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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儿捂着胸口,神情痛苦,大口大口chuan息,不断重複:“妻主骗我,妻主骗我。”
“妻主觉得我不是乖小狗了。”
“我不是乖小狗了。”
“怎麽办?怎麽办?”
卫宛凤眸一凝,瞧着这样的淩霄儿不知为何心有些钝疼,明明淩霄儿现在的样子是她有意为之。
她也说不清缘由,忙将人搂在怀里安抚:“我何时说过不同意你去陪他们?”
她将手点在淩霄儿的面具上:“但你要记得乖乖戴着面具,我说可以摘你才可以摘下来。”
淩霄儿虽然不懂缘由,但还是很开心地点头,破涕为笑:“嗯,妻主最好啦!”
说完,他讨好地亲吻卫宛唇角后,噔噔噔跑到院子里,朝两个小娃娃大声说:“妻主同意我留下来陪你们啦!”
院内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卫宛手指微勾,走到窗前,沉默地注视院内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人,眉眼间的寒冰慢慢消融。
她微微弯起唇角,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
等到t了晚上,两个小孩睡着了,淩霄儿才蹦跶着去找卫宛。
卫宛坐在主卧的小榻上,倚着靠背垂眸瞧着手里的书,一眼看过去,疏淡閑适,似乎和往常无异。
淩霄儿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脚步一顿,随即扑到卫宛怀里,勾着卫宛的脖子,戴着面具撒娇:“妻主妻主,肚子里的宝宝好像在说‘娘亲笑一笑’呢。”
卫宛勾唇,摘下他脸上的面具,露出比三年前出落得更加漂亮的脸。
妻主不说话只笑那就一定是生气了,淩霄儿一顿,主动将卫宛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声音软糯:“妻主,我没骗你哦,你摸摸。”
卫宛手指掐了掐淩霄儿肚子上的软肉,这才开口:“玩得很开心?”
淩霄儿绞尽脑汁,想了个他认为完美的回答:“不开心,因为没有妻主陪,所以不开心。”
卫宛:“既然如此,那明日你便陪着我一起在书房。”
淩霄儿瞪圆眼,鼓着腮帮子,敢怒不敢言,末了,才壮着胆子回答:“可是肚子里的宝宝说想看见哥哥姐姐。”
卫宛擡眉:“是肚子里的孩子说的,还是你说的?”
淩霄儿要哭不哭,眼眶里一汪水要落不落:“我说的,妻主,你陪我们一起玩,不要我单独陪你。”
他哑着嗓子解释:“妻主肯定没看到,今天我偷偷朝书房看了好多眼,就想妻主也能来陪陪我。”
他说得是实话,三年,让卫宛对他起了有些病态的独占欲,而他,也同样离不开卫宛,天天都害怕被卫宛抛弃。
他也不想反抗卫宛了,如果可以,他想他们一家就这麽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
他白天是孩子们的爹爹,晚上就是卫宛的乖小狗,每天都把心塞得满满当当的。
可是在卫宛心里,谁都比他重要,他可有可无,随时都会被抛弃。
霎时,那间密室无边无际的黑暗又铺天盖地朝他奔涌而来。
卫宛还在轻轻捏淩霄儿肚子上的软肉,打算继续听淩霄儿带着哭腔狡辩,却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卫宛擡眸,蹙眉瞧着神情痛苦的淩霄儿,心跳一停,问:“怎麽了?”
淩霄儿眼眶通红,死死抱着卫宛,像抱住了救命稻草,浑身不住痉挛哭喊道:“妻主,别、别丢下我了。”
他大口大口急促呼吸,瞳孔涣散,不断重複:“我很乖,我不会跑了,你不要再、再和别人离开。”
卫宛呼吸一滞,随即回过神,轻拍淩霄儿后背,声音很温柔:“不会了。”
她瞧着仍旧不停流泪的淩霄儿,突然想到如果那个孩子她肯救,现在是不是也会同长念和长忆一样,粉雕玉琢,软乎乎唤自己“娘亲”。
淩霄儿也会完完整整属于她,不需要她刻意地引导、改变。
有这麽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后悔了。
但她永远都不会为了曾经做过的事对他人道歉,就算如今觉得后悔了,也只是搂着淩霄儿,声音轻柔,一遍遍重複:“不会了。”
不会了。
曾经觉得淩霄儿无足轻重,就算死了都不在乎,可分开的那一年,只有她知道,她想淩霄儿快想疯了。
怕淩霄儿爬上其他女人的榻,怕淩霄儿生下别人的孩子,同别人幸福美满的白头偕老。
甚至只要一想到其他女子的目光流连过淩霄儿的脸、淩霄儿露在外面的皮肤,她就觉得要疯了。
明明是个不住挂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她却觉得这些目光像玷污了独属于她一人的珍宝。
而她的珍宝,总在被人觊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