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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瞥见範子清将要扭头的动作,筷子飞快一动,不等他开口就夹起个刚烤好的鱼蛋过去,堵上了他的嘴。

範子清被烫的呼呼出气,半个字都叫不出来。

韩湛卢的手艺实在令人无法恭维,烧烤也一样,大概念着範子清塞他的那口蛋糕,还特地刷了好几层蜜糖,甜蜜得要人命。

“看你讨赏讨了半天,赏你的。”韩湛卢笑道。

兴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这把剑平日里生人勿近的气场柔和了不少,这一笑之下,像是常年被轻轻绷着的弦松弛下来,身心放松,在院子里农家乐的火光与灯光下,竟带上了罕见的烟火气。

然后吃饱喝足的韩湛卢,擎着一点转瞬即逝的温和笑意,起了身,就这麽讨人嫌、偏又挠人心地溜了。

範子清望着韩湛卢偷溜的背影,囫囵咽下凉下来的鱼蛋,权当把鱼蛋当人嚼了,嚼完半点脾气也不剩,他放声嚷道:“快来个人,给徐哥灌解酒茶,朴朴,哎,小师妹你有听见师兄的话吗?过来救个驾啊。”

小桃花才在医馆待了一天,就彻底憋坏了,难得出门玩,拉朋结队地叫来几个花妖,在门外的一片小空地放起了烟花,完全听不见他的求助声。

徐晋似乎被烟花上天的动静惊醒,映了满眼亮色,不由地欢快摇起了尾巴,嘿嘿笑道:“我告诉你,我以前还有个师父……”

範子清一听这熟悉的话头就胃疼:“别来,你告诉过我了,我们讲点别的行不行?”

韩小鱼刚扒着碗吃上没几口,眼尖又盯上那条大尾巴,猛地伸手抓了一把,结果一拉一扯,狼尾巴秃了一小块。

範子清想要阻拦,已经慢了一步,伸出的手默默收回,扶了扶额。

而那条耍酒疯的狼兴许是疼的,嚎一声就带起了点哭腔,脾气越发阴晴不定起来,温情回忆转眼就换了个频道:“那会儿我还小,听他讲课就要犯迷糊,半个字都听不懂……后来他不在了,我发现,他说过的那些话,其实我一个字都没忘,通通都装在了脑子里……你知道为什麽吗?”

“你说!”这话唠说起胡话来,不听人话,居然还要人给捧场,範子清头都大了,喝住了这头,又要看住另一头,“鱼儿你别再揪他毛!”

“他说得太对,做得也太对了……师父这人太对了,可也太难了,”徐晋又拿起一杯酒闷头喝光了,醉醺醺地说,“等你出来了,你才知道什麽最难的……”

範子清擡头看了眼大横幅上‘脱离苦海’四个大字,合着根本就是说着好听的虚假广告。

旁边徐小师侄扑通一下趴在了桌上,一通颠来倒去也不知在乱讲些什麽,好歹消停了些,範子清叹了口气,就着烧烤啤酒,听了一耳朵胡言乱语,直到那酒鬼彻底将自己灌趴下去,範子清才任劳任怨地才将这货拖回了屋里。

这小地狼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不见什麽肉,偏偏沉得要命,範子清累出了一身汗,干脆直接让他躺地板去了。

而那小地狼卷起秃了几块的大尾巴,就这麽呼呼睡了过去。

聚妖地遍地开花的快活热闹像是蔓延到这小院里来了,还得是浓缩精华版的,等範子清脱了身时,韩湛卢早就溜之大吉,回楼上躲清閑去了。

範子清把犯困的韩小鱼抱回了床上,然后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里,房里有韩湛卢架起的结界,隔开了楼下的吵闹声跟烟花声,除了外面的烟花彩光时而透过窗帘,在靠窗的桌脚涂上一抹亮色,这儿清静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韩湛卢靠在床头上,一手捧着书,一手支着脑袋,眯着眼睡着了。

範子清在床边蹲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拿开了他的书,顺便瞧了一眼封面,是本新书,还是蛮荒禁书相关。

这几天韩湛卢光是翻查禁术就已经翻了七八本。

“万妖阁不是都已经插手了吗?”他奇怪地想,“怎麽还对帝药八斋的事那麽上心?还是说又是因为水流心?”

範子清想不通,便也懒得想,插上书签就放到一边,而后擡起头去端详韩湛卢的睡脸,看他那长长的睫毛压了下来,落了层影,这把剑安静时跟平时不太一样,褪下了所有的锋锐,看起来甚至是宁静且安和的。

範子清看着他,忽然就想到:“回到家了。”

这在他心底翻起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来。

韩湛卢问他,为什麽要回来?

範子清曾经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无畏风霜雨雪,也无畏孤立无援,韩湛卢的出现就是场盛大的意外,将妄想要刀枪不入的他从高处拽下,解下了他沉重的铠甲,叫他发现这世上也是有春风暖阳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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