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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妖地虽然犹如浑水,从不讲什麽骨气,必要时刻欺诈反骨毫无压力,唯独有一件最棘手,他们脾气也多得是,甲老折损了一批手下,哪怕刀架脖子上也不愿遂了韩湛卢的愿。

甲老靠着树干,吃力地擡头看着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脸:“夫人承蒙韩大人挂念。”

韩湛卢对付这种难以拿捏的主颇有些发愁。

照理说来,聚妖地这帮妖怪生在灵脉贫瘠的地方,再刻苦修行也没用,修为撑死也就那样,实在不必在韩湛卢面前勉强作死,直接跪地求饶没準还能留条小命。

“在这方面还是子清更识趣些啊。”韩湛卢心里刚感叹了一下,又忽然想起刚才吵过的架,“不,那孩子还更难对付些。”

韩湛卢稍感安慰,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知道这是什麽东西吗?”

甲老眯着眼看了一下,而后点点头,礼数周全地回答:“回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瓶上画的是分魂的符文,能切开魂魄,是蛮荒禁术用的锻魂小工具,没想到在大人这里成了刑具。”

韩湛卢冷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所以你别想着大不了是一死了之,我能折磨你到魂飞魄散。”

甲老疲惫的目光从遍地火光的潜龙道中慢慢转过,最后又落在了韩湛卢身上,分寸不让地跟他坦然对视,像是在说:“自便吧。”

甲老说来在龙蛇会中人缘还不错,手下的妖也忠心耿耿,不为什麽,只因这些手下大多是他自己捡回来的,有些是被遗弃的半妖,有些是待售的商品,有些是被对家逼迫得走投无路,甲老把他们捡回了龙蛇会做事,做的虽不是什麽干净生意,但好歹能讨生活,在聚妖地艰难求生的妖怪们胸无大志,心里更装不下太多东西,仅是这点小恩小德就足以让他们肝脑涂地。

如今看来,他确实对得起这份廉价的肝脑涂地。

可惜韩湛卢看来相当碍眼,手中剑飞快划过一道寒光,堪堪落在甲老颈上,不经意间带起的剑风已然将他脖子划开了一道伤口:“确定?”

甲老忍着痛,冷汗不住地从额上流下,但话锋依旧不改:“韩大人,你很厉害,放眼整个妖世,能跟你相提并论的大妖寥寥无几,可你不会明白,这是我亏欠这些小妖,再大的苦痛也是应该的,再多威胁也无用,你动手吧。”

命被人拿在手中,这龙蛇会的长老却是十分平静,跟他真有资格大义凛然似的。

韩湛卢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麽,把剑转向了奄奄一息的洛素音:“怎麽不明白,我最喜欢你们这些满嘴仁义的蠢货,凡是你们这些人,把柄随手都是。”

甲老脸色立马就变了:“你!”

“我怎麽了?”韩湛卢打断他的话,“你们龙蛇会做下的孽债不也在律令跟道德容许之外,现在还想让这些东西来保护你们吗?不好意思,管你们的是把剑,你们既然要在这保护圈之外,那我也只丢下那些累赘,入乡随俗奉陪了。”

有关韩湛卢杀伐无度的传说不仅仅是传说,就在二十年前兴龙宴上,他才真正见识过这把剑的名不虚传,只是万妖阁一手压着,他们才险些忘了,忘了湛卢横空出世的第一剑就将青龙殷岐封在了恒水之下,忘了自他被点化以来更是步步踏着血腥——这是把连万妖阁与蛮荒也得忌讳三分的兇剑。

蛮荒尚未沦落成如今这幅模样前,一直徘徊在远离灵脉富饶地区的荒域,那是个不毛之地,土地是灰暗的,天日也是同样,冷冽寒风呼啸徘徊,吹得人心里直发慌,后来湛卢剑带着滔天战火而来,他黑剑如煞,只身为墙,在那个只有你死我活的生死场上镇守了七百年之久,直至蛮荒彻底没落……

千年前去往荒域的妖有一大把,可没一个像湛卢剑一样活到最后,从荒域凯旋而归的妖也有一大把,可没一个比他镇守得久,三百年前征战胜利,万妖阁前的长街张灯结彩,万妖前来欢贺荒域归来的英雄,甲老也曾潜伏在人群中看过一眼,锣鼓喧嚣中走过的大妖都是些熟面孔,只有那把湛卢剑古老得像个传说。

这是把在尸山血海历练而成的剑,在这些数不清的年月里,数不清的死生中,这把剑恐怕早就沾染上了蛮荒的嗜血成性,又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吗?

甲老眼神如刺钉在了韩湛卢身上,警告道:“这是泉客洛家最后一人。”

“泉客早就接受洛家全亡的事实。”韩湛卢毫无愧疚地说,“何况还是个血契被取走的泉客,现在少她一个,不少。”

甲老说:“她还是你们韩家联姻的妖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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