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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子清擡头去看楼上:“这里还能搬家?”

调色板们听他这麽说,没正经地笑道:“能啊,楼上通风还干燥,设施齐备,比我们这好上不少,小兄弟要想换房子,龙蛇会的都好商量。”

“别听那群八哥胡说。”範子清附近的妖沉声说,“上去的都是待处理的。”

範子清心想原来对面住的是群八哥,一转头,发现说话的是刚才给他们解开绳索的好心人。

那是个中年男人,相貌平平,身上大半还被血污泥灰盖住,整个人差点就跟影子融为一体了。

“待处理?”範子清想到兰苑见过那29号,“是喂药吗?那个炼血丹?”

“龙蛇会怎麽舍得喂他们那种好东西。”那好心人景山摇头叹气,“看看隔壁那条鱼吧。”

範子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原以为隔壁空无一人,直到这时才留意到一点点的光亮藏在黑暗的角落处,有个黑色的东西团在那,看不清是鱼,抑或是别的什麽,但不说範子清真不知不远处还躺着个活物。

“这是泉客吗?”

“谁知道,而且很多鱼妖都值钱。”景山说,“对面那个做石中鱼的是个匠人,手艺了得,被请了上去,龙蛇会想让他做一个大型石中鱼,把这条鱼装进去,后来可能没做成,龙蛇会想要她的泪,于是剥掉她的鳞片,一般都会痛得掉泪,早点哭出来就能少吃点苦头,可这条鱼被龙蛇会养了不知多少年,泪腺都坏死了,鳞快剥光都没弄到泪,那些人气得用箭扎了她眼睛,又送了回来。”

範子清及时捂住了韩小鱼的耳朵,自己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恍然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对上了黑暗处的那双眼睛,那眼中盛着一点茍延残喘的光,正冷漠地看着他。

“噢,吵醒你了吗,对不住,看来眼睛好得差不多了。”景山说着就凑到栏杆边上,伸了一条手臂过去,“鳞长回来了吗?手给我,我帮你往干的地方挪挪,大姑娘家要注意干燥,受了潮就容易长青苔,你也不想成了深海鱼类那蠢样吧?”

那条鱼发出虚弱沙哑的‘啊呜’声音,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手,景山又坐正了身子,摸了摸脑袋说:“这条鱼哑了,现在在嫌我多嘴呢。”

“你听得懂哑巴的话?”範子清问道。

景山对他憨厚地笑了笑:“猜呗,光她一个聊不上天,多可怜,猜着猜着没準有天就能猜中了,不然等我血契被卖出去,以后连个跟她说话的都没了。”

範子清算是见识到商品同行们苦中作乐的精神,心情有点複杂。

韩小鱼大概对鱼类出自血缘的亲近,冷静点后还好奇地趴在那条哑巴鱼附近,拿那小小一颗的石中鱼去逗她玩。

只有墨翁这位长辈相当不争气,他在聚妖地混了四百多年,还从没沦为商品吃牢饭,当着範子清的面就是几声夸张的长叹,低声哭诉起他好几百年来走在河边不湿鞋的辉煌过去。

範子清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肩膀:“隔壁的鱼姑娘都没说什麽,也没叫你遭什麽罪,老人家,还是得要点脸的。”

“什麽没遭罪,”墨翁驳道,“我风湿都要犯了,还不都怪你老装逼。”

範子清相当无辜,尽管知己知彼是谈判的前提,但他对韩湛卢这筹码有百分之二百五的自信,自认能手到擒来,结果某位妖兄太不靠谱,光留给他个二百五了。

“人生在世,不得什麽事都体验一下。”範子清厚着脸皮去泼他的劣质鸡汤,“你看你虚长这四百多岁,日子未免过得乏味了些,现在看看不一样的风景,感受不一样的日子,以后还能拿出去吹牛。”

从软禁沦为阶下囚的墨翁不屑道:“你年纪轻轻,还经验丰富了?”

“这种经验还算丰富。”範子清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伸直两条大长腿,漫不经心地说,“以前是只老妖怪养大的我,又兇又狠,我觉得自己早晚会死在他手下,离家出走过好几回,腿也被打折了几回,每次被捉回去,之后半个月我都被锁屋里出不去了。一般这种时候,别想着牢里会好受些,我猜大概会有个吃过牢饭的伟人说过,墙壁困得住躯体但困不住灵魂之类的。”

韩小鱼走过来,学着韩湛卢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她不爱说话,这时可能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沉默当中反而多了几分郑重其事。

“没事,玩去吧。”範子清对她笑了笑。

不过墨翁听完,丝毫没有触动,还觉得他浪费了那麽多的锻炼机会:“伟人,你就不能想点有建设性的?比如说越狱的一千种方法之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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