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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卢不知道他这一梦渡了千年光阴,听完,随即无奈又好气地笑了:“你哪一次作死我没赶上?”

範子清说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觉,霎时间,那些无处安置的悲苦好像找到了个突破口,灭顶而来,乃至于韩湛卢只是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就这麽个多余的动作,範子清便仿佛听见了决堤的声响,捉过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嘶,”韩湛卢疼得倒吸了口冷气,没忍心甩开他,“你还真是条狗啊。”

範子清全凭感情行事,一贯如此,但那些梦中的情绪一旦倾泻出来,他便稍微冷却了头脑,像是断了片的人回过了神。

姑苏这麽多年的转世苦是苦了点,可有必要搞得这麽惨麽,像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过不去的坎就绕着点走,解决不了困难就视而不见,要真的不喜欢这世间,为什麽自作自受入轮回呢?

说来,殷岐怎麽就能涉足生死的领域了?

他那句‘非人,非妖,非灵,非物’又是什麽意思?

姑苏难道还是个四不像?

範子清正要回想梦中情节,那阵怪异的头痛症又开始卷土重来,像是有根针把他好不容易清醒点的头脑搅成了一锅粥。

见状,韩湛卢给他揉了揉额头:“别瞎折腾了,我让瑶姬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把剑鲜少有紧张起来的时候,天塌下来在他这儿都未必算是一回事,範子清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每逢他作死,或多或少总能捕捉到这把剑难得的失态,哪怕是几句冷嘲热讽,而不是现在这样不鹹不淡的关怀。

“不……”範子清咬着牙关,冷汗都下来了,他硬压着头痛,捉住韩湛卢的手臂撑起身来,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的脸,后者眼神淡淡的,像是竭力把情绪都藏起来,唯恐露出什麽端倪一样,警惕得令人生疏。

範子清隐隐升起了某种预感,“我有事问你……”

我想问,範家满门到底因何而死?

奈何香又是什麽?

每次接触到姑苏转世的回忆,又或者说身上血脉诡异的情况,是否都跟那东西有关?

可为什麽?韩湛卢为什麽要这麽做?

他到底在躲避着什麽?

还有,他对姑苏又有多少了解?

範子清想要刨根问底的东西实在太多,仓促间还没能整理出个轻重缓急来,思绪一顿,他又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麽非要问个究竟了,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範家跟姑苏听起来都是段悲剧,过去的悲剧都活该入土为安,活那麽明白做什麽呢,你改变不了什麽,也没能耐做些什麽,不是吗?”

“不……”範子清一个战栗,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挣扎一般,两股力量在他脑海里开始拉锯,“我做不了什麽,但他不能够骗我,这是两码事。”

那声音又道:“可你看湛卢,他显然不愿重提旧事,还为此费了那麽多心思,只想你一辈子快活自在,你舍得让他煞费苦心麽?”

那些念头一起,立马就压倒了範子清的万千疑虑,不知是否青丘大阵的影响蔓延到云家地盘,那些狐妖天性是叫人开怀,青丘大阵也跟他们的脾气如出一辙,能叫人卸下一身防备,好像只要锦被一盖,一切都还是原来那样完好无缺。

而乌衡冷冰冰的话语忽然从回忆中刺了出来:“奈何香?”

韩湛卢看着範子清头痛欲裂的模样,双眉紧锁,他轻轻将人圈在了怀中,一只手已经摸向了範子清的后颈,正这时,他的目光越过範子清的肩膀,跟不远处的瑶姬相碰,后者一副唏嘘的神色,令韩湛卢的手微微一顿。

“奈何香有时也是种毒。”瑶姬传音道,“有些东西他自己没发现的时候,你把它藏起来了,未必会有什麽,但他既然已经看到了,知道了,你再想把它藏严实,你猜会怎样?”

韩湛卢冷冷地问:“会怎样?”

“实话说,我也不清楚。”他半点职业道德不讲,吊人胃口之后就不管埋了,“据传奈何香来自一种生长在恒水的鱼,能通黄泉,这种鱼死后的骨头被水浪沖到岸边上,堆积成一块块,只要磨一点儿入药,哪怕是蜉蝣转世,也记不得前尘往事。不说恒水有鱼这点已经算是奇闻,鱼骨能沖到岸上被人捡到就更加少有了,巫山也不过只存有记载,我倒是好奇,你这奈何香是从哪里找来的?”

稀世珍品要麽各大妖自家存着当传家宝,要麽是出自黑市或者荒域,韩湛卢坐镇聚妖地,在妖世看来本就跟黑市不清不楚,而範子清还有一半血脉来自荒域,他这一问,显然没抱什麽好心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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