着手机,喊:温老师。
嗯?
你开着免提吗?
嗯。
旁边有人?方潋刚刚好像听见说话声了。
有。
哦,那你让他们别听。
温誓手机连着蓝牙,电话里那声拜拜接着一声mua全车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其他三个男人炸开了锅,驾驶座上那个直接傻了。
幸好现在是直路上,不然他这手连怎么转方向盘都不知道了。
任瑜鸡皮疙瘩起一身,直言受不了了要跳车。
这里头也就他还单身,其他俩男人孩子都上学了,不酸温誓,就纯粹被齁了一口。
后座的郭皓拍拍任瑜,说:人家已经很贴心了,还提醒咱别听呢。
另一个问温誓:我的天,你哪找来的娇妻啊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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