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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们还没打起来,华老三又联系了手下:“白骨夫人怎麽说?”
贺元堂的小弟很快回了消息:“龙蛇会似乎对泉客不敢兴趣,这回不打算掺和,要不要给他们个倒计时,免得他们没赶上合作反悔?”
华老三:“倒个屁,我们跟龙蛇会是友好协商,别搞得火药味那麽重。”
小弟忙卖乖称是,华老三想了想又说:“湛卢剑说好了不沾泉客这烂摊子,对付剑门区区两人也算不上什麽麻烦,夫人不可能清高到视金钱如粪土了,你盯着点龙蛇会的动静。”
那小弟回说:“收到,等夫人回心转意,我去请夫人加入我们。”
“请你个头,”华老三骂道,“这女人毒蝎心肠,比兰苑蕊姐还难搞,她不跟我们同一阵营,没準是想将独吞,你盯好他们,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跟我彙报。”
惊天候来时急哄哄地炸开了兰苑大门,转眼又觉得自己鼠目寸光,这种老鼠偷油似的急财本性不合乎他现在的身份,仗着庞大的人力物力,他又不紧不缓地对霍信摆足了谱,猖狂傲慢地对着剑门宣称交人不杀,低调发大财的业务素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鑒于霍掌门没有及时配合捧这位不知名的鸟兄臭脚,两人聊得一点也不投机,霍信见识完聚妖地在自家师伯管辖下的衆妖素质,气得拂袖离去,当场让雪君招起冰墙堵在了门口。
惊天候见状,心里的火药桶顿时炸了,转眼成了只窜天猴,双翅一展,掀起呼啸狂风,尖喙拉得极长,利刃般一头刺穿了三米厚的冰墙。
泉客飞快撤离,霍信擡头就沖顶楼上的韩湛卢洩愤:“你最好给个解释出来,这他妈的叫管理得当,你怕不是给他们遮风挡雨,成了黑市的衣食父母!”
“当了掌门就别总是少见多怪,”韩湛卢居高临下地对着楼下乱局,一脸淡定从容,“黑市一直都是本地特産。”
徐晋已经化身地狼,一跃落在大堂之中,紧跟着风雪及时沖开了乌泱泱的人群:“都什麽时候了,你俩少呛两句会死吗!”
格朗将阿苏跟几个小的围在身后,目光狠辣地盯着惊天候那帮黑市祸害,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
妖不是三十年前的那群妖,但黑市的本质是不变的。
而正如韩湛卢所言,泉客也同样江山难改。
毕竟黑市不死绝,他们一族永远都处在威胁当中。
格朗刚被三十年光阴飞逝沖散的仇恨一下子全被点燃:“我杀了你们!”
“撤!”霍信早跟临时工打听过兰苑的密道,回头沖格朗喝道,“你这种时候犯什麽疯病,这是在陆地上!是在黑市的巢穴里!都给我撤!”
“格朗、格朗,”阿苏满眼惊忧,紧紧拽住格朗袖子的手直在发抖,“你冷静点,不要杀了好不好,我们回远海好不好。”
格朗一转眼,就看见一群半大不小的熊孩子惶恐地看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稍微缓下来,紧咬了一下牙关,最后还是拉着他们先行离开。
霍信让雪君卷起风雪,不管不顾先将泉客全都塞进密道中去,随后两人挡在门外断后,长剑噌地溅开一片火花,凛冽如霜的剑气在地面上撬起一大道口子,翻起的石板蕩开了周围一片的妖怪。
霍信趁机撤退前,余光扫了眼楼上的韩湛卢,这把剑作壁上观大半天,正回头跟临时工们吩咐着什麽,就连徐晋费尽口舌都动摇不了他师伯半分,这次危急关头彻底弃疗,请了个病假就跟着师兄护送泉客去了。
“走吧!师兄!”徐晋催他说,“师伯还有别的要紧事!”
霍信闻言忽然对这师伯的事涌起一股无力感,明白了何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怒道:“对剑门来讲,这时候还有什麽比泉客要紧的!你别老给他说好话!”
霍信收回了视线,随手架起几道结界拦在密道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惊天候没料到韩湛卢这麽给面子,又自擡了几分身价,趁着小弟们破开结界的间隙,主动朝韩湛卢行了个礼,笑嘻嘻道:“大人,谢您高擡贵手了。”
韩湛卢冷眼看着楼下那鸟人,剑未出鞘,一道锋锐犀利的剑风淩空飞去,眨眼间断了他一边翅膀,而那惊天候跟他行礼还弓着腰没起身呢。
惊天候这下连窜天猴也不是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天集团的人色厉内荏地朝韩湛卢露出刀兵,其他势力见他作死,只怕还要搭上自己陪葬,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当做没看见,破开密道口结界的瞬间,大批人马无视了作威作福的惊天候,继续旁若无人地追捕泉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